第99章 现在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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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菲独坐窗前，从书中拿出上次仓促之间藏起的纸片，上面是未抄写完的那首《一棵开花的树》

她继续抄着：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边。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她停下了笔，望向窗外的夜幕。

一天过去了，帮他拍的那段录像有没有帮到他呢？她很想知道结果，却又担心结果让她失望。拿起手机的手停顿了很久，终究还是无法压抑住那种莫名的冲动，按下了拨号键。

“喂，田甜姐，那段录像，你们，你们用了吗？”

田甜的声音很沉闷，“用了！”

陈菲心头一紧，从田甜的口气中觉察出了隐隐的失望，终究还是没能帮到他吗？

田甜感觉到了陈菲的沉默，“小菲，我一会儿过去，欢迎吗？”

陈菲仍在沉默。

田甜又喊了一声，“小菲！”

“哦，姐，你要来我肯定欢迎啊！这里不是你的据点吗？”陈菲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应付几句。

十几分钟后，田甜敲响了房门。这一次，她没有带东西，脸上也是愁容弥漫。

“田甜姐，你这是怎么了？”陈菲拉起田甜的手，轻声问。

田甜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床上，“白忙活了一天，毫无进展，真是急死了，也气死了，哼！这帮坏蛋，简直太狡猾了！”

“姐，你也别太着急了，肯定会有办法的，不是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相信那些坏人最终肯定会受到惩罚的。”

“唉，怎么能不急呢？我们破案的时间就只剩四天了！”

“啊？为什么呀？”

“上级的要求啊！没办法！”

陈菲也跟着叹气，心里更为失落，方才在电话里只是猜测那段录像没起作用，但多少残存着一丝希望，说不定田甜是因为要对外保密案情才不说的呢！但是现在，从田甜的脸色和话语中，她知道再无悬念，脸色也同田甜一般难看了起来。

“要是我能梦到真的凶手就好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诶？”田甜抬头看向陈菲，好像想起了什么。

“姐，你这是？”陈菲不明所以，疑惑道。

“小菲，我和师兄他们专门聊过你的梦呢！”

“啊？那有什么可聊的！”陈菲嘴上这么说着，脸色微红，心里却在不停地催促着田甜赶紧说下去。

“师兄说，说不定你的梦就是一种特异功能呢，在受到外界条件刺激的情况下就能够梦到凶案现场，比如说到案发现场、接触凶器或者遇到凶手。”

“真的吗？”陈菲眼睛亮亮地看向田甜，整个人瞬间兴奋了起来。

“师兄是假设的，但是也许真的有这种可能呢！比如说你之前的噩梦就是因为到了案发现场，所以就开始梦到那个场景了呀！所以，小菲，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田甜迫切地想破案，当然更主要的是不愿意看到秦朗被逼入死胡同的样子，所以任何能够帮助破案的事，她都不想放过。提出这个要求之前，她心里很矛盾。她担心陈菲会因此而再度噩梦缠身，那样她就等于害了她，她会很内疚。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她迫切地想破案，当然更想的是帮助秦朗，她不愿看到他被案子逼入死角的样子。

陈菲被田甜的话弄得一愣，有点不知所措。

见陈菲愣住了，田甜以为她害怕了，连忙安慰：“小菲，我就是病急乱投医，就那么一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没事的！”

“姐，我同意，只要能帮助你，就算是再做噩梦我也不怕。”陈菲紧紧握住了田甜的手，眼神坚定，脑海中闪现出了秦朗得到自己提供的线索后的微笑。

“好，那我们现在就行动！”田甜心如火焚，一听说陈菲同意了，心里的愧疚瞬间消散。

“嗯！”陈菲重重点了点头。现在是晚上十点左右，窗外夜幕茫茫，换做以往，她绝对不会再出去。但是今天，她必须破例。

说到行动，田甜又有点乱了，到底怎么行动呢？凶器，暂时没找到；凶手，也灭找到，即便是陆志强也只是怀疑罢了，而且这个时间去拘留所显然不现实；那就只剩下案发现场了，但是案发现场在哪呢？

那怎么才能引陈菲做梦呢？

田甜皱着眉苦苦思考，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记得何亮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新西路，而秦朗也曾推断说何亮很可能已经死了，那么新西路上会不会有案发现场呢？而且在那边还发现了张明亮的尸块，说不定去一趟就能有效果。

“小菲，走，我们去新西路！”田甜说着话拉开了房门，陈菲紧跟其后。

一辆出租车在车河中穿梭着，两个女孩在车中一脸凝重。

新西路上已然没有了车辆，一片死寂，出租车的车灯只照亮了前方几十米的距离，其余皆是黑暗。

田甜记得案情分析时，张明亮尸块被发现的位置旁边有一大堆建筑垃圾，很是显眼。她死死盯着车外，终于在车灯的光晕里看到了那影绰绰的垃圾堆，正如一个巨大的坟包般立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