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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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15年6月中旬，南京

魏国公府

回到府上，魏国公此时才心神安定下来。他连忙将世子和管家叫过来，并急切地说道：“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刘孔昭死了。”

世子问道：“父亲，诚意伯刘孔昭不是操江总督吗，怎么死了？”

“蹊跷，但是不可外传。为父认为是被周铉逼死的。”

“父亲，他如何敢这么大的胆子？”

“是的，他就是这么大的胆子。南京六部官员都去了，大家一致都认为刘孔昭欺君罔上、偷袭钦差、结交流寇、谋篡爵位、罪该万死。他死了，还被抄家了。”

世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管家连忙说道：“老爷、世子，既然如此，属下建议，今后还是与其好好做生意吧！周钦差站了大势，手段毒辣，又能带兵打仗，还能代表皇上。”

“好吧！如今，我大明处于多事之秋，局势复杂，本公尽管说是国公，可是并没有多少真正的话语权。无论为了家族，还是为了大明，我们还是低调一点、谨慎一点。”

世子点了点头。

魏国公又对管家说：“派往京城探听消息的人要早点出发，让他们每半月发一点京城消息回来。让郑老板明日早点去见周铉，让他低调点，不要发生冲突。”

管家答道：“按老爷意思办！只是王师爷和那个幕僚怎么办？”

“如果放回来了，也让他们走人。如果没有放回来，我们也不要管这件事。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其它的事情不要掺和太多。”

管家算是彻底明白了魏国公的想法。

史可法府邸

史可法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上，连晚饭都吃得不太好。

他属于明末东林党派。崇祯年间，东林党派大多数受到打压，前有崇祯本人不喜欢结党；后有周廷儒、温体仁、薛国观等这些内阁首辅疯狂打压东林党人。

直到周廷儒第二次担任内阁首辅，东林党人的状况才稍微有些改变。

史可法从漕运总督转到南京兵部尚书时间不久，尽管他担任了南京六部最重要的职位，但他倍感行事艰难。今日刘孔昭之死更让他大吃一惊。

这毕竟是一位实权伯爵，还是皇上宠信的伯爵。

前二天，他才得知周铉不仅是国舅，还是皇上派过来的钦差。但上次一起晚宴时，周铉却一直不提他是钦差，只是谈论做生意和朝廷缺少银两这两件事情。

昨日，他还将朝廷过去的邸报好好看了看，这才发现，邸报里竟然有6次谈到周铉带兵杀建虏的事情，累计数量还真的不少。

府上的幕僚看到史可法坐在厅堂里冥思苦想，于是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的，诚意伯刘孔昭死了，他犯了欺君罔上、袭击钦差、结交流寇、杀害叔父之罪。”

“大人，这可是大事啊！怎么如此大的罪？”

“钦差大人发现和查明的。”

“可上次，大人说钦差是一位国舅，只是到南直隶做生意，想办法赚取银两吗？”

“你这样一说，可是提醒了老夫。周钦差这样可是一举两得，既能查案，又能为皇上分忧。”

“这对大人是一件好事！需要安排新的操江总督。不过，这位周钦差手段和胆量都是一等一的啊！”

“南京城里关系错综复杂，勋贵们又常年经营，很多事情很难办。没想到这位周钦差竟然快刀斩乱麻！”

“大人，的确如此。他跟东林党这边的官员有来往吗？”

“这可不知道！这几天好好观察一下。他在南京城里做生意，上次还说难登大雅之堂，不知道是什么生意？”

“大人，属下认为，我们可以适当与之交好。这对江南东林党人、复社也有好处。如今，复社推举‘周廷儒’大人已经做了首辅，我东林党人再次兴旺在即啊！”

“这周国舅还算讲道理，并不跋扈，但是手段却有些毒辣。小心谨慎为好！”

“好！”

史可法想了想，认为明日还是联合六部尚书，给京城的朝廷上一道紧急奏折。操江总督、诚意伯刘孔昭死了，这毕竟是件大事；当然，更大的事情是刘孔昭犯过的错误。

镇守太监韩赞周也是赶紧回到府上，他要今日的事情通过奏折汇报给崇祯皇帝。

户部尚书则找了三名亲信官员到府邸聊天，他说道：“周钦差这次这个事情做得好！平日这些勋贵多嚣张，整个南直隶赚钱的生意都归他们了。”

一亲信说道：“大人，您说周钦差怎么这么大的胆量？”

户部尚书道：“老夫当时看他的表情，一点担心害怕都没有，仿佛诚意伯死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死去一样。”

另一名亲信道：“周钦差不仅是钦差，还是周国舅。从朝廷邸报看，他还杀了很多建虏，他应该很有点东西。”

“可上次‘状元楼’宴会时，他却很是文雅。这次，他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取得这么大的进展，真是好手段啊！你们有机会，好好与他结交一番。”

三名亲信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