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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准提寺时,天正下着小雨,小吏们给郑克殷等最重要的大人们撑了纸伞。
由于郑克臧夫妇葬在佛寺,郑克殷等人不好请师公来大张旗鼓地跳大神和烧金银衣纸,因而主要还是请寺里的和尚们在相对气派的大理石墓碑前吟诵佛经。
少数佛教徒随明郑大部来到扶桑,但他们发现大多数明人更爱拜妈祖,官家则更爱拜真武大帝;大多数生番都更爱跳切地舞来当作宗教仪式,而他们与番人之间毕竟还有语言隔阂。
佛教相对比较有影响力的地方,乃是圭谷城里一座小型的弥勒庙,只是弥勒虽说是来自佛教的神灵,但众所周知,拜弥勒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之中已是一种淫祀,甚至形成了白莲教这个被后世视为邪教的教派。
因此,这些坚守正港佛教的出家人也清楚自己难以指引众生向佛,只得自己“遁入空门”,以更加出世的态度在山上修行,最多是偶尔给披山进庙的人提供点宗教服务。
现在随郑克殷前来吊唁郑克臧的众多番人都对光头和尚们念着完全听不懂的经感到惊奇,尤其是经念起来又含糊又语气平淡,咪咪么么的,木鱼被不断地敲着,念珠被不断转着,更是增添了很大的一部分神秘感。
在番人看来,这一定又是一种神秘的巫术。
而且番人们没有经验,多半不知道和尚们要念多长时间,郑克殷知道他身后不少人已经站得有点不耐烦了。
好家在和尚们终于结束了,他们起身与郑克殷互相行礼,接下来郑克殷便要亲自点上香、烛,插在墓前的香台,又从小吏们手中接过编好的鲜花,放在墓上。
随后他回到墓前站立,略略低头,众人也跟着照做。
郑克殷呢喃道:
“钦舍,吾兄,你离我们而去已有一年时间了……
“如果你泉下有知,应当会为这一年里你的阿弟金舍的作为感到欣慰。
“为了调查你的死因,我率领司兵披山扫社,征服青丘,将越汕部七社全部收服,并也在此过程中明确得知,杀害你的凶手,乃是乩落社的纪磨水。
“此人罪孽深重,已在害死了你以后,因上天谴责,悲惨地死于孤峰,可谓死有余辜。
“而他所属的乩落社深信谎言,暴力抗拒我们明人,已被我所攻破,其人尽收为奴。
“至于间接造成你被毒害的幕后黑手,也在我等收服南龙时得以查出,那便是基督徒澳龙人盖阿翼,出自原林善部的佮君社,是他受了西班牙红夷的蛊惑,宣扬明人乃是魔鬼,是归来的死神,以致乩落、佮君、沓陂三社癫狂不已。
“在收服南龙时,我司亦已攻灭佮君、沓陂二社,将其人尽收为奴。
“杀兄之冤仇,其头有三,我已报俩;但真正对我们明人、我们扶桑辖地、我们的先司长你有至为恶毒之心的,乃是红夷神父基诺,这一仇,我誓必要报!
“阿兄,我知道你在生前一直兢兢业业地打理殖民司,以汉番相融为一贯宗旨,而这一年我接替了你的职位,也按照你的遗愿行事,终得以将全体澳龙人纳入治下,实现了澳龙人的一统!
“只是与此同时,拿捏着我们三弟秦舍克塽的冯锡范、刘国轩一派愈发暴露他们的恶意,先是让冯锡韩利用你的死煽动汉番对峙;
“此阴谋被我挫败以后,刘国轩又插赃嫁祸,引湾东三社南攻合儒,试图导致我与番人两败俱伤,但我们在河间地一战,成功以最少的伤亡尽收番人,并在湾东与句芒山迅速扩张,与利善部五社良番建立熊尸之盟,使刘国轩想利用湾东牵制我的歹毒计谋也已失败。
“冯、刘奸党无法为祸南方,便对生番下手,竟残忍屠灭了湾东虎船社,又在年底渡海北攻湄凿国的苗蠖人,既是为了在扶桑辖地篡夺我殖民司的职责,也是为了阻碍我们收化百番之策。
“可笑的是,那老贼在湄凿国陷入战争泥潭,被番人与叛逃的汉兵以游击、埋伏等方式所阻,我也与领导湄凿国十二社的大将军刘却建立同盟,成功牵制了刘国轩。
“然而冯、刘一派贼心不死,又在刚过不久的元宵夜制造事端——尽管此事我们尚未查明是否与新的监察使蔡添有关,但当时造成了圭谷明人声讨番人的舆论,显然是有人企图挑拨汉番关系。
“但那些人不会想到的是,我再一次平复了此事造成的重大影响,反而使圭谷人将矛头指向金门奸党,而涉及此案、向来厌恶番人的圭谷大宗族,也与我们建立了联系。
“那批奸党不断制造事端以期阻碍我们的事业,甚至试图摧毁我们,好让他们彻底掌控整个扶桑辖地,让他们鱼肉百姓,过上彻底腐朽的生活,由此观之,奸党不除,扶桑不兴!
“为此,我加快了收化百番的进程,既收服了全体澳龙人,也开创了烈儒教与新神话,发明了注音符号,编撰了两册《官语经》,而我们这些天里更是积极地创制澳龙雅言,分配汉字,使澳龙语得以书写。
“如此,我们所收服的番民必会成为我们手中坚实的力量,这一定也是你的愿望,阿兄。
“有了如此多可用的番人,我也得以组建军队,加以操练,又散尽干金,备足兵甲,只待时机一到,我们便将挥师北上,荡除奸党!
“阿兄你一定也等到那一日很久了,我现时身披着用以纪念你的狮皮披风,名为‘钦兄衫’,我能感觉得到你仿佛一直在我身边,你也一定会庇佑我们取得胜利。
“而我们殖民司在鹰阳建造的大福船成功号也已远航,这是为了绕开金门的垄断,重回沧海,也是为了绕开西班牙红夷的窥伺,我们期望着它能从日本带来丰富的物资和财富,也请妈祖娘娘和你加以保佑。
“你的囝仔安良乖巧听话,既修武艺,又习书经,可谓文武双全。如今一年居丧也已煞鼓,尽管尚有两年服丧,不可正式地婚娶、就职,但他在澳龙文化方面极具天赋,我有意带他参与其中工课,也请阿兄你保佑他有所成就。
“待到杀入金门、铲灭奸党,我必会在金门为你修建更好的陵墓与祠堂,向世人讲述你这些年来的功业!”
这些话语里包含了不少秘密,但郑克殷只是呢喃,就连身边的郑安良都未必听得清楚,便也不必担心有冯、刘奸党的眼线听到。
说罢,郑克殷向着墓碑,深深地鞠上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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