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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真想起正事,抬手收回捆仙绳,才问道:“那么,你是练了什么功法吗?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你自己知道吗?”
多亏了这具可能是神族的身体,她对楚惜时身上散发的魅力并没有什么感觉。
楚惜时脸色一变,他神识扫了沁心湖一圈,确认此处无人打扰和监视,才压低了声音将实情道出。
原来,自从上一次论道后,楚惜时已经意识到,想要大师姐接受自己,一起修炼阴阳和合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自觉能够等得住,但他的身体已经被孤阳之气闹得需要时时闭关入定才行了。
事实上,就算大师姐接受了他,他也没能说服自己转变为女子,迎合接纳原是“大师兄”的大师姐。
这一点,他也一直无法想通。
明明在梦中是再清楚不过的神女,为何现实如此残酷?
相同的气息,却是个男修!
楚惜时想起自己曾听师父,也就是前任阁主提起过,上一个以情证道失败后身死道消的祖师,曾经留下过一份手札。
将雨花阁内的典籍悉数翻了一遍后,他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枚玉简。
那上面是阴阳和合功的冥想修炼之法。
林玄真听得一脸黑线,这不就是在识海中观想双修吗?
还好楚惜时梦中有那个什么“神女姐姐”,而且她还早早表明自己实际是喜欢女子的男修,要不然,再次面对楚惜时,她会很不自在的。
“所以你是因为贸贸然修习这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手札上的新功法,不熟练而行错了气?”
问完,林玄真又以神识查看了他的法身,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楚惜时红着脸,不敢看她,点头道:“正是如此。”
他高估了自己,原本他在修行上从无阻滞,便满心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可他那些丹法、器法、还有引气入体的基础修炼功法,都是前人试错过无数次的,本身经得起考验。
这手札却不同,只是那以情证道失败的祖师在弥留之际的一些设想,还未经验证。
他也是太着急了些,才冒冒失失地修炼起手札上的观想双修之法。
楚惜时急切地想找到一个代替直接修炼阴阳和合功的方法,不止是因为他无法说服自己转变成女子,也是因为害怕大师姐哪天就突然想飞升了。
自从上一次联合大比上,大师姐将五个大乘期送走,这修真界谁人不知,大师姐不需要考虑能不能飞升,就全凭她想不想飞升而已。
大师姐想飞升如此简单,可楚惜时自认是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选择了最难一道的年轻修士。
他可能会因为无法以情证道而迟迟无法飞升。
上下界之隔,谁知道大师姐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遭遇什么狂蜂浪蝶?
反之,他若是能够找到一个替代的法子,即使比大师姐先飞升了,也能先一步讨好大师姐的师父和师兄们,拉来许多助力。
而在这修真界,没有人比他楚惜时更出色。
对于这点,楚惜时有足够的自信。
林玄真不明白为什么楚惜时这么着急。
一千岁出头的大乘期啊!
她师兄们飞升的时候,都没那么年轻!
雷繁飞升之时,也已经三千岁了。
楚惜时才一千岁,年纪轻轻着个什么急?!
没看她三千岁了,都不急吗?
林玄真无端有些生气,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让老师父骄傲?
而她这个被放在掌心上的小徒弟,却让老师父操心,让师兄们也不放心,就连小师侄……
“手札,拿来。”林玄真伸着手,要楚惜时交出那枚记手札的玉简。
楚惜时不敢推三阻四,这是他想要不经过事实双修、成功以情证道的唯一机会。
这个手札上的观想双修之法,也只有大师姐这样无限接近飞升、与此界天道有些隐约感应之人,才能给予他一些指点了。
林玄真以神识浏览了一遍内容,顺手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复制了一份。
随后她将副本上一些看起来就不靠谱的词句删减了,还改正了几个错别字。
好歹看了无数典籍和玉简,接受了三千年各种提升修为的功法熏陶,理论之外,她还不断地尝试着结丹实践。
于她而言,修正一些功法上的小错误,其难度和前世帮着同事修改论文也差不多。
她将修改后的玉简和原先的玉简交还给楚惜时,不忘提醒道:“我大致修改了一下,你可以试着修炼我改完的功法。只是你身上这问题,不知为何对我没有影响,所以我还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楚惜时一点都不意外,大师姐何许人也?
若是大师姐能够被他所迷,他宁可一直这样错下去,把大师姐牢牢迷住。
楚惜时心里暗道可惜,随后珍而重之地将那枚被大师姐拿过的玉简回储物戒里一个精美的铺着问月蚕丝的若木盒子里。
等他复制出一个副本,这枚大师姐亲自修改的玉简,就会成为他的珍贵收藏之一。
“大师姐,我徒儿花妙涵有没有将你叫我去查的信息告诉你?”楚惜时没话找话道。
林玄真点了点头,回道:“你选徒弟的眼光倒是挺不错的。我已告知花妙涵,幽荧谷和烛照山不必再查,盘古墓我会亲自走一趟,继续排查界心海。”
楚惜时心里一动,他也想陪大师姐去盘古墓看看。
他旋即开口问道:“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先把自己这问题解决。”
林玄真猜到他想说什么,冷酷无情地拒绝道。
她不能任由楚惜时愈陷愈深。
如今好不容易刚刚唬弄住他,若是一起去盘古墓遇险,你救我,我救你的,再次让他产生误解,岂不是浪费了自己这一番绞尽脑汁的口舌?
她真的,再也挤不出关于真情的一丁点感悟了。
楚惜时叹了口气,他现在不敢逼迫太过,更不敢表现得太热烈。
小徒弟花妙涵和师侄叶行一那一对就是这样。
叶师侄越是热情越是霸道,小徒弟就不自觉地想要退缩。
楚惜时作为旁观者,再次反思这千年来的求爱之路,惊觉正是他自己把大师姐推得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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