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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苒纹丝不动,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弧度,垂眸俯视着他。
手拔不出来,刁宏志目光一狠,反手去掏腰后的手枪。
枪口对准涂苒的刹那,涂苒一脚踹在他的手腕,“咯嚓”一声脆响,手腕骨折了,枪也撞在五米开外的墙角。
“不老实。”涂苒惩罚性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啊———”刁宏志爬跪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
“还记得在松武基地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涂苒声音格外的冷。
刁宏志咬紧牙关,不说话。
“我说了,潘达林区安保部要换部长了。我都这样说了,你还搁我眼前嚣张,我的话就这么没有信服力么?”
刁宏志仰起头来,望着涂苒,从牙缝了挤出几个字来,“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是说监控吗?”涂苒挑眉,望向窗外,“我记得正对着窗子就有个监控对吧。”
涂苒抬起手无声的朝镜头打了个招呼。
刁宏志:“?你怎么知道我家监控在哪儿?”那个监控分明藏得那么隐蔽。
“我来见你,怎么能不把你家情况打听清楚了。”涂苒冷笑。
刁宏志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他慌了,惊恐地望向涂苒,“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涂苒笑了,笑不达眼底。
……
……
“联邦今日新闻,昨天晚上六点四十二分,潘达林区安保部部长刁某被发现死于自己家中卧室,死因为颅骨碎裂。据监察部透露,刁某死前曾遭受到虐待,左手手腕骨折,右手五根手指粉碎性骨折。凶手已逃匿,监察部正在搜寻中,望广大公民……”
涂苒切换到科学探索栏目,接着给病床上的席纯之削苹果。
“潘达林区……是你巡逻的那个区?”
“嗯。”涂苒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插上叉子,递给席纯之。
席纯之接过,还在想那条新闻,“安保部部长?我才昏迷几天,就新出了一个职位?”
“早就有了,是潘达林区自己增设得一个职位,其他地方没有。”涂苒催促,“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快吃。”
“哦。”席纯之咬着苹果,“敢入室杀人,杀得还是一个部长,凶手不是一般的嚣张。”
涂苒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从新闻上看到自己杀人的报道,说不出来的别扭。
“纯之,咱们和联邦的合约到期了以后,你想干什么?”涂苒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我?”席纯之放下手里的苹果,认真地想了想,道:“要是那个时候我还活着的话,我想当个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
涂苒挑眉,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很符合席纯之的性格。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想现在就当赏金猎人吗?”
“?”席纯之蹙眉,意识到不对劲,望着涂苒,“你什么意思?”
“我有办法让你现在就离开联邦政府,”涂苒认真地看着席纯之,“你不必再待在拓荒队,也不必熬那十五年。”
席纯之心中一惊,率先看向墙角的监控。
“不必管它,我已经把它屏蔽了,”涂苒紧紧握住席纯之的胳膊,拉回她的注意力,“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离开?”
席纯之望着涂苒,点了点头,“那你呢?和我一起走?”
“我不走。”
“为什么?”席纯之不解,“你能让我离开,也一定有办法让你自己脱身吧?”
涂苒摇了摇头,“我现在替别人做事,那个人答应我只要我留在这里,他送你安全离开。”
席纯之沉默了,望着涂苒,许久之后,长长吸了一口气,“谢旭?”
“嗯?”涂苒瞪大眼睛,席纯之居然知道?!原身明明一直瞒着席纯之。
看她这表情,席纯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恨铁不成钢地在她脑袋上捶了一拳。
“你还跟着他混?!你还在给他卖命?!涂苒你脑子清醒一点好不,他那种人满脑子都是野心、都是事业,根本就不会有女人的存在!你还指望他对你生出一点除了工作以外的情感?!”
涂苒摸了摸脑袋上鼓起又消下的包,砸吧砸吧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就是觉得跟着他混有前途。”
席纯之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她的鬼话。
“我说真的,你看,我现在已经开始和他谈条件了,他让你离开拓荒队,我继续做他手下,我还花他的钱,把他以前没给我发的工资全花回来了。”涂苒弱弱地解释。
席纯之周身气息又冷了一个度:“所以你之前一直白给他干活?!他开工资你都不拿?”
涂苒打了个哆嗦,怎么办,越解释越不清了。
“那啥……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不愿意!我走了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给他当枪使?我怕我下次见你是给你收尸!”席纯之冷冷道,苹果盘也被她推远了,她没吃东西的胃口。
涂苒又伸手给她推回去。
席纯之一个眼刀飞过去。
涂苒缩了缩脖子,“你要相信我,我现在真的不恋爱脑了!我是站在咱们俩利益的角度做出这个决定的,现在让你先离开,等以后有机会,我也离开,咱们俩双宿双飞,让他们找不到咱们。”
“你真的……不喜欢谢旭了?”席纯之动摇了,打量着涂苒,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涂苒点头如蒜瓣,“真的,我现在就单纯把谢旭当成我财大气粗的合作者,我们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从涂苒嘴里听到“互惠互利”“各取所需”这两个词,席纯之有些相信了。
毕竟涂苒之前可是半点不舍得污染自己的爱情。
“先让我出院吧,这些等回家再聊,我躺在这儿这么久快吐了,我要吃大餐,白粥也快喝吐了。”席纯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涂苒知道席纯之这个态度就代表着同意了。
笑着与她玩闹,“正儿八经土里种出来的稻米做出来的白粥你都能喝吐,山猪吃不来细糠。”
席纯之一脚踹她屁股上,力道之大完全不像刚从病床下来的人,“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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