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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王府里,宁朔也正被顺王拉着说话。宴席早在太子和太子妃走的时候就散了,宁国公府的人留下来帮着顺王府送客,众人都知晓今日顺王府是无妄之灾,各个走得十分客气,还宽慰道:“下回有宴,咱们再来吃一顿。”
顺王妃笑着回:“等夏日里的热乎劲过去,咱们来赏秋。”
送完了人,栗氏要带着二少夫人和两个姑娘先回去,
“家里也有一堆子事情。”
顺王妃应承,顺王却要留宁国公府四个男人说话的。
于是开了书房,请了宁国公等人进去,先骂道:“晋王也太嚣张了。”
然后道:“太子没什么脾气。”
此话说得十分委婉,然后大夸特夸太子妃,“太子妃真中了一个英字,父皇的鞭子没有赏错人,这才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改日还要让王妃带礼感谢回去。”
宁国公也跟顺王持一般的意见,不过这事情也怪不得人家太子,陛下确实对太子成见很深。又过了一个时辰,听闻太子妃已经进宫拜见了陛下,陛下夸奖了太子妃,但却没有其他的表示。
顺王大怒,“父皇难道不责罚晋王吗?”
宁朔适时插话:“闹事的是萧适。”
顺王:“萧适也没有责罚!”
宁朔眸子都没抬:“萧适骂随家,随家是罪臣,并没有骂错。他又是醉酒,名士么,总是率性的。再者说,太子妃已经抽了他三鞭子了,陛下这是准备两不咎。”
顺王听得脸都涨红了,“晋王欺人太甚。”
宁朔也觉得是。他便转身想要委婉问问宁国公对晋王今日之事的看法,谁知一转头,便看见宁国公,宁朝,宁晨三人一般无二的正襟危坐冷面脸,他失语一瞬,转头跟顺王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顺王开玩笑道:“这就是我怕跟宁国公打交道的缘由了,你以前也闷闷的,如今倒是开朗了许多,我总算有了个和气的人说话。”
宁国公努力笑得慈和,顺王摆了摆手,“岳父大人还是别这般笑来吧,顺其自然就好。”
宁国公就摸了摸胡子,道:“晋王一年比一年嚣张,是陛下给的底气,也是……也是做给人看的。”
当年太子一系的随伯英一死,他底下的人散的散,被杀的被杀,晋王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太子了。
结果皇帝却重赏太子妃娘家镇国公苏家,又将太子拔了起来。
“跟在晋王身后的人当然要想一想陛下的意思。要是陛下只是想用晋王打压太子,那他们跟着晋王算是个什么意思?”
宁朔明白了,“晋王怕手下的人以为他只是太子的一把磨刀石,所以便要把架子摆足了,也在试探陛下的底线。”
宁国公点了点头。宁朔沉默一瞬,正要说话,就听顺王悲戚的道:“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父皇究竟在做什么。”
宁国公就吓得赶紧道:“王爷,咱们不涉党争,这些事情……就随它去吧。”
顺王也只是哀鸣几句,比起这些,他更加喜欢刨木头。于是送了宁国公父子出门,还拉着宁朔的手道:“今日你很好,以后多来王府坐坐,我是你姐夫,我们理应亲近。”
宁朔就想,顺王也是个不会说话的。果然宁国公父子三人都有些尴尬,等坐回马车里,宁国公也道:“陛下不惩治晋王和高适,顺王爷最近必定气闷,你过来劝一劝也好。”
宁朔趁机问了一句,“父亲,随家之事——”
但还没说完,宁国公却肃容看了过来,“不可妄言。此事千万不要在其他的地方说。”
宁朔沉默点头,心却也跟着沉了下去。等到回了府,他情不自禁的朝着竹林小道走去,果然见宴铃就在那里。他的心松了松。
虽然不知道为何而松,但他确实高兴了一些。
盛宴铃已经走到了他的不远处,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句三表兄。然后顿了顿,“三表兄不高兴?”
宁朔摇头,“没有。”
盛宴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明明就是很不高兴啊。
她就招待他,“你吃些桃花酥吧?”
先生吃了桃花酥就会高兴一点。
宁朔却笑起来,“表妹……桃花酥,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吃。吃了也要腻的。”
盛宴铃有些不高兴,“那是你不懂欣赏罢了。”
先生可是吃了四年。
宁朔:“一个人吃得久了,总是想换换口味的。”
他谆谆诱之,想让她去知晓真相,知晓她的先生也许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他也有许多缺点,并不是她口里万般好的模样。
她对他那懵懂的爱恋,说不得就是被骗了。
盛宴铃却不听。抱着桃花酥就要走人,宁朔连忙道:“表妹……”
盛宴铃回头,“表兄何事?”
宁朔几瞬挣扎,最后无奈的遵从自己的内心,“表妹可能跟我说说你家先生?”
他被人骂了一日,当时不在意,但一回到府里,一旦一个人而行,萧适的那些话就开始攻击他。
被人骂了,总是难受的。当初的荣耀随着罪人两字被覆盖,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城的谩骂,即便他已经改了身份换了门户,却还是一想就意难平。
此事哪里能平呢。他不甘,却又暂时没有办法。便觉得卧薪尝胆,慢行慢打算也是一种煎熬。
若是没有宴铃,此时他应当回书房去看睦州卷宗去了,压着自己往前看,但因有宴铃在这里,犹如一块蜜糖,黑夜里面的一点光,让他想要情不自禁的松快松快,听她夸一夸他,看看从前的日子。
他想,他应当只是想尝一尝蜜糖的甜味,想要让自己晒晒太阳。即便太阳之光只漏了一点下来,他也甘之如饴。
这般的心思,被他看成是“软弱”。但他挣扎过后,却也愿意让自己迷失在这般的软弱之中一刻。
他期待的看着她,“表妹的先生,似乎极为厉害,我也想听一听。”
盛宴铃难免要落入他的圈套。谁能拒绝跟人谈论先生呢?何况是三表兄。他这么像先生,以后说不得也会变成跟先生一般的人?
能有几分像先生,真是三表兄的福气。
她就坐下来,又把桃花酥放在桌子上,认真道:“我家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掐指一算,就知晓哪里会下雨,书上看一看,就能画出一副堪舆图。”
宁朔本是将她当做是一块蜜糖,听她说一说过去。故人之言,钦慕之意,总是暖心暖肺的。但绝对没有想过她这块蜜糖里面掺了假。
他好笑道:“这……一般人也办不到吧?”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她怎么会觉得他会这些高强的本事呢?
盛宴铃却自有一番逻辑,“一般人自然办不到,所以我家先生才不是一般人。”
她想现在越想越觉得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
宁朔:“……”
他才逝去五月,就已经在她心里成了个“掐指一算知晓哪里会下雨的人”,等他逝去一年,她会不会觉得他是神仙?
他觉得松快又心酸,半响无语,听着她还在说那些熟悉或已经忘记了的事情,笑着道:“你家先生应当会感激你这般记挂着他。”
盛宴铃却突然落寞道:“人死成空,我记挂不记挂,已经没用了。”
然后伤心了,拒绝继续跟他说话,站起来道:“刚刚黄姑娘送了信来,说她明日要来做客,表兄,我先回去跟五姐姐商量怎么待客了。”
宁朔点了点头,但又喊住她,迟疑一瞬,问,“表妹对今日潇适骂的随家如何看?”
盛宴铃转身,立于一片竹林之中,闻言惊讶道:“我怎么看?”
她抿唇想了想,道:“贪污的已死,牵连的也死了,有些人觉得可以骂,有些人觉得不可骂,骂不骂的,反正不关我事。”
宁朔就看着她说完屈身行礼带着官桂走远了,倒是他愣在原地,最后笑起来,喃喃道:“是,事不关己,人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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