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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一大家子暂时在茅山住了下来。
原本他没回来的时候,洛千就会不时带他们过来住几天,山上的道士们早就跟几个小家伙混熟了。
洛天和洛凡一样,经常会惹得山上鸡飞狗跳的,最后被洛千拎回去站桩惩罚。
现在,洛天似乎长大了一些,也稳重了,又有洛凡跟着,每天早上准时起来跟着洛千练功,再跟着洛千和了清学画符。
反而是洛水,后来居上,经常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去给那些师兄们送些茶点。
然后,就看茅山上,不时有人着急忙慌的往厕所跑。
要不就是浑身痒的抓心挠肝的。
还有一个居然一大早就蒙着头,被人掀开头巾一看,满脸的小疙瘩。
于是,洛水也跟着被罚了。
洛千让她背伤寒杂病论、汤头歌,了清拿来了黄帝内经,洛千在旁边喝茶看着。
所有人都看着洛天和洛水,却都忽略了洛沐。
别看洛沐只比洛水小两个月,却从小跟李兰舟一样,大家闺秀的文静淡雅。
她对功夫和药理都没有兴趣,却继承了李兰舟的音乐细胞。
才五六岁,就能弹得一手好琴。
从白家带回来的那把古琴,现在是她的了,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洛凡也仔细观察过她,最初也只是以为洛沐就是普通的女孩子,只要教养得当,将来肯定会超过李兰舟。
但是这次来茅山,洛凡改变了看法。
那天一大早,他带着洛天练完功,照例往山顶跑去,带着洛天练轻功。
他们从住的地方一直跑到山顶温泉处,看完了日出就准备回来。
下山走到半山腰,在一处清幽的树林边,听到了一阵琴声。
李兰舟每天早上都会带洛沐出来弹琴。
两人放慢了脚步走过去,就看到亭子里洛沐正在认真的弹着琴,李兰舟和沐苒、乔琳坐在旁边轻声说着话。
原本美好的画面配着优美的琴声,就更加让人赏心悦目了,但是洛凡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因为,亭子外面的树上,落满了鸟儿,各
种各样不知名的鸟,就站在树枝上,安静的聆听着。
虽然洛凡粗通音律,但是能造成这样的场面气氛的琴声,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哪怕是李兰舟都不行。
而洛沐只有六岁,琴技还达不到很高的水准,却能出现这样的效果,不得不让洛凡多想。
他没有惊动她们,而是带着洛天原路返回下了山。
他在琢磨洛沐的情况,不知道她这样的天赋该如何解释。
就连吃饭喝茶都会走神。
做完早课,洛凡和洛千陪着了清喝茶论道。
洛千和了清说着话,洛凡却一直都没有插一句,还在不停个琢磨着。
“臭小子?”洛千连连叫了他几声。
“啊?怎么了?”洛凡回神。
“我还要问你怎么了!”洛千道,“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洛千就怕这个,别再来个事儿,一走又是五年。
洛凡把早上看到的一幕说给洛千和了清听,两人也有些吃惊。
因为洛天和洛水的天赋太过耀眼,谁都没有注意到洛沐,却没料到她竟然会做到这样的境地,简直是不可思议。
“古时候,倒是有一种功夫,只不过现在早就已经失传了!”洛千说道。
“什么功夫?”洛凡问道。
“乐攻!”
“对啊!”了清道,“没错没错!只是可惜了,都失传了几百年了。”
洛凡也知道这种功夫,现在电影电视里还有很多里,也有这种功夫的描写。
就是有人以弹奏某种乐器或者唱歌来对敌人进行音杀,从而达到战胜的目的。
不过现在这种功夫早就失传了,就算洛沐有这样的天赋,也只能当做演奏来听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洛凡的电话响了。
“是吴痕!”洛凡皱了下眉,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找自己是不是又有麻烦了,他接通了电话,“吴处,好不容易回家了,不好好休息,又找我什么事情啊?”
吴痕一听洛凡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哼笑了一声,“只许你休息,我就不能度个
假了?”
洛凡一听,乐了,“还以为你一个堂堂九处大处长,一向以华国为重,从来都不休息的!”
“好了,不说笑了,我来了江城,找你讨杯茶喝!”吴痕笑道。
“你在江城?”洛凡没想到吴痕现在居然在江城,看了洛千和了清一眼说道,“我带着一家老小在了清师兄这里,你要是不介意,就来住段时间,了清师兄这里的茶可是今年的新茶,别的地方可是没有的喝的!”
“那好啊!恭敬不如从命!”吴痕道,“那我就去茅山叨扰几天,你跟了清说一声。”
洛凡放下电话,跟洛千和了清说道:“老妖怪休假,要来住几天!”
“好啊!”了清说道,“上次野人谷一别,也跟你一样,五六年没见了,来了正好聊聊!”
洛千却一脸笑意,“不错,老妖怪来的正好。”
洛凡道:“看你们似乎还挺欢迎他的!”
中午刚吃过饭,吴痕就来了,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任何人。
了清依然最高规格接待了吴痕的到来。
坐在了清的住处,四个人一起喝茶叙旧。
“不知道吴处怎么有时间出来休假啊!”了清问道。
吴痕喝了口茶,很满意,放下茶杯说道:“离开的时间有点久,一时之间没有事情坐,正好借着机会到处转转,会会老朋友!”
洛天满头是汗的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只野鸡,“看我抓到什么了?”他兴奋的喊道,大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又去哪里了?”洛千颇为头疼的问道,洛天身上都是草叶和灰土。
“沐沐弹琴,它就站在那里听,也不跑,我过去就抓住了!”洛天说道。
洛凡笑了,“你倒是会找机会!”
“去吧去吧!拿去厨房让他们给你做了!”了清倒是无所谓,茅山山里山珍走兽飞禽多了去了,洛天每次来都会弄些东西回来。
“洛天!”洛凡把人叫住,“过来见过吴……”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吴痕了。
洛千说道:“叫师祖!”
洛凡吃了一惊,没想到吴痕
的辈分居然这么大。
“洛天见过师祖!”洛天赶紧回来,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晚辈礼。
可是,他忘了手里还有一只野鸡,一抱拳手一松,野鸡瞬间就脱离了控制,在屋子里扑棱棱的到处乱飞。
“哎呀!”洛天一见不好,立刻展开身形,追着野鸡跑,然后在一个椅子上一点,身体猛然上窜,一伸手就把刚好经过头顶的野鸡给抓住了。
“好功夫!”吴痕见了赞叹了一句。
洛天头上顶着两个野鸡毛,嘿嘿的笑了,转头就跑了。
“你儿子不错!”吴痕夸了一句。
洛凡笑着说道:“就是太皮了。”
“你小时候不比他老实多少!”洛千哼哼道。
洛凡:“……”能不揭老底吗?
吴痕笑了,端起茶杯喝茶,“这茶果然香甜!”
了清笑道:“还是终南野茶更胜一筹!”
几人就着茶说开了。
吴痕的到来,原本了笙应该来接待的,却没见到人影。
了清说道:“了笙师兄最近在后山闭关,要过些日子才能出来。”
洛凡还没见过了笙,所以格外感兴趣,来的时候就问过了,这个时候吴痕问起来,他也跟着问道:“了笙师兄现在的功夫如何?”
了清道:“肯定比我高,我从野人谷回来后,就把归元诀交给了他,结果,他闭门一天后,就决定去闭关了。”
洛凡心下了然,他在野人谷偶然得到的归元诀,需要配合寒潭一起才能安全修炼。
这里没有寒潭,自然需要循序渐进,了笙闭关也可以理解。
傍晚,吃过晚饭后,吴痕约上洛凡往山里走去,两人也不用功夫,只是闲庭散步。
走到后山半山腰的时候,一阵古琴声传来,吴痕愣了一下。
他回头问洛凡:“是李家那个丫头吗?”
“不是!”洛凡笑了,“是沐沐!”
“哦?”吴痕来了兴趣,“走,过去看看。”
洛凡从琴曲弹奏的流畅性上来看,就知道是李兰舟新教给洛沐的曲子,还不熟练,可也已经悦耳动听了。
两人慢慢的走到亭子边,就看到乔琳三人带着洛水还有洛天,坐在亭子里喝茶吃水果,洛沐一脸认真的坐在古琴前弹奏着。
她人小,个子不高,李兰舟就让赵妈做了个棉垫子给她放在屁股下面。
两人走到近前就没有再往前走了,就站在一颗树下安静的听着。
忽然,从旁边飞来了几只色彩斑斓的鸟,落在亭子的栏杆上,也不叫,就那么安静的听着。
“咦?”吴痕发出一声轻疑声,但是没动,洛凡跟着他继续听着。
李兰舟偶尔过去跟她低声说上两句,洛沐点点头,又从头弹起来。
两遍过去,之前还略显生涩的琴曲,已经流畅了许多,而周围停下的鸟儿也越来越多。
吴痕眼露惊喜,回头看向洛凡,没出声,示意他离开。
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继续往山顶走去。
站在山顶,看着落霞,群山带上了金边,山里薄雾渐起。
“洛沐是你最小的女儿吧!”吴痕问道。
“是,当初她刚出生第二天我就离开了,回来后就这么大了!”洛凡遗憾的说道,“最该陪伴的时候,我却不在。”
吴痕理解,想了想说道:“舍不舍得让她离开一段时间?”
洛凡转头看向吴痕,忽然笑了,“想收她做徒弟就明说!”
“我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吴痕道,“只不过,终南有一种功夫已经没有人能练成了,我觉得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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