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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或许你觉得我外表挺光鲜亮丽的,和孔小姐走的也比较近,可是--”刘洋说到这里,有些欲言而止。
“怎么了,不是挺好吗?”我诧异道。
“我高中读完,就没有再读书了,我家里供不起我读大学,我来魔都时才十八岁,你不会想到,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刘洋勉强一笑。
“你以前做什么的?”我好奇道。
“我在浦区的一家电子厂上班,那里是代加工做苹果手机的,我是流水线上的工人,而且我是在最累的一组。”刘洋继续道。
“最累一组?”我眉头一皱。
“嗯,一条流水线将近两百人,从线头到线尾,分为三段,第一段是组装段,比如一块主板下来,每个岗位会组装零件上去,而第二段是测试段,至于最后一段,是包装段。”
“我当初就是在测试段,测试段,其实工作不累,都是全自动的,只要把机台放进测试的模具中就行,也或者是插上线,就可以测试,但是我们做测试的都是站着干活的,一天十二小时,除了吃饭,都在干活,也就是说要站一天,电子厂工作特别的苦,我们都是十八九岁的,我们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一个月总上班的时间,要三百个小时以上。”
刘洋连续开口,她就好像是今晚喝了点酒,所以向我倾诉她在魔都工作的不容易。
“按照国家规定的上班时间,这每天八小时,一个星期四十个小时,一个月算二十二天,也就一百七十六小时吧,你们怎么会上班三百多个小时呢?”我不免发问道。
“那是台资厂,每天十二小时,两班倒,除了白班就是夜班,而夜班有夜班费十块钱,双休日也要上班的,超出一百七十六小时的,算加班,而我们的加班费是非常低的,或许陈总你不了解,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底薪会乘以0.75,然后再给你算平常加班1.5倍,双休2倍,去计算,所以就算是天天早出晚归,一个月也就四五千,这真的是血汗钱。”刘洋苦涩道。
“那你住哪里?这点工资上班,房租就要付出大半吧?”我好奇道。
“包住宿的,一间房里四张上下铺,可以住八个人,因为我是最底层的流水线操作工,所以只能住八人间,而如果是大组长,他们就可以住四人间。”刘洋继续道。
“有等级划分吗?”我诧异道。
“当然有等级划分了,比如是经理,主任、科长,后面就是资深组长、组长、分组长,万能工,操作工。”刘洋解释道。
“流水线上可以区分是吧?”我问道。
“嗯,组长和分组长是蓝色的鸭舌帽,写着组长和分组长,然后万能工是红帽子,我们这种普通的工人,是松松垮垮的淡蓝色帽子,我们是最没有人权的,一句话不对,做错事就可以马上滚蛋。”刘洋说道。
“想不到你还经历过这些。”我微叹口气。
我万万没有想过刘洋还做过流水线的工人,这如果是夜班每天十二小时,老实说,就算是我,估计也挺不了多久。
“没办法,家里穷,我也没学历,当初就是通过介绍所,到了电子厂,我那时候穿着操作工的衣服,在流水线上班,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就是一个底层,而组长,都是比我们这种大七八岁的,他们二十五六,只要流水线上有漂亮的女孩子,那么就会去搭讪,而如果能搞定,那么也没事,但是如果女孩子不愿意,那么就会刁难,安排最累的活给这些漂亮女孩子做,最后逼得她们离开,我见过很多厂妹被欺负,肚子大了打胎,也没有人管,如果我再有选择回到过去,我是不会进厂的,厂妹真的很可怜,那里流动性非常大,厂妹永远是吃亏的那一批人。”刘洋说道。
“后来呢?”我开口道。
“后来我离开了电子厂,我外面租了个房子,就是那种郊区的商品房,一套房子隔十几间的那种,一个月房租五百,我去附近商场卖过衣服,也当过服务员,后来就做了健身。”刘洋解释道。
“那田林七村的房子,是你买的还是?”我问道。
“陈总,我哪买得起房子,那房子是我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房租五千五,还是那种老小区,我也想拥有自己的房子,但是怎么可能呢?就这里老房子,算八万一平,六十平就要将近五百万。”刘洋回应道。
随着刘洋的话,我看了看她手里挎着的那个lv包包,看了看她。
“陈总,或许你感觉我有时候喜欢穿搭一些品牌,但这是没办法,场面上,我不能让人看不起,我不对外说我有健身房,让人看得出有一定的经济基础,那么我或许都没朋友,我们留给客户的,都是最为光鲜亮丽的一面。”刘洋好像发现了我的眼神,她再次解释道。
重重地呼了口气,如果是平常听到刘洋讲的故事,或许我也不会动容,但是今天的反差太大了。
今天我们都在徐涵婉的家里吃饭,刘洋的朋友是孔菲菲孔彦,那都是有钱人,而我们处于的聚会环境,也是徐汇滨江的豪宅,我们喝着万把块一瓶的红酒,吃的昂贵的海鲜,见到的是孔彦送徐涵婉一辆最新款的保时捷911,可是离开了这个场合,回来的路上,却是如此的现实,我甚至感觉这社会和人生有些讽刺。
这大过年的,还没有正式开工,在这样的日子,我听到刘洋的故事,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了刘洋的不容易。
“陈总,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吧?你会不会在想,我怎么会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说出来?我是不是在博得你的同情?”刘洋见我有些沉默,再次开口道。
“没,在魔都的打工人,哪有容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辛酸的一面和不堪的过去,虽然过程艰苦,但至少我们还年轻,我们至少为自己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在努力奋斗,你说呢?”我摇了摇头,随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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