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母女俩坟地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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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闯见总指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内心是又激动又感到有些没底，但不管咋样，这是总指挥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就是豁出去性命也要完成好任务。

“好好历练，准备将来给咱们满洲抗日救国军挑大梁！”

于成龙鼓励林闯，目的是让他放松一些。当于成龙和林闯把布袋扛回来，马玉川也吃完饭了。于成龙把布袋里的东西分别倒进两个箱子里，重又用布袋装好，系在了一起。

“就这样搭在马背上，林闯再骑在上面，没啥事。马大哥，我看你们现在就出发吧，把我从朱掌柜那里牵来的马给我，我要还给朱掌柜。

话不多说，我相信你们能够很好的完成任务，但你们二人一路上也要小心，既要充满信心，也要谨慎从事。这点钱你拿着，路上用。”

于成龙把一叠钱塞到马玉川手上，说是给他们二人一路上的开销。这可是让马玉川有些受宠若惊，联络员就是跑联络的，怎么能额外收钱呢？这可不能接受。

“总指挥见外了，我们一路上根本用不到钱，吃点干粮就行了。”

“穷家富路，带上吧。跟肖总司令联系时一定要小心谨慎，避人耳目。祝你们一路顺风，平安到达，我先走了！”

于成龙说完就骑上马，招招手先离开了。他本来是想进城去富北旅馆听听信，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妥，可能富江县城已经戒严，所以就没去，而是打马奔往江源方向。

这匹马就是普通的农家的拉车马，没跑上半夜就跑不动了。于成龙只好把包袱放到马背上，牵马前行，即使这样，这匹马还是显得很累，很饿。

天亮了，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于成龙便让马在道边上吃草，他则坐在土道旁的一个小土岗上，拿出马玉川留给他的两个大饼子，就着咸菜充饥。

太阳已经升起了很高，驱散了雾气，草地上的露珠也渐渐消去。于成龙站起身来，走向正在贪婪啃食青草的马匹，他要找一个背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往前骑行没有不远，路西便有一处不大的草甸子，草很茂盛。只是在靠近庄稼地的地边处，有几座坟茔，其中有一座坟茔还是新的，黑黝黝的新土覆盖着的坟头老远就能看见。

看见坟茔，估计离屯子也就不远了，于成龙决定在这里休息。他牵马来到离坟茔不远处，把马伴上缰绳，而且在马腿和马头之间留得很短，迫使马只能低头吃草，不能抬头奔跑。

从马背上拿下了包袱，于成龙绕过坟茔，钻进一处地势稍高一些的庄稼地里。在这里，可以看清草甸子里的一切，而他又很难被别人发现。他是既要休息，又要看着马别跑了。

找了一个比较干爽的地垄沟躺下来，点着了一支烟，熏熏可能来叮咬的蚊子。往草甸子的方向看看，又起身拔去了遮挡视线的杂草和长在根部已经发黄的庄稼叶子，复又躺下。

还是那种静悄悄的感觉，还是那种无忧无虑的心境，于成龙闭上眼，在大自然温柔静谧的爱抚下慢慢睡去，当然他不会睡得太沉。

突然，一阵悲哀的嚎啕将于成龙惊醒。寻声望去，一对母女正在那座新的坟茔前嚎啕祭拜，声音很大，凄惨而又揪心，她们是在很命的释放自己心中的痛苦。

那个母亲看上去也不会超过四十岁，而那个小姑娘也就十四、五岁，母女俩一边烧纸，一边伏在地上哭诉祷告。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走了呢？扔下我们母子五个，可怎么活呀！”母亲双手拍打地面，边哭边诉，声音悲凉。而女儿只是满脸泪水，哭声并不是很大。

纸灰在坟头萦绕，青烟伴随着哀哭在旷野中飘散，就连身旁的庄稼也似乎在瑟瑟哭泣。于成龙翻过身，不忍心再去看这令人心酸的场面。

“你这个死鬼，身子硬硬的怎么就突然走了呢！为了发送你，欠了很多债，你活着的时候就告诉我们欠债一定要还，宁可自己多遭一些罪，我照你说的办了。

实在是没办法呀，我给大叶子找了个婆家，人家挺好的，孩子也挺好的。就是大叶子还小，苦了孩子呀，可也是没办法的事，能逃出家一个算一个吧。

头茬聘礼都过了，讲好了，明年秋天才能完婚呢，人家是个好人家，就是想提前帮助咱们一把。今天我和大叶子来就是来把这个好信告诉你，给你烧几张纸，让你也乐呵乐呵！

你要是同意，黑天就给我托个梦吧！在那边好好等着我，等我把孩子们都拉扯大了，就去找你。天天给我托个梦，保佑孩子们都平平安安！”

正值壮年的女人边哭边诉，看样子她有很多话要跟死去的丈夫倾诉。是呀，一个女人领着四个年龄尚幼的孩子生活，其痛苦凄惨可想而知！

在那个年代，缺医少药，人的寿命都不长，女孩子十五、六岁就结婚的也比比皆是。因此，这个叫大叶子的姑娘现在找婆家也不为过。

“妈妈，别哭了，咱们回去吧，弟弟妹妹们都等着急了！”

那个叫叶子的姑娘虽然也痛哭流涕，但她还是要比妈妈理智一些，见妈妈哭得跟泪人似的，就站起身来拉妈妈，劝妈妈不要太悲伤，该准备回家了。

“妈心里堵的慌呀，让妈再待一会，哭出来就心顺了。”

妈妈躲避着女儿的拉扯劝慰，好像死去的丈夫真的能听到她的倾诉似的，话也越说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凄惨，完全把自己沉浸在绝望的悲痛之中。

“说是不让你来，来了就哭，也不听劝，那样我就陪你在这哭吧！”

女儿见劝不动妈妈，索性也坐下身，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其悲惨程度甚至要胜过妈妈。姑娘妈见女儿哭得更伤心，这才有所醒悟，反过来去劝慰女儿了。

女儿的这种做法确实有些凑效，姑娘妈不再那么痛不欲生了，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但母女俩的哭声还是那么凄惨，让人听了不免产生同情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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