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欺瞒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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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楚曦对着那沉寂的背影轻唤。

黄芩并未转身回头，她仍旧虔诚地对着白玉观世音塑像，闭合着眼眸，双手合十放在身前。

“此处并未施主所说的段夫人。”

楚曦嘴边勾勒出一抹绝美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背影，她朱唇轻启，“这房中究竟有没有段夫人……那还是端看心中之意。”

“至于那心中之意究竟为何，听完接下来的话语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

黄芩仍旧保持着沉静，面上未起丝毫的波澜，似乎是对楚曦的话语并未有哪怕是丝毫的反应。

对黄芩的未有反应，楚曦也不加在意，她缓缓地收回落在那背影上的目光。

她拉着小家伙径直地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下，那方向恰好

“遥想昔日，想那段将军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前途似锦……”

“你究竟是谁，来此处是想要对我家主子做什么！”

一旁的小桃听到楚曦的话语，立时便按捺不住地冲到楚曦的面前，将那跪在蒲团上的身影死死地护在身后。

小桃鼓着双眼，死死盯着那端坐在木凳之上，容色淡然的楚曦，胸口起伏微促。

那目光凶狠地，似乎是只要楚曦再说一句，她便会立时冲上前来将她给撕得稀巴烂一般。

然而，小桃凶狠地目光却未让楚曦感到丝毫的害怕恐惧，她无视着小桃那恶狠狠地目光，眼眸微垂继续说道

“可是，在那时有谁能够想到，那威风凛凛的段将军却是会像那夜幕流星一般，在那夜幕之中留下的光芒只会是短短一瞬。”

黄芩原本安然闭合着的眼眸骤然睁开，目光对上前方观世音那慈悲的眼眸，眼底是思绪纷繁交错着的复杂。

渐渐地，望着那观世音菩萨眼底的悲悯目光，她的眼眶之中渐渐地染上了点点的湿润之意。

那丝丝点点的湿润之意逐渐汇聚成团，凝聚成了一滴晶莹泪珠，夺出眼眶，划落空迹最终在她的素色麻衣上隐去。

黄芩凝望着眼前悲悯众生的观音菩萨，泛着些许水光的眼中闪过几抹恍惚之意。

她，这是多久没有听过关于那人的事由了？呵，说来可笑，她在此处多年，跪于菩萨面前诵经多年。

本以为自己已然是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可是她心头那若钝刀磨肉的痛楚，确实深切地告诉她，那只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原来，这一切均是枉然，只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这是何其的可笑与荒谬！

黄芩强忍着心头坠痛，勉力地将欲要掉出的晶莹憋回眼眶，她沉沉合上眼眸。

半瞬之后，待黄芩再次睁开眼眸之时，那眼中翻涌的思绪平复，唯剩一片清明。

小桃见楚曦对她的诘问熟视无睹，心中更是觉得怒火中烧，且那火渐成燎原之势。

但是在安妈妈那慑人的眼神之下，有不敢那扫帚将其赶出去，只能眼巴巴地瞪着，其他什么也不敢做。

但是当小桃听到由她身后传来的窸窣之声后，身子微顿，不可置信地转头。

她看见自己主子似要起身的模样，眼中的讶然之色更甚，但随即悉数的讶然又转化成了恍然。

她没有想到，那浑身充斥着贵胄之气的小姑娘，竟是当真能叫她那，自水月庵后便万事不为其所动的主子动了心，起了身。

不过极快地小桃便恍然大悟般明白过来，这该是因为她提到了将军的缘故。

这红尘万事，或许唯有与将军相关的事由，才能够引她主子稍稍侧目吧。

见到黄芩欲要起身的动作，小桃也顾不得在木凳上端坐的楚曦。

她立时便转过身去，快步来到黄芩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其搀扶起身。

许是因为久跪的缘故，黄芩在起身之时有些站立不稳，好在她身边有小桃仔细地搀扶着，否则那怕是要跌倒在地的。

她在小桃的搀扶之下微微直起身子，转过身，在朝不远处端坐着的楚曦望去，那目光眼神是分外的直接。

那在木凳上端坐着的小姑娘一袭皎月白衣，便如那在夜幕之中高挂着的婵娟一般，圣洁美好，引人注目。

除了小姑娘倾城倾国的样貌之外，她那萦绕于周身的高贵气质，更是让黄芩心中微讶震然。

她心中的微讶震然逐渐地在她心中凝成一个念头——她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定然不是个简单的。

思及此处，黄芩望向楚曦的目光之中不由地便添上了几分小心，她那心中更是暗暗地提高了警惕。

随后她的目光又在楚曦身边并排而坐的小家伙，与她身后恭敬站立着的安妈妈身上一一掠过。

此间她的视线又在安妈妈的身上微顿，而后停留了几瞬光阴。

黄芩微直身板，对上楚曦投来的目光，不闪不避，“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楚曦眼眸微动，面色平静非常，仿佛她从未有窥见，黄芩眼底那被片死死压抑住的情感一般。

“我想与段夫人做一个交易。”

“呵——”

听到这句话语黄芩不由地轻笑出声，她对楚曦缓缓地说道“那施主怕真是寻错了地方，抑或者是寻错了人。”

楚曦歪歪脑袋，状似惑然的模样，“为何如此说？”

黄芩的回应很快，而且其中更是带了几抹松快之意，“施主所说的那人早已是遁入空门，如此又有何欲所求？”

“呵呵”楚曦闻言轻笑，“遁入空门？据我所知，段夫人昔日想要剃发可是当场被人给咀嚼了的。”

“既然是还未有剃去那脑袋之上的三千烦恼青丝，俗世之根尚未除之殆尽，如此又何有遁入空门一说？”

黄芩微顿，凝望着端坐眼前的小姑娘，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看来，施主此番当真是有备而来的。”

楚曦对黄芩的话语不可置否，一双透亮的双眸澄澈非常，似乎只能够洞悉黄芩的内心深处一般。

先不说她是有备而来，即便她不说，想来那黄芩的心中，也该是同那明镜一般无二的模样。

楚曦能在黄芩那看似平静地眼底深处，看见那，被死死地压制在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其中浮现出的思绪那更是交织复杂。

“昔日段将军何其威风，上对得起南楚社稷，下对得起妻子母亲，但是便是这样一个人竟是被人隐瞒怕那么多年……”

黄芩听到此处，骤然拧眉朝楚曦直直望去，那目光是分外地灼灼。

她，这是何意？

什么叫被人欺瞒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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