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小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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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帝都之中并非没有他的暗哨，若当真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对李宸而言也不过是一封信的事。

但是他尊重她，从未想过私下去查些什么，对他来说，若小姑娘想要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知道，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小姑娘有心想要瞒住他，他也会尊重她的决定。

李宸能够看得出来，去了帝都一遭，小姑娘或许是少了些安全之感，心中似乎一直挂着什么事由……

楚曦窝在李宸的怀中，慢慢平息着心中的不安，半晌，方才抬起头来。

“大师兄，我想要写一封信回去，唔，大师兄帮宁宁磨墨可好？”

对此，楚曦并未隐瞒。

“好。”

李宸闻言面上不显丝毫惊异之色，先前小姑娘收到帝都来信，他也是知道的。

当然，在那时他便预料到了小姑娘会回一封信回去。

这边师兄与师妹，一个提笔写信，一个安静磨墨，分外和谐。

而另一边，小二几人也坐上了一只小船上，在河道之间穿梭。

因为挖了河道的缘由，除了临街的有店面的商铺之外，那些个没有店面的小摊贩都是在船上售卖的。

这河上的街市，也算是南楚乃至整个北陆都算是独一份。

苗余华目不暇接地看着来往船只上的叫卖物什，惊异感叹道“没想到千叶郡的街市竟是开在河道之上！”

小二也是看得一脸呆愣。

倒是宋月还好些，仍旧端坐在船只上，双手交叠置于膝头，维持平素温婉之态，即便第一次见到这般独特的街市。

也不过是神情一顿。

而战戟却是自始自终都带着温润的笑意，这特别的河上街市似乎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讶，反而有曾几何时见过一次的那股淡然之感。

苗余华无意间瞥到战戟的容色，心中惑然，不由问道“战大哥，似乎并不觉得这街市奇特，是先前曾来过么？”

战戟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并非，我从未来过千叶郡，倒是……”

缓过神的小二与宋月听到声音，都扭头朝战戟看去。

“倒是先前在西陈之时，曾见过一个与千叶郡相差无几的地方，那里百姓出行靠的也是船只画舫。”

苗余华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小二便率先开口问道“当真？西陈竟也有这样一个地方么？哪里哪里？”

看着小二面上那分外明晰地急色，战戟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西陈中部有座城，因城中河道密布而被称为天河城。”

小二兴奋，脑中更是不住地以千叶郡的样子，想象着天河城的模样。

“若是将来有机会，我定要去那西陈的天河城走一遭！”

然后再将千叶郡与天河城分个优劣来，当然最好是能够像书中的侠客一般，游历整个北陆，小二心中如是美滋滋地想着。

苗余华闻言勾唇轻笑，“呵，那你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一桶冷水便如此泼下，浇得小二胸膛那颗火热的心拔凉拔凉，是可忍孰不可忍地怒了，盯着苗余华咬牙切齿。

“你什么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反倒是你这是什么质问语气？想做什么，打架么？”

苗余华看着小二那张黑沉的脸，心中是没带怕的，因为她又不是胡言乱语，她说的可都是事实！

她知道小二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够成为一代大侠，游历北陆，行侠仗义扶危济困。

但她隐隐知道，这对小二来说很难，因为他的身份怕就不是一个简单的。

按小二自己来说，他从小便是在书院之中长大，可是书院之人却没有一个能够说出他的来历与身份。

众人只知道，小二是南阳子亲自带回书院的小徒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书院之中也有人曾对小二对来历身份有过猜测。

有的说，小二是南阳子的亲戚。

有的说，小二是南阳先生从外头无意之中拾回来的小乞丐。

也有人说，小二的身份不一般，是某国逃难于此的皇室中人。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是这些话语到底只是猜测而已，做不得真。

而那真相如何，无人知晓，想来只有教习与南阳子晓得。

苗余华看着面前与她拌嘴的清朗少年，神情微动，或许，大师兄也是知道的。

若单单只是身份来历不明并不能说明什么……

书院有个规矩，来书院学习的的人在年满十五之后都必须外出历练，以此来提高自身能力。

这个规矩，即便是大师兄也必须遵守，当然与别人不同的是，大师兄十六岁之前便已然开始在外历练。

可小二不同，自从苗余华进入书院起至今，多个年岁里头，她从未见过她这位二师兄独自一人出过书院。

每回外出必回有大师兄相伴再旁，就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一般，而尧山书院便是他的藏身之所。

现在的苗余华不曾知道，未来的某一天当真相解开，竟真是叫她一语成蒂。

见苗余华与小二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拌嘴，而且眼瞧着有愈演愈烈的势头，宋月立时便开口劝架。

“好了好了”宋月拉过苗余华的手，“别吵了，给我一个面子，各退一步可好？”

“哼”小二狠狠地瞪了苗余华一眼，而后脖子一扭，轻哼一声，心中腹诽着。

不得了，不得了，如今都这般不可理喻了，那他这位凶悍的苗师妹，将来可如何嫁得出去哇？

毕竟谁家也不愿意供一个母大虫不是。

苗余华眼睛瞪得以为圆溜，嫌弃地眼开视线，“看在阿月对面儿上，今个儿本姑娘便大发慈悲饶你一次！”

小二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那脸上差点没写上“赶紧麻溜谢恩吧”几个大字的苗余华，胸口起伏更甚。

这什么人啊这是，啥叫大发慈悲饶他一次，他用得着让她来饶么？

呵呵，这人脸可真大！

宋月看着又对上双眼，眼神不相上下激烈碰撞的两人，心中不住一叹。

阿华与二师兄整日跟个仇人似的拌嘴不歇，怎的也不见累？

可她看着都觉得累得慌，宋月心下后悔，早知如此，她便乖乖呆在客栈之中与宁宁聊会儿天了。

眼神一转，看着不动如山仍旧风光霁月，没有丝毫担忧之色的战戟。

宋月神情一顿，扭头再看看又吵在一起的小二两人，干脆也放手不理，随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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