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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先时压抑均在此时发泄而出。
楚曦不晓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阿兄胸前的衣裳都已染了大片的湿痕,脑中猝然传来的晕眩之感,与似是在喉间翻涌不歇的血腥之气登时叫她的思绪缓缓回拢。
心下一紧,她死死得忍着喉中欲要涌出的热流,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哭下去。
她深吸几口气,静静地靠在阿兄的怀中平复心绪。
听小丫头没了哭声,楚渝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垂眸,瞧见她浓密的眼睫微颤,心头一松,玩笑般地说道“小丫头的金豆豆这是掉完了?”
骨节分明的手从暗格中抽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楚渝低垂着眼眸,动作轻柔又仔细非常地擦过楚曦面上的泪痕,“你瞧瞧,这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待会子记得叫人给你用冷水敷一敷。”
帕子划过眼角,楚曦浓密若蝶的眼睫飞快地颤了颤。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见小姑娘一副被抽去所有精气活力的模样,楚渝心中不免又是一叹,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抚道“如今不过是些不知真假的蛛丝马迹罢了,或许事由并非是你想的那般糟糕,你瞧你兄长如今不也还在外头么?”
如若今上当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由,身为太孙的楚泽必定是要留守宫中的。
而如今他还在外头。
所以这事也许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糟糕。
楚曦闻言,双眼一亮,不住喃喃“是了是了,大兄如今还在外头呢,一定不会有事的,阿翁一定不会有事的!”
见小丫头如此脆弱模样,楚渝心头一疼。
半晌之后,车厢之中一片寂静。
楚渝看了看在他怀中安眠的小丫头,许是哭得费了精力的缘故,她很快地便安睡了过去,只是便是在安睡时,她的眉宇也仍旧是紧紧地蹙着,还有那因哭得狠了而发肿泛红的双眼,叫人瞧着实在是心疼。
他小心地将怀中的人轻轻地放到软塌上,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在他欲要撤离时,却忽觉胸口一紧。
低头一瞧,楚渝方见是小丫头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攥着他衣裳的小手一紧不肯放松,心中微叹,小心地拉下她的小手,扯过一旁的披风,展开盖在她的身上。
望着楚曦睡颜静然的模样,楚渝心中一软,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白玉无瑕般精致的面容,又稍稍用了力,抚平了她眉宇之间隆起的小丘。
他的小丫头就该是永远不知忧虑伤怀的。
很快地,他出了马车。
见到候在马车旁的素娥三人,压低了嗓音道“小姐睡了,你们好生照顾,不得打扰。”
强大的威压落在身上,素娥三人齐刷刷地便是一个激灵,“是。”
楚渝见三人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之后,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跑到冗长的队伍前方,对亲信道“启程。”
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日夜兼程,争取在一月之内抵达帝都。”
几名亲信暗中相互对视一眼,“是。”
——
“你到底是谁?”
熟悉的虚空,熟悉的背影。
楚曦望着脚下的一片漆黑,干脆盘膝坐下,支手撑脸,看着那背影的方向,“怎么说我们也是有几面的交情了吧?”
虽然没有一次是见过人脸的。
虚空之中仍旧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她,她也不恼,自言自语般继续道“你是不能动,不能说话么,还是你就是一直睡着的,不曾有过清醒,听不到我说话?”
说着,楚曦面上的松快消失,眉宇之间隐隐显出几分落寞伤怀的神色。
“其实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是不是?”
她看了看四周昏暗无尽的虚空,低低道“待在这里虽然出不去,虽然不能开口不能动,但是却能够寻得一方安宁,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必怕,无忧无虑,无痛无伤,这样多好?”
一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划过楚曦的面容,飞快的消失在昏暗的虚空之中,再了无踪迹,楚曦伸手摸了摸脸,指尖触碰到一片湿润的时候,眨巴眨巴双眼,讷讷道“原来在梦中也是能够流泪的啊”
她看向前方蜷缩于巨石之上的,女子纤弱的背影,“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熟悉,觉得你与我之间一定是有什么关联。”
这种感觉有些荒谬,更有些难以言状。
“如今我出不去,你又动不了,要不然我们就一同说说话吧,如何?”话语一落,似是觉察不对,楚曦又转而道“我说着你听着,那也是一样的。”
反正这人也不知道是否是真实的,她也动不了出不去,便是与她说些什么也不怕她会泄露出去,很安全。
这一年里,发生的事由实在是太多,而她也不能寻人分担,一直压在心里。
如今说一说,也好。
免得她自己将自己憋死,同时她也需要理一理思绪。
楚曦也无需等“她”回答,直接便说道“先时阿翁让我拿着圣旨与信物去寻护国铁骑,我寻到了人,也成功地将人送到了夷州边境的山谷中训练。
那个地方很隐蔽,便是二舅舅去了军营之中也不必太过担心会被发现,而樊楼老板那边我也已经有了交代,他会日日留意北境之事,一有异样便会立时与我回禀。”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顿了顿,也无甚顾忌地直言道“我有些担心。”
“先时收到消息,说是北境天池消亡,再加上北境之乱,这叫我不得不想起昔日释空的师傅,那位方丈在离世前的那个预言。”
楚曦望着前方的背影,杏眸之中满是隐忧,“若那预言是真的,那么北陆之人的生路又在哪里?南楚又该如何于天灾乱世中活下去?”
她不是个好人,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便是人生生地在她面前血流痛苦而死,她也不会又任何的悲悯之感。
但是不知道为何。
一想到将来或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之景,她会感到一股由心魂深处升起的战栗与恐惧。
她闭了闭双眼,声若喃喃“我不愿看到那样的景象,不知缘由,只知不愿。”
可是不愿又如何?若预言为真,她又该如何阻止?
虚空之中沉寂非常,静到她可以明晰非常地听见自己的呼吸之音,她突然道“若是大师兄在身边,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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