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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白泽眼眸中射出可怕的光芒,让这位勾魂使者魂魄巨震,差点当场炸裂。
“大仙息怒啊!”
勾魂使者吓得赶紧磕头。
白泽收敛目光,然后抬起头看着当空的明月,眼中不知不觉有泪水流淌而下。
“十年了……”
“我就说,为什么十年了,都不见你投胎转世,原来……你一直在阴司受苦啊……”
他的心在颤抖,在抽搐。
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戾气在心中发酵,升腾,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嘶吼,甚至周身的妖力都有些不受控制,犹如黄河即将决堤。
“叮叮叮叮叮……”
墙角的水缸在突兀的颤动起来,里面的水犹如在跳舞,屋顶的瓦片也都剧烈的跳动,挂在房檐下的风铃发出急躁的脆响,天空中有风吹来,乌云遮月。
“呵呵,泰州阴司?泰州城隍?”
许久之后,院子里所有的动静平静下来,天空中云开雾散,月光再次洒落。
他转身,朝着院子外走去。
“白叔,你要做什么?!”
“白叔,不要冲动啊!”
滕毓秀和钟无泪慌了,关于阴阳之事他们也多少听说过一点,攻击阴司可是犯天条的。
天条具体是个什么东西,谁来执行,他们并不知道,但他们知道这很严重。
“这……这位到底是谁啊?”两个阴司鬼差颤抖着,询问滕毓秀两人。
然而没人回答他们。
钟无泪深吸一口气,盯着两人冷冷说道:“如果阴司真发生了大乱,上面问起来希望你们清醒一点,保持沉默,否则……你们难辞其咎!”
“是是是!”
两人直打哆嗦,如果真出了事他们的确要承担巨大的责任,毕竟是他们走漏了风声。
“先住在我这里吧,等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我再跟你们去阴司,到时候就说路上被事情绊住了。”
钟无泪反客为主的说道。
……
泰州,阴司。
这是一片属于亡者的世界,整个泰州十二郡,数以千万计的百姓,死后魂魄都要来到这里。
然后,通过地府之门,前往地府投胎。
阴司就相当于是地府在人间的分部,人世间有诸多阴司,甚至每个郡、县都有。
此时,阴司的上空灰蒙蒙一片,而下方的道路和建筑上,都飘荡着幽蓝色的鬼火。
“前尘往事,尽归黄土,放下过去,方能往生……”
白骨铺成的道路上,有阴差正吟诵着安魂曲,维持亡魂的秩序,这些亡魂会一路向前,进入地府之门。
而阴司也有大牢。
为了就是拘押那些不肯安心上路,想要在阴司闹事,甚至妄想还阳的恶鬼。
这种恶鬼,一般会被关在牢房里折磨一段时间,听话了就送去地府,不听话就继续折磨。
如果实在骨头硬,不惧怕酷刑,那就上报地府,让地府亲自派人过来接走——骨头再硬,到了十八层地狱,应该就硬不起来了吧?
“啊!啊!啊!”
“别打了,我服了,我服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娘子,对不起,我实在扛不住了……大人,我愿意去轮回!”
“哈哈哈,你们就这点手段吗?洒家不怕!洒家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啊!!”
大牢中传出一道道惨叫声,很多鬼魂服软了,犹如死狗一般被拖出来,有的则是继续嘴硬。
而其中一间牢房,却是格外安静。
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书生,被绑在一个木桩上,身上囚服破烂,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
正是滕子敬。人死后,若是心怀正气,魂魄便会化作年轻时的样子。
“事到如今,你知道后悔了吗?”
泰州城隍身穿官服,站在奄奄一息的滕子敬身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滕子敬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声音虚弱却毫无畏惧,铿锵有力道:“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好一个九死不悔!”
泰州城隍愤怒的嘶吼道:“你到现在都不觉自己错了,难道我那八世孙,就真的那么该死吗?!”
滕子敬噗嗤一笑,讽刺的看着他:“你也算是为官之人,该不该死律法上写得明明白白,你问我?”
“放肆!!”
泰州城隍恼羞成怒,拿起旁边狱卒手中的鞭子,就抽打起来。
“啪!啪!啪!”
每一鞭子落下,滕子敬的身上就出现一道血痕,然而后者只是轻蔑的笑着,始终没有发出惨叫。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有铮铮铁骨!
“本城隍就不相信,治不了你!”他将鞭子一扔,就要去旁边的架子上取更歹毒的刑具。
“轰隆隆——”
然而就在此时,整个阴司都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城隍脸色大变,抬头望去,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牢房的屋顶,看到了阴司那万年不变的昏沉天空。
只见那灰蒙蒙的天空中,无数的灰色雾气迅速朝着一个地方汇聚,最终化作了一道庞大的漩涡,那漩涡旋转之间狂风席卷八方,电闪雷鸣!
“啊!发生了什么事!”
“好窒息的压迫感,我的魂魄要裂开了!”
“不好,有人大闹阴司!”
无数亡魂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就连阴差也不例外。
“嗡——”
下一刻,一轮皎洁的皓月自那庞大的灰雾漩涡内缓缓降临,霎时间,炽热的白光普照十方,以无比蛮横的姿态,照亮了这片万古长夜之地!
“嗤嗤嗤……”
在这股白光之下,无数阴森的建筑犹如冰雪一般迅速消融,又好像沙漠中的土墙在风中灰飞烟灭……
那关押着大量恶鬼的牢房,也仿佛是纸糊的一样,从屋顶自上而下迅速化作飞灰。
“什么人敢擅闯阴司!你难道不怕触犯天条吗?!”
泰州城隍仰头厉声喝斥。
然而下一刻,他便宛如泰山压顶,膝盖狠狠的跪在了地上,地板都炸裂,凹陷进去两尺深!
“啊啊啊!你敢羞辱地府册封的阴神,罪不可恕,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泰州城隍疯狂的嘶吼道。
然而下一刻他的头颅炸开了,然后整个身体自上而下破碎、坍塌,最终化作一堆尘土。
“啊——”
“城隍爷死啦!”
那些阴差和魂魄一个个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城隍爷这样的大人物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就死了,这次来的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对方会不会放过他们?
此时,整个阴司所有的魂魄都被那股炽热的白光镇压在地,除了……滕子敬。
那轮皓月缓缓的收敛光芒,不再那么耀眼,并且迅速缩小,最终降落在了滕子敬的身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
白泽看着年轻的滕子敬,低声说道。
“我没想让你来的。”
滕子敬神色复杂的说道,然后伸出右手缓缓的放在了白泽的额头上。
一如往昔,杨柳湖畔,年轻的青衫儒士衣袂飘飘,温和的将手放在大白狗的额头。
“但我已经来了。”
白泽轻声说道:“跟我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躲过地府的追查,让你魂魄长存世间。”
“不了。”
滕子敬摇摇头,眼神温和却坚定的看着白泽,微笑道:“看到你我很开心,但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白泽皱眉。
“天地间阴阳有序,我身为读书人,又怎可不顾天理倒行逆施?你可知,君子可欺之以方?”
滕子敬眼神深邃,微笑道:“回去吧,我去地府投胎……你好好活着,我们来世再见。”
白泽沉默了。
他纵然不愿,但是他很清楚对方的秉性——看似温和,但对于自己觉得对的事绝不会改变。
正如他所说,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道个别吧。”
滕子敬缓缓蹲下身,双手抱住大白狗的脖子,然后将侧脸贴在它脖颈间的鬃毛上。
他的眼中有着万般不舍,然后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要记住这个味道,以告慰往后的数千年。
许久之后,他松开白泽,站起身来,一步步的朝着地府之门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这一刻,所有的魂魄都看着这个年轻的读书人,所过之处,所有的魂魄都给他让出一条路。
而随着向前走动,他身上阴气涌动,渐渐出现了一件青色的长衫,头发也不再披散,而是自动变得整洁并戴上了儒冠,最终有了读书人的儒雅仪容。
白泽站在原地,目送他一步步走远。
最终,那儒雅俊秀的书生在地府之门前方停下脚步,转身,对着白泽拱手作揖,微笑着弯腰一拜。
“珍重……”
然后,他转身踏入了地府之门。
白泽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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