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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会是什么人躲在夜晚的山中观察我们,而留给我们的黄符究竟是有什么作用?从鹅山废弃矿洞里的六方纹王镜到永生沙海的蜥面尸,我们所走的每一步就像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隐约感到这一场内蒙毗罗远古文明的考察行动藏着一个比未知文明更为重要、可怕的秘密。
由于这突然出现的不明访客不知是敌是友,我们只能轮番站岗打游击,每个人休息一个小时便进行替换。见小婉睡得甜不忍心把她给叫醒,所以决定整宿都由我来放哨,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就呆呆立在窗户边不知不觉睡着,等猛地惊醒时天已经泛起了白光。
“强子和陈老狗也不知道找些人来山上寻我们,他们昨晚不知又去哪户人家混酒喝了。”我做了个梦,梦见和他们二人在喝酒,刚饮一口未入喉便醒了过来,有些恼火。
见小婉还在睡着我便决定出门抽根烟提神,刚开门我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不光是在门上,连同木屋的外墙上都挂着和我昨天取下来的一模一样的树杈,带着黄符的树杈!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这个人没有敌意,不然昨晚在睡梦中被干掉都不知道,看来这个神秘人并不是要故意吓唬我们或者有对抗的意思,他是在帮我们,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在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当小婉睡醒我便把事情告诉了她,首先承认自己失职之罪,其实是跟她商量暂时先不下山,设个计策引出神秘人,查明其中的原因,小婉倒也爽快,听了我一番话后欣然同意,只是她为昨晚没按商量的那番轮番站岗有些不愉快,我知道她是怕我顶不住、身体上吃不消。
按计划我将这些夹着黄符的树杈一起取下来扔进屋中,如果这个神秘人依旧在监视着我们的话见到东西消失就会继续过来装上,到时候我躲在附近的树梢上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把查个水落石出。
从太阳刚露面到阳光直直射到了林子里,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在附近出没,连强子他们也没有出现,要不是时而出现的几声虫鸣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与世隔绝了。
小婉倒也没闲着,她在牧区呆了两年学了一手抓野兔的本领,此时竟然从外面抓回来了两只野兔,说是要烤熟给我补补身子,我开玩笑地在树上说女同志不都是说要保护小动物,你怎么还逮过来吃了,她说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保护好自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其它动物。
要换成是我绝对不忍心杀这些素食动物,毕竟无冤无仇素不两犯,可从宰杀到烹饪程都没有让我参合一下,直到最后飘出了一股烤肉香味彻底把我的馋虫勾了出来,这外表看起来柔弱俏美的妮子在当知青的两年里,应该有不少的野外生物遭到了她的“毒手”。
攀爬下树囫囵吃了只烤野兔,这种安逸感十分痛快,要是能有半瓶的红粮大曲就更好了,小婉倒是个细心的女子,将食物残渣收拾利索后又来给我换了伤药,其实单从外貌上来看她和秀英都属于美人胚子,但小婉的内心活着的仿佛是个男人,什么样的活都会干,不是秀英那般柔弱让人心生保护。
打死也没想到我们俩会从一开始互看生厌到现在无话不说,这时间仿佛也走得快了不少,不知不觉又到了天黑时分,我们竟然一直也没有下山的打算,像是要在这林子一直呆下去、生活下去。
我心想着那人可能不会再来了,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窗外,这一眼看得不打紧,一个身一袭黑色的人正直直地站在我白天躲藏的树下望向这边,因为此时天还未暗透,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那双眼睛与其说是眼睛倒不如说是两个窟窿,两个没有眼珠子的窟窿,吓得我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婉见状便过来往窗户外看,显然她也没有料到这一幕,竟捂着嘴巴又惊叫了声。
我操起兵工铲开门朝她喊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那人依旧双手放在衣兜中,面无表情地立着也不回话。
“再不说话我开枪了!”我哪里还有枪,只是见他没有双眼故意编的谎。
停了有个五秒钟,她突然开口:“走,离开这里……”是个女人声。
见她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味地让我们走,我咽了咽口水手持兵工铲朝她慢慢挪步过去,她也倒好并不避讳,依旧站在那里用两个空洞的眼窝子望向我们这边。
当我行至一半距离刚准备再开口她率先开了腔:“快走!有鬼!”
这话一出差点把我的腰给闪了,原来她给我们挂着那些黄符是用来驱邪的!
我被这番话给弄懵了,这人到底是得了精神病的疯女人还是某个寺庙的得到法师,不说有野兽竟然说这山林子里面有鬼。
此时小婉跑到了我的身边开口问她:“我来内蒙当过三年知青,这里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进屋子里慢慢告诉我们吗?”
小婉的语气柔和,话里行间夹杂着一份请求,这个女子听了她的话后顿了几秒,随后迈开步子径直走进了屋里面。
在烛光下她的脸上遍布疤痕,尤其是那对被挖走的眼眶看着十分可怖,我们在经过一番交谈后终于知道了这个神秘人是谁,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这个神秘女人叫塔莎,是布索尔村子里的村民,她的父亲和小婉的父亲老佟一样,是公家的一名考古专家。整件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半年前说起,因为那一次的大地震将神秘的金毗罗禁洞震开,她的父亲便决定连同塔莎一起组成四人团队去禁洞中考察。然而其中一名反水将此事告知了村长,由于禁洞是布索尔族人严令禁止踏入的地方,她们的这个举动惹怒了村民并受到了惩罚。
她的父亲是始作俑者便被当场困在石柱上活活烧死,而她和另一个人则被挖去双眼放逐到了山中,另一个队员由于伤势感染没多久就死亡,从那以后便只有她一人于黑暗中与野兽搏斗换取生存。
久而久之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这种怨恨让她使用了家族中传下的巫术诅咒了村民,让他们慢慢死于一种可怕的黑疮,但由于这种巫术的反噬,她意外地将沉睡于地下的不死尸兽给解封召唤出来,从此神山便成为禁地,每当夜晚来临,这里就是达克纳鲁捕猎的游乐场。
虽然现在她所有的恨意已经烟消云散,但诅咒却未停止,只有将达克纳鲁重新封禁到地下,才能将一切诅咒终结。
塔莎将秘密说了出来,怪不得只有布索尔村民间会传染怪病,原来这并不是由于河水污染,而是中了诅咒,一种类似于苗疆蛊毒的诅咒。
我问塔莎有什么办法能将她口中所说的达克纳鲁重新封印,她摇摇头说只有家里的一本古书中才有记载的方法,但自己的那所房子已经被村民给封了起来,里面的东西或许已经被抢空了。
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虽然我听说过世上有用蛊和巫厉害的人,却怎么样也没想到如今亲眼见到了一位,而且她还说将地下的不死人给放了出来,这是不是就是我们中原之地所称的僵尸?
在我国民间传说中,僵尸特指人死后因为尸体阴气过重而变成的鬼怪,因死不瞑目而怨气聚喉吸收月亮阴气,或墓地风水属性极差产生的尸变。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某种生物电所产生的反应,但从法科来说这是鬼神之作用。
僵尸并不是无法制服的妖怪,相反在湘西一带更有甚者能驱使僵尸。在早些年代如若在湘西的山村小店投宿,便极有可能看到死尸走路,当天亮之前,小客店前摇摇晃晃地走来一行尸体,尸体都披着宽大的黑色尸布。这些披着黑色尸布的尸体前,有一个手执铜锣的活人,这个活人被称为“赶尸匠”。
赶尸匠是将那些客死异乡的死人驱使带回家乡的行当,他一面敲打着手中阴锣,一面领着这群尸体往前行走。他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若两个以上,赶尸匠就用草绳将尸体一个一个串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黑夜行走时,尸体头上戴上一个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路上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莫敢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两扇大门板后面就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须到达“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这就是驱使僵尸而演化而来的湘西赶尸术。
这让我想起了眼镜曾经说的一段关于他的祖父的故事,据说他的祖父确确实实见到过僵尸,还险些命丧尸口,而这事还得从他做教书先生的年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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