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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看到工人们带着家人吃喝玩闹意犹未尽,有醉微醺的妇女居然扭起了秧歌。大家难得的在年终岁尾融洽地相聚在一起,杨柳方不忍打扰,给身边的李桐福和秦家军耳语了几句,他们就去收拾回家需要带的礼品和行李了,等他们收拾完。杨柳方又和石头村长道了别,自己偷偷溜出去,以免扫了大家的兴,然后坐上卡车大家一起向西州出发。
到了火车站,秦家军和艳华买了站台票,又给他们买了一些路上吃的零食和水,一直把他们送上火车才离开。快下火车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代他们给叔叔阿姨拜年。
火车开动,广播里传来悦耳的轻音乐声,伴着音乐广播员开始广播:“旅客同志们,今天是1989年的月4日,农历腊月二十八,属于我国立春节气,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本次列车”
“阿哥,立春了。”
“是啊,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早。”
“嗯,只是我们要在火车上过年了。”
“呣,那也比我们都不回去,让干爸干妈俩老人在家孤零零的要好。”
“是呢。阿哥,我可能酒劲儿上来了,我先睡一觉。”
“嗯,那你睡上铺吧,没人打扰。”
“谢谢阿哥。”杨柳方说着,脱掉鞋,爬到上铺,坐在上面低头展开被子钻进去,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睡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卧铺车厢内除了旅客的鼾声,也只有走廊里有微弱的灯光。杨柳方有点内急,需要上厕所,怕打扰到下铺的阿哥,小心翼翼地爬下去。结果常年漂泊在外,睡觉较轻的李桐福还是被他吵醒了。
“阿弟,你醒了。”
“阿哥,不好意思,我上厕所,把你吵醒了。”
“没事儿,我睡觉轻。”
“到哪儿了?”
“好像是过了宝鸡了。”
二人小声的对话,杨柳方穿好了鞋子,沿着走廊朝卫生间走去。杨柳方从厕所回来,李桐福还没睡。
“阿哥,有水吗?”
“有,我给你拿,饿不?”
“不饿。就喝水。”
杨柳方喝完水,继续爬到上铺睡觉。酒醒了怎么都睡不着,火车里每隔一段时间还都会传来报站的声音。就这样,直到过了西安他才沉沉地睡去。李桐福知道他翻来覆去天亮才睡,也没叫醒他吃饭,杨柳方一觉睡到过了商南,进入河南境内才醒来。伸头看看下铺,李桐福正坐在卧铺上,靠着被子枕头看他那本稻盛和夫的《干法》。
“阿哥,好看吧。”
“嗯,浅显易懂,挺实用的。你醒了,快去洗漱,我给你弄吃的。”
“有吃的?”
“有,石头哥给带了十斤熟羊肉和十斤熟牛肉,秦哥和艳华又给买了一些水和零食。”
“喔,好嘞。”杨柳方爬下卧铺,取出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具,去卫生间洗漱。今天是除夕,又是上午十点多钟,大家该回家的早都在家里围在一起包饺子炖肉了,洗漱区人少,杨柳方不需要等,很快洗漱完毕。回来的时候,李桐福已经切了一块熟牛肉和一块熟羊肉。
“洗完了?快来吃吧。”
“嗯,阿哥,你也一起。”
“我早晨吃过了,嫂子卤的牛羊肉挺好的。”
“喔,我尝尝。”杨柳方用手指捏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口,的确软烂入味,就开始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吃完两块肉,喝了几口水,很快就有了饱腹感,杨柳方打着饱嗝去洗手,回来后和阿哥一样找书看,一直到晚上。火车过了信阳,有列车售货员推着小推车过来卖零食,居然还有饺子。杨柳方和李桐福一人要了一份,尽管不好吃,但毕竟是除夕,仪式感是有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火车抵达杭州,因为温州和杭州两地不通火车,他们只能出站去武林门长途汽车站,等天亮后买汽车票回去。二人拖着行李走到火车站广场上,只有稀稀落落的旅客,相较于杭州城此刻的万家灯火和时不时高高飞起的璀璨烟花,这里的确十分的冷清,杨柳方和李桐福在这样的氛围下倍感孤独。
“阿哥,咱们打车去武林门吧。”
“嗯,这会儿黄鱼车肯定是没了,打车。”
“两位兄弟新年好,你们是哪里人?打车去哪里?”
“喔,新年好,大哥,我们要回温州,现在打车去武林门长途汽车站。”
“二位不常坐车吧。长途站今天关门,大年初一放假。”
“啊,那怎么办?阿哥,难不成咱们要住宾馆?”
“别急,阿弟。大哥,看样子您和我们一样,您要去哪里?”
“我回苍南,这不也正在想办法回。”
“喔,那大哥,我们顺道,我们去杨市,要不咱们拼一辆车回呗,咱们三个拼的话,和买黄牛票差不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冒昧来打扰。”
“呣,那太好了。走,咱们去拦车。”
三人提着行李,相跟着到达路边,大年初一马路上冷冷清清,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一辆车过来,杨柳方将身上的军大衣裹了裹。看这位同行的大哥冷得直哆嗦,杨柳方想起包里还有一件工作服,自己拿回来是为了换洗穿,就取出来给大哥,大哥毫不犹豫地接过去,赶紧穿到身上。
这时来了一辆丰田皇冠出租车,三人拼命招手,车靠边停下来。
“师傅,走吗?”
“你们去哪儿呀?”师傅一口河南腔的杭州话,原来是河南司机,杨柳方瞬间想到自己过去的时候,接受河南司机的帮助,倍感亲切。忙说上前说到:“师傅,我们去温州。”
“温州?!太远了,不拉不拉。”
“我们加钱。”冻得哆哆嗦嗦的大哥豪爽地说。
“你们出不起,还是等夏利吧。”三人一听面面相觑,还没等问明白,司机发动他的丰田皇冠就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一股呛人的汽油味。
三人又等了一会儿,站前马路上孤零零的一辆红色的小车晃晃悠悠地驶来。三人急忙朝马路中间跑过去,挥手拦停这辆车。
“恁不想活了,大过年哩,弄啥哩!我刚出车,撞住(着)恁了,俺多晦气!”司机紧急刹车后,摇下玻璃,伸出脑袋,连珠炮似地用标准的河南话喝斥他们。
“对不起,师傅,对不起。”三人连忙道歉。
“师傅,我们想乘车。”杨柳方跑到司机跟前。
“靠边儿佛(说),靠边儿佛(说)。”
三人回到行李跟前,司机在前面靠边停车,三人急忙追上去,怕他跑了。
“恁去哪儿嘞?大过年哩还木(没)回家?”
“师傅,过年好,我们回温州。”
“好家伙,恁远嘞。”
“恁出多少钱呐?”
“师傅,您觉得多少钱合适?”
“恁坐长途车也得一人一百,这样吧,一人两百,我得空车回来。”
“行,师傅,我们坐。”
“不过俺这车底盘低,到了凸凹不平的路段恁得下来。”
“好!师傅,我们听您的。”
“那上来吧。”
三人打开后备箱,将行李装进去。
“大衣也脱了吧,恁坐着也不拥挤,恁远的路哩,得五六个小时,我给恁开暖风。”
“要加钱吗?”杨柳方傻乎乎地问。
“加啥钱呐!俺这车空调不行,就是温度高,暖风好。”三人上车,司机发动车向温州驶去。
“恁都是搁外边做生意哩吧。”
“是的,师傅。我和我阿哥在西北做家具的。”
“嗯,年轻人怪不容易哩。”
“你嘞?”师傅问坐在副驾上的大哥。
“喔,师傅我是卖床垫的。”
“床垫,床垫还需要买?不是褥子吗?”杨柳方好奇地问。
“是的,但和你说的褥子不一样,我卖的是席梦思。我们还算半个同行。”
“席梦思是啥?”
“床垫啊。”
“喔。”杨柳方假装懂了。
“师傅,咱们这杭州的出租车司机为啥都是河南人?”
“这个可有故事哩。听我给恁讲讲吧。”司机师傅娓娓道来。
原来八十年代后期杭州出租车刚起步,最初还是由中信集团成立了一个出租车公司,提供了40辆尼桑高级轿车,但只针对高端酒店和外宾使用。后来发现40辆需求远远不够,又引进了30辆日本产的丰田皇冠轿车,这车在当年也是高级轿车,但杭州引进的这批车据说都是在发达国家跑了0万公里以上的淘汰车,尽管是二手车,但投入市场之后,依然被酒店和涉外宾馆垄断,老百姓想花钱乘车都没机会。所以上述汽车投入到杭州市场,对于日趋发展的杭州经济来说,依然远远不够。
去年年初,杭州又引进了一批夏利,就是杨柳方他们坐的这一款,因为价格便宜,油耗也省,所以老百姓也消费得起,非常受杭州市民欢迎,随后就批量进来,成了杭城出租车业主力军。因为之前在中信成立的出租车公司里有一些河南司机开出租车,他们勤劳,又不怕苦不怕累,开车技术好,开车的多,互相之间沟通方便,路都很熟。所以就靠传帮带慢慢地成了垄断了杭城出租车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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