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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洪某人是什么来头,你清楚吗?”都察院左都御史常浚低声问右副都御史张玠,因他是负责南方诸省官员督察的,应该对五品以上官员多少有所了解。

“据下官所知,那人是荆湖北路安陆人士,科官出身。曾在宗人府、鸿胪寺观政,后来被大宗正要了去做了三年典吏。

之后推荐到礼部做主事,又出去做了一任祁县令,再后来就调入都察院做都事、经历。去年初外放到江西。”张玠已经有所准备,听上官问话立即娓娓道来。

“哦?大宗正的人?”常浚皱眉。

张玠看看左近无人,轻声道:“下官听说,这位洪大年相貌堂堂,做礼部主事期间娶了郑寿的义女。”

“嗯?义女?”常浚惊讶地看过来。

“有人说这位夫人还是大宗正的干女儿,年节、过寿都有贺礼去,且……。”

“且什么?”

“且眉眼间与大宗正颇有相似,而过府拜望时大宗正的夫人从不见她……。”

“咳、咳、咳……。”常浚一连串干咳打断了对方。他摆摆手谢绝张玠为他拍打后背,低声道:“这等事以后不要再提!”说着眼扫过左右:“那么,洪大年为官如何?可有什么不妥处?”

“目前不曾观察到有何不妥。”张玠摇头:“哦,上次也是他先发起对杨涛弹劾,百官才陆续跟进,所以大家印象里此人是个不惧权势的主儿。”

“知道了。”常浚继续往大殿上走,一边低声吩咐:“今日朝会,说不得有人提出这件事来。咱们都察院不掺和,且看着都是些什么人在跳腾。

你将此言告诉高大人让他留意,下朝以后咱们三个再聚聚,那时详细说。”

“下官明白。”张玠说完,自去寻高兴盛。

常浚站在殿外廊下,一扭头看见谢敏洪正微笑看着他。“谢大人早。此时天光未明,但看上去谢大人满面红光颇有喜色,不知何故?”常浚语带调侃。

谢敏洪并不在意地呵呵笑着,走过来说:“常大人气色倒似有些忧虑,不知在愁什么?

我猜猜,也许是因为某人在江西弹劾了一个六品小官?而这个人好巧不巧却是从都察院外放出去的,可对?”

“大人消息灵通啊!”

“哪里,只是因为身在中书离内阁近,所以比阁下早几天知道消息,因此多做了些功课而已。”谢敏洪话里平淡,常浚却脸上有点发烧。

按理说他都察院应该很敏锐地知道这件事,但不知为什么,陛下将奏折交给内阁,内阁在头几天一直小范围内商议,直到昨天才将事情通报给都察院这边,令他感觉十分被动。

“一个六品地方小官而已。”常浚故作轻描淡写状:“这原本就谈不上什么弹劾,直接报给布政使司发落即可。

我看是石毫刚刚上任,骤登高位所以不清除规矩,居然还通过兵部递来奏折,煞有介事却一塌糊涂!皇上很该派员下去申斥才是!”

“呵呵,大人说得极是。”谢敏洪揣着手:“不过,要是在地方上就解决此事,那就无法上达天听,商京的官员百姓也就少了项谈资。常大人,你说是不是?”

“嗯?”常浚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谢敏洪哈哈一笑:“笑谈而已,大人切勿当真。”说完拱拱手走开了。

常浚听了半天没头没脑的话不得要领,但又知道谢敏洪绝对不是没事儿来找自己聊天的。

他目光向四下逡巡,瞧见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宦者朝自己眨了两下眼,便当没事一般晃悠过去。

那宦者穿着低级内官的服色从头前面经过,侧身让路行礼,低低的声音说:“襄王。”

“嗯,襄王怎么了?”

“不清楚,谢大人来过后,小的听陛下念叨几次。”说完,两人交错而过。

“嘶!”难道这事儿,和襄王有关?常浚突然想起刚才张玠说过:宗人府、荆湖北路。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把眼睛眯了眯,越发打定主意今天不说话。

时辰已到,六部官员列队进殿。随后在殿值御史:“肃静!”的呼喝声后,刘太监先从屏风后走出。“皇帝陛下驾到,奏乐!”

他喊完之后,东内廊下的乐工开始奏乐,赵拓走出来登上云台,坐在红色花梨木制成的御书案后龙头椅中。

皇帝整理下衣冠,微微抬手,音乐停下来。值班的太常寺赞礼郎道:“今日朝会,百官觐见天子,行三跪九叩首之礼。诸位上前,拜!首辅代百官唱贺!”

“臣,杨缟,率百官觐见天子。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官跟着说:“吾皇万岁,万万岁!”

然后赞礼郎喊:“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兴!拜……!”凡此三遍,待到喊:“礼成!百官依文武两侧分列!”

这时柔和的音乐声中文官在皇帝左手、武官在右手侧,依品秩高低相向而立。站好后,有殿上监察的御史检查过无错处,大家持芴一礼后起身,音乐也就停了。

这时刘太监看向皇帝,如果皇帝没话要说,他会问:“诸臣工可有要务上奏天听?”但他见赵拓点点头,便对台下大声道:“诸臣工,请聆听陛下训示。”

众人愣了下,在朝会时皇帝先发言可是个少有的事,这立即引起所有人注意,躬身道:“请陛下训示!”

“朕久不见诸卿,甚为想念。今已入冬,殿内有地龙尚不觉寒冷,不知卿等家中可都安好?百姓们是否安好?”

官员们大为感动,甚至有人泪花都在眼眶中打转了。“臣等谢陛下挂念,也祝陛下安好,及太后、皇后娘娘安康!”

杨缟声带哽咽地带头说,大家于是又向上行礼,复述了一遍谢皇帝、祝后宫的话。

“朕虽贵为天子,亦知道民间百姓之不易、百官居京之不易。工部,你薪炭司今年储备如何?”赵拓问。

一般皇帝没有直接点名的话各部主官是不必自己站出来回话的,所以左侍郎扬中立即出班,向上一礼,回答:

“臣左侍郎扬中回禀陛下,由于今年雨水较多,薪炭司目前只得往年积储的七成,已经向河南、山东、江淮紧急征调,如能如数调运则问题不大。”

皇帝听了这个回答皱眉,显然很不满意。“薪炭司掌宫内、百官、京畿驻军的柴炭供应,只有七成如何敷用?何况如果官家都只有七成,是不是民间情况更不如此?”

见扬中不能答他干脆挥挥手,然后看向队列后面:“归德府可来了?”

“臣在!”归德府知府令渲赶紧出列。

“朕的问题,你可能回答?”

“启奏陛下,今年薪炭行情不好是确有其事,目下柴薪价格已经由四文一担涨到六文,木炭价格也普遍涨了两、三成。”令渲急急回答:

“究其原因,周边砍伐过重,薪炭需求随着人口增加日渐增长,如今临近可伐之林减少,不少薪柴都已经是来自睢州了,故而价格不断上涨。

臣担心,即便今年能够渡过去,只怕明、后年情况会愈发严重啊!”

“那……你可有解决办法?”

“这……,皇上,本府范围之内能解决的有限。本来即使皇上不过问,臣也要上本奏,请朝廷协调调拨的。不然入冬之后一旦因薪炭短缺出现问题,臣吃罪不起!”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本奏章来双手过头奉上,梁芜过去接了放在皇帝案头。

“此事确实非同小可!”皇帝拍拍奏章的封皮说:“首辅,朕知你忙得很,但这件事已迫在眉睫,还望优先处理。”

“臣遵旨。”

那归德府还眼巴巴地盼着皇帝多给几句话呢,谁想赵拓伸手将奏折给了梁芜,梁芜又拿给杨缟收了,令渲只好暗自叹口气,退回班中。

当然,按规矩来说他应该先上报到内阁而不是跑到大殿上直接递给皇帝,那不是让内阁诸位脸上无光?

所以既然皇上已经知晓此事,且奏章到了内阁手上,那后面就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吧,好在责任现在移到首辅肩上去了。

接着大家便听到皇帝开口问:“对了首辅,关于江西布政使通过兵部提交的拿份有关弹劾的奏章,内阁是否商议过了,有什么意见呢?”

杨缟一愣,他看看周围,有点莫名其妙为何皇帝会在这里、当着群臣的面提起这件事来?“陛下,那毕竟是对一个六品官员的弹劾,似乎……没有必要在这朝会上讨论吧?”

“爱卿,既然人家布政使千里迢迢将这弹劾递交上来,那边是说石毫觉得此事他做不得主,要请朝廷给个主张,对不对?”赵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杨缟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

他还在犹豫,身后队列中有人已经举起芴牌来,看到皇帝点头,殿前御史请他出列,行礼毕高声道:“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费劲,弹劾石毫……!”

“诶,慢来、慢来。”赵拓笑着将手向下压压:“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石毫为何要这么做,卿可能为朕解惑?”

“呃。”费劲一下子卡住了。

队列里的高兴盛和张玠幸灾乐祸,高心想这是我的活儿,你抢什么?

张则知道费劲和谢敏洪走得近,以为他是受了谢的指使跳出来,所以很乐意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

不过偷偷瞟一眼常浚,他发现自己的上官面无表情,忽然想起进殿前常浚让自己捎给高兴盛的话,马上收敛起来继续瞧这事怎么往下演。

“臣,臣以为……。”费劲已经站在皇帝面前,说肯定得罪人,不说得罪皇帝,两相权宜他一咬牙:

“石毫不过是因李丹此人前不久刚刚被陛下擢拔,由一个小小都巡检提为宣抚司经历的,故他不敢专擅,又不知李丹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所以借着向兵部简报要情的奏章提了这件事。

臣以为此人作为一方阃帅不思剿贼,却专心钻营、讨好奉承陛下,请下旨予以严斥,使其心有警惕不敢再行投机。”

“嗯,卿所建言甚善,朕当思之。”说完赵拓一挥手,费劲如蒙大赦赶紧回到了队列里悄悄抹汗去了。

“方才费卿所言大家都听到了,无非就是为这点小事嘛。朕倒没想到这件事听说已经成了商京百姓的谈资,甚或有人为此打赌设局、立庄投注者,真是好笑!”

“虽然事小,但目下舆论纷纷,朝廷还是该尽快给个说法才对。”

“首辅说得极是,果然老成谋国!”赵拓抚掌道:“那么卿等可有决定?说来听听。”

杨缟只好看眼次辅,韩谓便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此事臣等已经商议过了。

那李丹如果真有藏匿逃军,包庇叛贼头领的事,情节是十分严重的。应当夺爵去职,交由江西按察司审理。但……,”他抬眼看皇帝,又看看周围同僚们:

“但这上面的弹劾是否为真,尚且不能定论。同时臣等也顾虑,目前江西剿匪还在如火如荼进行当中,临阵抓捕是否妥当?臣等以为最好是先暗查,不要大动,避免影响军心士气。”

内阁的意见非常狡猾,既说了要是真的必须严惩,也说眼下时机不合适揭开这个,最好先暗访,等仗打完再说。

这是个两头都不得罪的意见,暗访来暗访去,要是皇帝不高兴,兴许这事就不了了之。可如果陛下打算玩“良弓藏”,那这便是内阁替陛下提前布局,现成的好借口!

赵拓自然听出了这个意思,微微一笑:“卿等谋国深远,思虑甚周。”

“陛下谬赞。”韩谓在内的内阁成员赶紧谦逊地躬下身去。

“这个时候确实不好卸磨杀驴。”听到皇帝用的这个词,殿上的人都愣了下。赵拓从袖子里摸出李丹的折子,说:

“李丹刚刚奉了朕原想着太后春秋大典,她老人家许久未见丰宁郡王,故派人去江西前线,请他们派人接应。

李丹带了一千余人,皆乘车马,日行百里袭破贵溪、戈阳、兴安诸县,调动广信的银陀部回援。

他却间道直达广信城下赚开了广信城门,杀其守将、夺其粮草,然后将散落在上饶城外的各部及溃散官军、被营救出的俘虏数千人,以及诸县收罗来的三、四万石粮草,用了一昼夜运进上饶。

因丰宁郡王立誓与军民同甘苦,李丹携世子同归,一路上击破重重阻隔,设伏击溃了娄匪精锐骑兵,用计瞒天过海过了被贼复夺的兴安、戈阳、贵溪诸县,日前已回到安仁休整。所携千人伤损半数。”

皇帝看看下面鸦雀无声的官员们,问:“卿等看,此人如何?”

“陛下,这是真的?若如此,上饶必定轻易不可下,待官军合围,便可使娄贼无处逃遁!”兵部左侍郎杨仕安激动地说。

站在武官队列最前边的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单侯曹大元与右都督侯燮互视一眼,出班道:

“自太宗朝上将军杨戈率千人队入陕甘时连下四城以来,未有闻类似战绩者。如这李丹果然有此为,臣断定必是一员天赐陛下的大将。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众武官立即跟着:“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且慢!”大家循声看去,却是吏部右侍郎郑寿出班奏道:“陛下,即便李丹再怎么勇武过人,即便他真的杀透十万乱军接出了世子,如果他有过失,那么该罚的还是要罚!”

“诶,郑大人这就有些过苛了。瑕不掩瑜嘛!”谢敏中劝道。

“是啊,能千军万马中为守军送去增援和粮草,还接出了郡王世子、破敌精锐追兵,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侯燮忽然醒悟,一手拍额:

“哦,臣晓得了。必是在这过程中他有过招降纳叛的事,不然何能突破重重包围?”

曹大元也点头捋须道:“临机决断也是无奈之举,情有可原。望陛下先莫急处置,暗访实情,查明真相,再决断未迟!”

皇帝早给两位老军头打过招呼,让他俩在今日朝堂上看时机配合自己。见他们说话,武官们已经纷纷在点头,文官也大半表示赞同。皇帝便看向都察院这边:“御史台诸公意下如何?”

这时候常浚不能再装神仙了,赶紧出班行礼,说:“臣以为各位同僚意见都很好,眼下战事刚刚有转机,打击士气、使功臣寒心这样的事智者不为也。

但如其确实有错,也应如郑大人所言予以纠偏,这才是圣朝气象、明君之选。臣同意暗访!”

“好!”赵拓站起身:“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要赏,有过必罚!”

“陛下!”杨缟轻轻叫了声。

赵拓目光看过去,微笑问:“首辅有何话说?”

“陛下,不可以赏!”

“首辅这话奇怪,有功不赏岂不是令将士寒心?”曹大元皱眉。

“曹侯不知,这李丹他、他前不久才刚被封爵、授官,武骑尉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很可以啦!”

“什么,才十六岁?”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值殿御史连忙大声喝止:“肃静,不得君前失仪!”

待殿内重新安静,侯燮不以为然地说:“臣倒以为没什么不可以。昔日冠军侯也是少年为将,隋之罗成,唐之薛讷,南宋之岳云……。”

“侯老将军所言不差,但这些少年将军哪个下场是好的?”杨缟这一问,侯燮顿时语塞。“陛下如果属意此人,慢慢调教、考验才是正理,升赏太快反而会害了他!”

“首辅所说亦是有理,然而有此大功而完不赏亦不合情理。”赵拓点点头:“这样吧,官就不给他升了,将勋位给他提一级,这也是合理合法么。

另外收复之地朝廷所委官员暂时不能到任,许他拣选部下有大功、通文墨,能实心办事者五、六人,可为团练、巡检、主簿、县尉之职,分守各地。赏其功而不赏其人,何如?”

“陛下圣明!”

“另外行文江西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洪某无凭无据指责同僚。战时扰乱军心士气,其罪不小。着严词训斥,以观后效!”

杨缟愣了下,他本来想反对,可马上意识到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只得低头:“臣遵旨!”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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