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有颗植物不知当长不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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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容栖一行抵达苏城。

下高速排队过收费站时，画了一路设计稿的容栖终于放下平板，放松地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结果……

正好和同样开窗望着外面的霍司珩目光撞了个正着。

“……”

有颗植物不知当长不当长。

都分得干干净净了，这家伙怎么还像能定位她似的，居然在路上都能碰到！

容栖果断回头，翻了个白眼。

另一条车道上的霍司珩显然也很意外，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惊喜，克制地打招呼：“真巧。”

但回答他的，却是另一道克制而又温润的声音：“霍总，确实巧。”

霍司珩脸上的惊喜瞬间荡然无存。

她居然是跟着厉屿森来的？

她和厉屿森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

同为男人，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厉屿森这一声招呼是在宣誓主权！

而他，完没有立场和底气较量回去……

霍司珩深吸一口气，趁着车子往挪动的空隙，藏住了眼中的不甘。

容栖完没有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硝烟，只在两辆车错开的一瞬间，注意到了顾临知的身影。

许是由于她的目光过于直接，一直暗暗关注着她的厉屿森，也下意识朝顾临知看去。

随后，车子前进五米。

两辆车再次隔道相望。

厉屿森看清了坐在霍司珩左边的顾临知，镜片后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这个女人，似乎长得和容栖有几分神似，莫非是……

他眉头顿蹙。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道叹气声。

厉屿森抬头一看，是容栖，目中露出几分不解。

容栖看懂了他的眼神，但懂的不多，选择打直球问：“你喜欢顾小姐？”

“……”

“还是不喜欢？”

厉屿森垂眸，用食指关节轻推了一下眼镜：“嗯。”

他在此之前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顾临知具体的模样和印记。

那个只有躯壳没有自我意识的厉屿森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看起来……很普通。

他没兴趣成为其垫脚石。

容栖听到明确的回答，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手动给他点赞：“很好，继续保持哦，但愿不会有打脸的一天。”

她是真喜欢他话不多但事事温柔有回应的性格，可惜了。

厉屿森听出她话中有话，但一时间无法具体分析清楚。

他再次往霍司珩那边看了一眼，点头致意，随后车子便过了收费站，加速行驶起来。

另一辆车上。

霍司珩虽然没听清容栖她们说了什么，但他程都清清楚楚地看着，“打情骂俏”四个字直接砸进了他的脑袋里，想也不想就吩咐司机：“跟上她们。”

顾临知惊讶地看向他，既意外又不意外，最终什么都没说。

到了酒店后，秘书去前台办理入住。

容栖看了一眼他们出示的通用钻石卡，悄悄问厉凡森：“你哥也经常住酒店？像你们这种富了五代的大家族，不是应该到处都有大别野，然后付着高额的费用让佣人孤独地住在里面撸猫吗？”

厉凡森没懂她的梗，很诚实地解释：“我哥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所以常年住酒店，我们住的那几套公寓是他唯一的房产。”

“嗯？你家不是在沪城吗？你哥在沪城也没房子？”

厉凡森罕见地嘁了一声，不怎么开心地说：“厉家早就四分五裂了，我爷爷和爸爸去世之后，老宅就被二伯强占了，后来我哥接手公司一直忙，就习惯了住酒店，我哥也说他不需要家。”

容栖：“……”

懂。

男主吧，性格和行为习惯中都得掺杂点悲惨的过去，没有悲惨的过去，怎么让女主来救赎。

她拍了拍厉凡森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会有一个女人出现，让你哥被治愈渴望有个家的。”

厉凡森get到了，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我知道！”

容栖无语：“不是我。”

她肯定要回去自己的世界的。

然后指指外面。

厉凡森顺着看过去，隔着玻璃门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车。

“那不是霍总的车吗？顾老太太过大寿，他回家还用住酒店？顾家已经人丁兴旺到一个山头都住不下了吗？”

容栖摊手，她怎么知道。

酒店外。

霍司珩坐在车上定定地看着酒店大堂。

顾临知知道他在看什么，人造一个微笑，善解人意地说：“表哥，要不你今天就住酒店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奶奶那边我应付得了。”

霍司珩视线未移动分毫，也没说话。

顾临知不觉得尴尬，趁此机会问：“表哥，你去见容小姐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我感觉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还有秦湘姐也不对劲，我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说在忙。”

霍司珩回了回神，收回目光，低下头缓缓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想通。”

顾临知察觉到他克制着情绪，话里也有所保留，放软了声音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吗？”

话落，还将手心轻轻盖在他的手背上。

霍司珩下意识地想躲开，但看着和容栖相似的眉眼，他终究没躲，而是问：“知知，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所以才不值得被喜欢？”

顾临知突然沉默，然后握紧了他的手，“表哥，你对知知来说，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当然值得被喜欢。”

霍司珩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错觉，突然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问了出来：“知知，如果我不是你表哥，你会喜欢我吗？”

顾临知一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霍司珩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忽然主动拥抱住他，错开的眼神里瞬间没有了温度，语气却温柔又坚定：“会，果我们不是表兄妹，我一定会，因为你是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人。”

霍司珩听完，突然笑了。

他等这句话等了十年。

可是这一刻，为什么觉得已经不重要了呢……

霍司珩沉默了好一会儿，扩散的情绪也慢慢收敛回来，说：“走吧，回顾家，表哥永远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风雨。”

顾临知轻轻点头。

等车子驶离酒店，大堂里的容栖和厉凡森才看戏一样对视一眼。

厉凡森庆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霍总还是要面子的，不然我哥就很没面子了！”

容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