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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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劳累了一天，终于得空休息了，她躺在床上，大脑放空，完不想再去思考任何问题。因为这个月工资又被扣了，再扣就吃不起饭了。

现在与她有共同语言的只有楼下上个世纪的老人，因为他们都不敢想象上了高中考上上大学，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要是这座城市有座孤儿院就好了，说起来好笑，长大了以后她们才知道原来有孤儿院和贫困补助这种东西存在。

转头一看，白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一旁，并且给她倒了杯水。

“白焰，你怎么来了？”林岁差异地问。

“来和你商量点事情。”白焰停止了胡乱摆弄桌子上的茶具，“你有空吗？”

“有空。”林岁见白焰一副正经的样子，意识到她说的事情可能很重要，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突然发现，你的战斗能力好像很弱。”

“额……一开始就可以看出来了吧。”

“竟然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至少可以独立解决小型魔兽，因为你的魔法天赋很高。”

“天赋代表着什么？”

“天赋强的人，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汇聚魔法达成最好效果。而天赋弱的人，举个例子吧，洛瑾澜。他算是最差的魔法少女了，他的魔法仅有「治愈」，可以说在战斗中一点用都没有，没有了武器，就约等于废人。”

林岁从这一堆话里发现了重点：“我的魔法到底是什么？有分类吗？”

“当然有，但是我以为你会自己知道。”白焰有些诧异，她第一次签约，还不熟悉。

林岁有点无语，白焰看上去就像和精灵社会脱节了一样。

白焰解释说：“每个魔法少女都有具有攻击性的武器，你特有的魔法则是「复制」，而对于魔法造就的武器来说，进行复制会更加简单。”

林岁听着她说的，自己变身试了一下，发现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白焰将自己的魔法传了一部分给她，也无法做到。这下她们都不明白了。

“你的魔法天赋明明应该很强，为什么却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白焰百思不得其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之前说过愿望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天赋被覆盖？”

她仿佛恍然大悟了，自言自语道：“早应该猜到了，这样一来，战斗会增添很多难度，这个世界的魔法少女数量甚至都没达到十个，究竟该如何战胜魔兽。”

“当真这么艰难？比这次的魔兽还要危险？”林岁不敢置信，这次的魔兽已经够吃力了，再后面难道会更困难吗？

她肯定地说：“当然，这个魔兽才吃了十几个人，有的魔兽培养起来，可以三天毁灭一座城市。”白焰不在的时间都是研究魔兽的资料，从史前到现在，甚至动用了庞大的魔法去探查克鲁斯星的历史，虽然只是片段，但也有不少的信息量。

听到这个消息，林岁瞠目结舌。

白焰不想为难她，安慰她说：“没关系，就算你不去参加战斗，也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的。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可以不用参加战斗。”

“可是……那样……不太好吧……魔法少女的意志可不是临阵脱逃吧……”林岁吞吞吐吐地说。

“因为实在是太困难了，以这种魔法战斗，那些魔兽一巴掌就可以拍死你。”白焰不希望林岁英年早逝，但是命运仿佛在推着她向既定的轨道行走，她也无能为力。

“况且，你对这个队伍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多一个少一个，结局都不会变。”

林岁倒吸一口凉气，白焰说的如此直截了当，仔细一想，她竟无法反驳，因为，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是有用的，只是大小不同……”白焰的本意不是让她沮丧起来，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她尝试着安慰她。

“我明白了，白焰，谢谢你。”林岁却没有消沉的意思，“既然这样，那你要解除契约，再去找下一个魔法少女吗？”

“解除契约需要我们双方任何一个死亡。”

“啊？”林岁很震惊这个真相，也震惊白焰居然这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在缔结契约之前，你就知道了吗？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你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很遗憾，不过我也不打算解除契约，不用担心我会杀了你。”

林岁其实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白焰说出来了，她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既然白焰不想解除契约，那么她就要一直带着魔法活着，拥有能力却隔岸观火，不就是见死不救吗。

因为她不能接受有人在自己面前死亡自己却无动于衷的可能，所以她要想个办法让自己强大一些。

“我可以换个武器吗？”

“换个武器？”白焰仔细思考了一下，“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没有试过。制造武器所用的魔法是一个定值，并且所需的魔法与武器的体积和结构复杂程度成正比，按照这个标准尝试吧。”

“好的。”

白焰靠在沙发上，抬头望向天花板，林岁这孩子是她遇到过的人中最善良的，也可以说是最傻的，她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发现魔兽后记得召唤我，遇到危险我会带着你跑，那时候就什么也别管了，抓紧我就好。”

“好。”

紧张的感觉终于消退了，林岁打趣着问：“白焰，听谢若曦说你很厉害的呀，那天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魔兽。”

“那是她们对魔兽的认知太浅显，据我所知，替罪羊那时已经很脆弱，等到迷雾散开，她们一起放一个技能也可以打败。”白焰到了休闲时间就又开始摆弄房间里的东西了，“别把我想的那么厉害，很多事情是我也做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林岁还一直以为白焰是那种强大又成熟的老前辈呢，“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你们的目的应该都是拯救世界吧。”

白焰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板着脸说：“目的一样是没错，但是她们也没问我啊。”

“……”林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说的，好像是事实呢。

白焰自顾自地在客厅里走动，左动一下，右动一下，嘴里还喃喃有词，像是第一次观察这个房子一样。

林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她：“白焰，其实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什么事？”

“你一直在找人实现愿望吗？”

白焰猜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毕竟之前向她许愿的人有很多都会问，她淡漠地点了点头，“嗯。”

林岁追问道：“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吗？”

“有。”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她爽快地回答道，“我想在这个星球上多待一会儿。”

“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你带在这颗星球上吗？”林岁听不懂，她觉得梦洛好像可以在这个星球上想待多久待多久，难道白焰不一样吗？

“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了。”这看来是不能说的秘密，林岁也不会自讨没趣，就不多过问了。

想说的都说完了，要看的也已经看过了，白焰不想打扰林岁休息，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所说的那几句话深深地刻在了林岁心里，她不想当个没用的人，如果太弱的话，就算恰巧遇到魔兽伤人也无法阻止。

她不想见到这样无能为力的情形，所以她要研究一下自己的魔法。

镰刀用起来笨重且不顺手，复制技能对这种武器也没什么用。要轻快，适应她魔法，还要结构简单，可以轻易造出来的武器。她突然灵光一现，弓箭，似乎符合这种要求。

她的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弓箭的样子，并尝试着向镰刀输送魔法，使它变成弓箭的样子。

她成功了，望着手上的弓，她感觉很神奇。只是弓有了，箭却没有，这又成了一个问题。

“魔法可以再具象化一支箭吗？或者用魔法当做箭。”林岁将手放在弦上，指尖凝聚出一个光点，她拉开弦，又松手。那光点只在空中飘摇了几秒就消散了。

“看来还是不行啊，要不换一种思路呢？”林岁想了想，将弓的体积缩小，剩下的魔法用来制作箭，新的武器就这么完成了。

她再次拉弓，箭矢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想尝试一下复制魔法，于是就将身心都投入了进去，最终一支箭成功分裂成了两个。

按照白焰所说的，体积小的物体复制起来果然更容易。

这样，她的攻击可以更简易，不必要去与魔兽近身，并挥动那么沉的镰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