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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初,山陕交界处的一个村庄正到了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而村长赵义却不顾午后的酷暑慌慌张张地从村外一路奔跑着来到赵姓族老家里。
“咋样哇?”赵德胜在院子里迎住赵义连口水都没让就焦急地问道。
“二叔,俺刚去看过,确实是比昨天动静更大了。”
“走!”赵德胜二话不说,抓起草帽就当先出了门,赵义进屋拿瓢直接舀起半瓢生水喝完便也快步追了上去。
村西头土坡上的坟地里这时已经围了不少男人,更多人还在不断地从田里赶来。众人见赵德胜也来了,忙让在两旁,露出了中间一座隔几分钟就震动一下的孤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撞击着,想要推开坟堆爬出来一般。
赵德胜观察了一阵儿,忧心忡忡地问道:“二狗还没回来吗?”
“估摸着也该回来了,”赵义说完转过身严厉地对着一个中年人道:“志国,你问了你婆娘没?这一片埋的可都是他们李家的人。”
赵义为难地答道:“咋没问,你也知道,自从俺小舅子殁了后她李家门里就绝了后,她个娘们儿能晓得个啥。”
“二狗回来了。”
人声嘈杂中一个年轻人也正满头大汗地往这边跑来。
来人略看了眼坟头便走到赵义跟前喘息着道:“村长,俺去过县公安局了,可人家不来,还说……”
“说甚了?”赵德胜忙问。
“说让咱别搞迷信,最好去地震局再问问,可能是啥暑气引起的地动。要不就是蛇或是啥动物闹的。”
“放他娘的屁,啥蛇能闹出这来大动静?龙王钻里头了?”一人骂道。
“山药!”赵义瞪他一眼:“不许对公家说三道四。二叔你看……”说着他看向了赵德胜。
赵德胜沉吟着点了点头道:“不能再等了,搞不好要出大的麻烦。二狗,你再跑一趟,回去跟你娘说要去五官屯请孙家人,一说你娘就明白。赵义你去给他先支一千块钱带上。”
赵义代理着支书,倒是能调拨公款,但他犹豫道:“二叔,一千怕是……孙家世代靠这个吃饭,俺听说只收金子。”
“俺晓得,金子咱这就给他凑,钱你也交给二狗拿着,说啥一定让孙家派人过来。”
河岸孙家,周围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世世代代都有伏魔降妖的手艺,传说是东晋方士的后代。但人们很少会请孙家帮忙,一来除非是扰动乡里的大事,否则孙家轻易不出手;二来是他们开价惊人,不要现金只收黄金,而且是以“两”来论价。当然,有奇货异宝他们也收。
二狗走后,赵德胜在村委会大院里召集各家开会,让众人回去都翻找金器首饰出来登记上交,等事情过去了,村里再给按价补偿。其实也不用找,谁家有点啥基本都是明面儿上的事儿。
晚饭过后,二狗回来了,孙家也同意派人过来。还来不及松口气的众人,看到跟着二狗回村的竟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妇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时,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孙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地里头都成形的玩意儿了,说不好就是僵尸,这两位能顶事儿?
赵德胜眼瞧着佝偻起身子不住咳嗽的老太太,还有看上去呆头呆脑,耷拉个眼皮似乎没睡醒的小娃娃,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可他面儿上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先把二人带到自己家中,招呼用饭。
茄子、豆角、土豆、萝卜、西红柿鸡蛋,外加个野菜汤,原本炖好的鸡和准备好的肉炒蒜薹赵德胜都拦着媳妇没让上。
老婆子一看桌上的菜早就心里有数了,当下搁上筷子道:“先不忙吃饭了,我们来前垫补了点还不饥,还是先去地头看看吧。”
赵德胜见人家这么说,自个儿倒是生出些愧意,忙道:“今儿个天晚了,黑灯瞎火的不安全,老嫂子就先对付着吃上一口在俺家歇了,明儿晌午再说,灶上还有俩菜正侍弄着呢。”
“不妨,还烦劳大兄弟安排四个全乎人陪我们娘儿俩走一趟,带上镐头铁锹,再搬上两捆柴火跟半桶柴油。”
赵德胜又劝阻了一番见老人执意要去,便也没再多说,吩咐赵义去安排人手,全人他知道,就是父母和岳父母都健在之人。
包括赵德胜和赵义在内的一行八人很快来到坟地,四名男子用火把和手电一照,发现坟头虽然不见有任何动静,但土堆上面已经裂开了一道挺长的缝隙。
孙家老太抬起头看了看天,之后从一名男子手中接过自己带来的看不出什么材质做成的齐眉细棍,缓缓开口说道:“你们去孙家也算及时,今夜子时一过这东西就要出来了,到时候你们村里……嘿嘿。”
见她住口不说,赵德胜忙接道:“老嫂子知道里面是啥东西?”
“这是炼尸!这坟头的土都是浸过血的,后面被新土盖住了。十三年前张王庄死了几个人还有多数大牲口那事儿你们没听说过?”
赵德胜几人当然知道张王庄那档子事儿,听说就是发现得迟了,死了人才去请孙家给出手解决的。
赵义赶紧说道:“婶儿你看俺们这该咋办?”
孙婆子笑道:“我来了自然就没事了。准备好二两金子。”
“二两!!!”听说是一回事,真要到跟前,那可是足足一百克黄金,赵义顿时脸都绿了。
“二两就二两。”赵德胜一咬牙:“老嫂子你说吧,让俺们怎么办。”
孙婆子点头道:“你们村人多,过去也出过大户,这点东西应该能拿得起。当年张王庄可是把老祖宗传下的玩意儿都掏出来了。不过这事儿还得你们自己说,这地方离村近,也不是啥阴煞死地,别人凭什么要在这里炼尸?”
“老嫂子是说……有人故意要毁俺们?”
按照孙婆子吩咐,赵义又回村带人来在附近挖了一个两米来深的大坑。众人想要留下看热闹,孙婆子也答应了,说这东西凶是凶,但不邪,不是全人待着也没事。
挖坑的间隙,赵义和赵德胜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村里跟谁结过深仇大恨,要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来报复全村人。
子时到来,孙婆子让众人站到大坑的后面,她独自一人倚着棍子立于坟墓和大坑之间。管她叫姑奶的那个小娃娃却是三下两下就攀到了一旁的树枝上。
眼见这娃娃捷若猿猱的身形,众人也不觉增添了一番信心。
“要出来了。”
随着孙婆子一声轻吼,她的身子也似打了鸡血般挺直起来,哪里还有半点驼背的样子。众人跟着一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嘭!”巨大的响动带得周围地面不住颤动,坟堆上的裂缝也撑得更大了一些。
又来了这么四五下之后,动静却渐渐变小,孙婆子瞅了眼拳头宽窄的缝隙,转回头道:“今夜云多,它借不到月华之力,过来两个人帮它一下。”
村人经见的奇怪事多,胆子都不小,当下就上去了两个人。孙婆子躬身捡起两枚石块,随手抛在坟堆旁的两处,让二人在这两个地方用洋镐往开刨。
“赶紧退后!”
听到孙婆子大喊,二人急忙后退,坟堆也在闷声中隆起。两扇断裂开的棺材板当先飞出,原本插在附近的火把也离地而起,周围瞬间变暗,众人只看到一个人形模样的怪物从地里拔出,以极快的速度追向挖土的二人。
孙婆子拦上的同时,二人竟也止住脚步,抡起手中的铁镐便朝着怪物挥去。不想怪物力大无比,双手伸出格挡间,二人如同打在铁石之上,洋镐崩断不说,他们也被震得转身跌倒。
“嗬……”发出闷吼的怪物正要向着一人扑去,孙婆子的棍棒也及时打来,怪物也不躲避,只是本能地想要随手推开。
砰然声中,怪物被震得后退了两步,而孙婆子不但身子纹丝不动,竟连手中的细棍都似不曾晃动。瞧见这一幕的众人,又看了看两名连滚带爬狼狈逃回坑后边的壮汉,心中都同时产生出了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借着怪物也似乎有些愣神的功夫,人们看清楚了这具炼尸。它衣不蔽体,头发稀疏,两手枯瘦指甲却长得老长。除了外翻出来的牙齿和筋肉嶙峋的面容在灯火映照中显得有些瘆人外,人们竟也不觉得它有多么恐怖。
“吼……”炼尸很快又挺身扑上,孙婆子一面用棍子在它身上抽打,削弱它的速度,一面从容地朝身后的大坑逐渐退去。
已经稍稍有了一些灵智的炼尸再次停下,它晓得孙婆子不好对付,不想纠缠下去,打算绕过孙婆子去袭击众人。
这时,坐在树杈上面打瞌睡的幼童忽地睁圆双目,抬手从口袋里面摸出几粒枣核,像是弹玻璃球般地弹向了炼尸的头部。
“嗷~”依法炼制的枣核不偏不斜地钉进了还在移动中的炼尸的左眼,它疼得大吼一声,身上的阴气也跟着减弱不少。众人抬头望去,只觉得那孩童的双目竟如星光般地晶莹闪亮。
孙婆子趁炼尸停顿的那刻,手拄圆棍如撑杆跳似地越到炼尸身后,同时一棍打在炼尸的后脑上面。棍棒对炼尸形成不了什么实际伤害,但却是打得它往前又冲了几步,没等它回身,幼童的第二枚枣核便正好钉进了它的右眼当中。
炼尸吃痛连声怒吼,不防背后孙婆子双手拄棍,两脚并拢踹在了它的后腰上。那孩童见炼尸已经踉跄着靠近了大坑边沿,不待它止住去势便从树梢间一跃而下,也是双脚一瞪将它踢下大坑,同时借力团身翻转,稳稳地落在地上。
众人被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给惊呆住了,甚至都没人去瞧一眼还在坑中扑腾的炼尸,直到老人和小孩来到坑边才逐渐缓过神来。
孙婆子让人把柴火和油都丢进坑内,倾倒在炼尸身上,随着一股焦黑腥臭的浓烟腾起,孙婆子又取出一包粉末撒了进去。火焰顿时更加旺盛,还有些微的爆裂声传来。不消片刻,炼尸便烧成了灰烬。
“噗——”
邻村的一个地窖内,一名身子干瘦的青年男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眼看着身旁一个泡在血碗中的桐木人偶无故燃烧,两眼也跟着要冒出火来。
“河岸孙家!我就是把自己炼了,也定要灭你满门,啊……”
痛苦的叫喊声中,男子勉强点燃了一张符纸一样的纸条便很快气绝身亡。
第二天中午,赵德胜在自己家院子里大摆筵席,丰盛款待孙家老少。他叫赵义把二两多重的金制首饰装在封袋中送给了孙婆子。
席间赵德胜忍不住问道:“老嫂子,你们祖孙俩如何能有恁般本领?”
孙婆子见赵德胜真心恭敬,也是不无得意地笑着道:“俗话说什么人吃什么饭。我孙家入世修行,以降妖除魔为业,自然不敢废去家传本领。想我八岁开始练功,到今年整整七十有三,未尝有一日停下。就拿这双胳膊来说,纵然绑在耕牛身上也不能拉动半分。然而我也只是能学些家族里面最微末的功夫。”
“倒是我这侄孙儿,”孙婆子说着爱怜地摸下幼童的头道:“他是天纵奇才,最有可能继承我孙家秘传道法。别看他今年才刚六岁,可他那双眼睛,已经练到拿扫帚扫在睫毛上也不会眨动一下,虽盯着太阳看也不会晕光,即便烛火熏烤仍不落泪。你要让他盯住屋内的一只苍蝇,半天过去他也不会丢失目标,手发飞针便能应手击落,更是能够在没有一点光的黑暗中看到物体和看见烟宵之外的存在。”
赵德胜感慨地叹息道:“听老嫂子你这一说,俺真感觉自己这一生是白活了。不过老嫂子,你说会是什么人要害俺们全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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