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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浅浅转动,时光也随之漫漫流淌。
鄞城撇过炎热的夏季,也终于来到了金秋时节。
季明珠的生日在农历八月,按照阳历来看,实则是在正常的十月。
刚好和秋假以及国庆假期联合在了一起,还算是幸运,起码能够有时间去过了。
但生日还未来临,周遭的亲朋好友,比她这个过生日的还要热情和激动。
不说什么惊喜之类的制造,成天围绕着她,问她想要些什么。
有关于礼物的赠送,她们向来是直来直往,不存在于什么藏着掖着不给说也不给看。但具体是什么,还是得等到生日那天才能揭晓了。
刚好程炽结束了暑期在塞北的拍摄行程,回了趟鄞城歇息度假,几个人便又选择了一家吃海味的海上玻璃屋,聚在了一起。
“现在都秋天了吧程炽,你这皮肤怎么还跟小麦似的,能白回来吗?”季明珠看了眼好久不见的程炽,现在仅仅是傍晚,他的面容就已经隐藏在昏暗里,看不太清。
“怎么回不来,那边沙漠昼夜温差大,你去一个试试?”程炽慢悠悠的,“保证三天,你这朵小玫瑰被榨的一滴水也没了。”
“程狗,你还别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赤道拍戏了,整一乌骨鸡,还白回来,搞笑呢。”肖译嘴里叼个烟,也没抽,二郎腿翘着。
“比不得您,养尊处优,昨儿又上新闻头条了,夜宿小明星闺房?您这生活,是很潇洒啊。”程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肖译动作一顿,下意识往一旁的连棠看,奈何对方罕见地沉默,不像以往那般叽叽喳喳,咬唇看着屏幕,还时不时地用手敲打屏幕。
他收回视线,朝着程炽掀起眼皮,折了折手里的笑得坏极了,尾音拖的长长的,“可不是吗,长腿蜂腰,娇软可人。”
“羡慕哥哥我?”他眨了眨眼,“你还别说――”
肖译的话说到一半被季明珠干脆利落地打断,“能不能打住,再说下去就是限制级的话题了啊,真是服了你们俩了。”
江寂坐在季明珠身旁,就这么看着几个人聊天。他没说话,修长的手执在桌子上,明晰的指尖点在桌面上,不疾不徐。
“连棠,你还要吃点什么,我给你点?”
季明珠朝着连棠看,对方随意地挥挥手,“啊随便随便,我都可以。”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废寝忘食了都。”季明珠好奇起来,
随着这句话落下,连棠像是终于落定了什么,浅浅地笑起来,嘴角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好了好了,我都听着呢,我要吃大螃蟹!”
“知道了,你就爱吃螃蟹。”季明珠在平板上点了两点,“那就这么点了哈,我要了个六人份海鲜大套餐,外加连棠的一大盘螃蟹。”
“小八,没你这么偏心的吧,我们三个大男人你瞧不见?”肖译不可置信,“就不来问问我们的意见?你意思意思一下都好的啊。”
“江寂肯定听我的啊,连棠我问过了。”季明珠笑吟吟的,看向程炽,“程炽哥,你有意见吗?”
程炽摇了摇头。
肖译:“”
这是人干事儿?
“真是太阳了,猪鸡对打就是不一般,迫于你们俩的淫威,我决定暂时不和你们俩计较。”
“肖译,你又错了。”
肖译:?
“是猪鸡合体,哪儿来的对打。”季明珠下巴扬起,语气傲慢的几乎要上天了。
“哈哈哈明珠我要笑死了,肖译哥大概有点儿老了,耳背外加记忆力不好。”在肖译的沉默中,连棠又紧跟着加了几锤子,补了刀。
等待上菜的间隙,江寂另一只自然垂落的手缓缓地蔓延过来,握紧季明珠的小手,用自己的手圈住。
继而,他的指尖壮似无意,轻轻地挠了下季明珠的手掌心。
像是羽毛拂过那般,轻飘飘的,痒痒的。
“江总,你胆子挺大啊,撩我呢?”
“胆子再大点,就不是这里了。”江寂偏头凑过来,“你说呢。”
想起近来得了空去江寂办公室探望,她坐在他腿上,他的手便是这般可能还要往下。
季明珠利落地反握住他的手,“我偏不说。”
肖译看着这脑袋碰脑袋,腻腻歪歪的两人,心生不满,“那边的野鸳鸯,对,说的就是你们俩!吃饭了,别成天整些有的没的。”
“你的酸气都要冲天了。”连棠觉得肖译有点儿古怪,“你在这儿说他们俩干嘛,他们可是合法的。”
“合法个什么,领证了吗?”
“肖译哥。”连棠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你知道吗,嫉妒使人丑陋。”
“你不能看别人卿卿我我,自己孤家寡人只能泡小明星,就心生不满骂骂咧咧,太没风度了。”
肖?嫉妒?没风度?译:“”
最后还是呈上来的海鲜拼盘救了吃瘪的肖译。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江寂也终于发了话,“肖译,你话怎么这么多?”
“我话多怎么了,像你一样话少,到了今年才有女朋友,啧。”肖译用手点了点桌子,“哥哥我,高中的时候女朋友就成群了,这才叫――有、魅、力。”
然而没有人理他,江寂在给季明珠剥虾,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程炽把肖译当空气人,又因为挨连棠近,顺带也给她剥了虾,连棠享受着的同时,自顾自地掰螃蟹。
谁都没理他。
“连小棠,给哥哥我也剥个虾。”
“我不要。”
“程狗,你别关顾着自己,也照顾我一下。”
“滚。”
“伤心欲绝“的肖译挠了挠头,翻了翻电话通讯录,一水的安琪拉,桑尼以及玛丽。
他随意地看了两眼,觉得好没意思。
“小八,别理肖译了,我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应该能参加你的生日派对。”程炽看向季明珠。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但我今年没想好怎么过,之前每年都是那一套,我还有点腻了。”季明珠说着吸了点橙汁儿。
她蓦然想起之前,因为生日快到了。
季明珠想要季少言带着季母,亦或者是他带着自己,母女相见一面。
因此,只要是近来有空的时候,她老缠着季少言,问他能否带自己去看一下季母,哪怕是一眼也好。
但因为对方未曾恢复记忆,季少言坦言十分难办,因为对方当他是骗子,他现在还在和收养季母那家的人做交涉。
季少言同时也透露出了点,对方是季明珠意想不到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季母就在鄞城。
联想起最近做的那个梦,柳溪莫名缺席换人的瑜伽课,以及柳溪自曝的大脑受过重创,还有那股子异常熟悉的,强烈的归属感。
她还将柳溪的朋友圈翻了个遍,但对方明显是个淡性子,发的仅仅只有几条,完全看不出一些线索。
季明珠打开柳溪的对话框,手都是颤抖的,问了问好,对方也都很温柔地回复了。
但这些都没关系,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什么。这样的巧合,无疑太过于凑巧了。季明珠还拜托了江寂帮忙。总而言之,或许赶在季少言确切地告诉她之前,她便能有个明确的答案了。
“那今年肯定不腻啊,还挺特殊的,你家江总,还准备了求――”肖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像是被连棠飞起一脚给踹晕了,登时打住了。
季明珠原本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听肖译这么说,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只依稀地听见了一系列的词,“什么特殊不特殊啊,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吗?”
连棠笑呵呵地打圆场,“哈哈是啦是啦,今年的礼物是事先给你送到柏悦,还是说生日当天给你?”
“随意啦,不送也行,我们都熟成什么样了,不过仪式感还是有的,那还是送吧。”季明珠吃的有点儿撑,也开始想自己生日的事儿。
“说到柏悦那边,你们暂时也先别过来探望了。”江寂缓缓开口,“我们过阵子回老宅住。”
“为什么啊,我前几天去不是还好好的吗?”连棠看向江寂,不明所以。
季明珠笑了会儿,代替江寂解释了,“他想要把我们俩的房间打通,然后在楼上再买一套,继续打通。”
这样以来,相当于在公馆内拥有跃层六层的空间。
肖译捻了捻烟蒂,有些无语,“你们外面重新买个别墅么好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这边我们住很久了,习惯了,你懂什么?”江寂淡淡扫过去一眼。
“行,是我不懂了。”肖译笑的痞里痞气,“那你拐弯抹角做什么,你干脆说是因为那边都是你们俩的回忆不就得了。”
江寂罕见地笑了笑,语气里还带有点儿暗含的炫耀,“确实是因为这个。”
顿了顿,江寂缓缓补充道,“以后结婚了,我们住一层,孩子就住最上面一层,可以给彼此预留空间。”
肖译:“”
程炽:“”
连棠:“”
这话说的
就差没说是因为想要二人世界,特意买了一套把孩子放到六楼去。
那到时候爬个楼都费功夫,谁还愿意来打扰两人:)
江寂这人!脸皮是不是不要的啊!!
季明珠喝着橙汁,罕见地被呛住,咳嗽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晚上的海风很温柔,温温凉凉的,还未来得及携着秋天的那股子萧瑟。
拂在脸上,都是咸湿的水汽。
季明珠站在甲板上,因为刚才的咳嗽,眼眶都盈满了水雾。
江寂跟着她出来,两人单独窝在这边的栏杆处。
“还咳?”他俯身过来,吮了下她的眼角。
江寂身上的清冽混杂着海洋的淡淡盐味,很好闻。
“喝过温水,好多了。”季明珠说着,用鼻尖儿嗅了嗅,“这次感觉糗大了,你干嘛还非要那样说一下?”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确实是事实,但也挺直白的。
季明珠想起刚刚那三人欲言又止的脸色,突然觉得好笑起来。
她的心也随之开阔,“江寂,你有没有发现,时间过的可真快,都一年了。”
自她去年回国,确实都一年多了。
这一年里,两人之间,历经了翻天覆地的颠覆。
“是,都一年了。”江寂反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叩了叩,“其实刚刚肖译的话也提醒我了。”
“什么话?”她抬眼,双眸像是泡在了湛清的海水里。
江寂垂眼看她,“我们非法同居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让我合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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