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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老太太对文臻寄予抄她老闻家厚望的同时,定王燕绝正在大骂闻家。
“操她姥姥的闻老六,说好食典的事不外传的呢?怎么老三也来德安了!还尝过了闻真真的手艺!这要他起了心思,这要他起了心思……”
燕绝揣着袖子满屋子乱转,一屋子的人看得眼晕,对望一眼齐齐心里叹气。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也就只有遇上那位,才会因为一点巧合就紧张成这样吧。
这阴影得有多深呐。
好一阵才有人挣扎着怯怯道:“……回……回殿下,宜王殿下据说不是为食典的事来的,说是忽然想起此地镜湖野鸭有名,过来吃野鸭的……”
“吃野鸭吃到闻真真那里?”燕绝停下步子,眼角狐疑地挑起。
“巧合……巧合而已……”
“赶紧把闻真真带走!老三什么时候走?他走哪条路,我们不走哪条路!”
“呃,回禀殿下,真真姑娘毕竟是闻家小姐,又未曾婚配,闻家说这般没有名目随殿下上京,对殿下声名不利,闻家也脸上无光,所以须得闻家护送一程……”
“唔,这么讲究?本王其实觉得真纳个小妾也不错……”
“殿下,闻家说,这几日他们还会选出入宫伺奉陛下饮食的女官,殿下方便的话,或者可以一起带回京?”
“行吧行吧。”燕绝眉开眼笑,“也算我为父皇尽些心意。”
“陛下一定会为殿下的孝心所感!另外,殿下不必担心,宜王殿下今日晚间便要启程回京,并没有传召闻真真。”
“哈,真的?太好了!那我们迟点走!”
“殿下明日可启程,闻家会将闻真真接回蒙田,再从蒙田送出,和殿下汇合。”
“如此甚好,那今晚原本取消的醉仙楼之行,还是照旧吧。”
“是。”
人群依次退下,燕绝立于屋中,日光细细自承尘泄落,勾画他轮廓英俊,相貌和传说中的暴虐形象并不相符,反而看起来有几分柔弱,然而他偶尔目光转侧之间,眼底青光一闪,总会令人想起深黑的压抑的海底,一个转首,忽然看见一只青灰色大鲨,露出狰狞利齿,无声射来。
他便这么摸着下巴,思忖良久,忽然阴阴笑了起来。
“其实,一个身怀一流厨艺的皇子小妾女官也是可以的嘛……”
傍晚的时候,文臻登上了闻家来接的马车。
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闻四太爷实在不敢和自己这位老而弥辣的老姐姐多呆。
甚至他觉得这个“侄孙女”也怪怪的,传说中的喜好诗书柔弱可人呢?
诗书看不出,可人有几分,柔弱?嗯,看起来,而已。
文臻笑眯眯的——人家啥都不懂啦,人家只知道跟着老太太走没错的。
老太太选择来个下马威,她便配合正面刚。
果然效果很好。
那少女闻近香和少年闻少宇,见识过了这对“祖孙”,都收敛了许多。闻近香还留着一脸“等到了闻家看我不NENG死你”表情,闻少宇已经开始和她表妹长表妹短地套近乎了。
可惜套了半天近乎,“表妹”甜美可人,但也仅仅甜美可人而已,关键的话一句不漏。该有的态度一样没有。
马车已经套好,闻老太太携儿子媳妇亲自将文臻送出门,临别前闻老太太忽然道:“你孤身一人出门,家里不大放心,正巧你的救命恩人也要去蒙田,我们请他同行一路,也好照应你一些。”
啥?救命恩人?谁?
文臻一脸懵,抬头一看,哟,靠着马车玩着鞭子的,不是黑枣发菜又是谁?
“易小哥幼失怙恃,在这胡同长大,据说原本也有些家底,早年有一位老仆随行,他七岁时老仆死了,他就一个人过活,小小年纪,也没见吃过多少亏,还混成了这镇子上的泼皮头头,按说这种人我不该放在你身边,然而对付闻家那种礼在表面戾在骨的家族,道理不如刀利,鸡鸣狗盗之徒,也有他的用处。”闻老太太下巴一抬,眉眼间也似生戾气,“他也腻了这小地方,想去京城闯闯,就说是你远房表弟,一并请闻家照应了上京。”
“好的呢。”文臻声音分外甜蜜。
易人离抬头看见文臻的笑容,莫名地激灵灵打个寒战。
“真真啊,”他谄媚地笑,搭文臻的肩,“咱们也认识很多年了,你的命还是我救的,这回我又亲自护送你,你看,你要不要把你起死回生的秘密和我说一说?”
文臻瞅着黑枣发菜那张哪怕谄媚也显得春意生光的脸,笑得也春风摇荡。
“起死回生的秘密呀……”她甜甜道,“这个怎么能随便说呢?不过重活一回,我倒是多了个技能,就是预判人的死亡方式,你有没有兴趣?”
“真的!?那你说说,我未来怎么死的?”
“你呀,”文臻拍拍他的脸,慢吞吞道,“偷尸体翻衣袋还大言不惭冒认救命恩人,被雷劈死的!”
“……”
闻四太爷对多带一个人并无异议,反正在他看来,都是过客,从闻家过一遭,便彼此江湖不再见。
闻近香第一眼看见易人离,眼睛亮了亮,第二眼看见他衣着,眉头皱了皱,第三眼看见易人离殷勤地搀扶文臻上车,脸色顿时黑了。
“爷爷,这是谁?怎么能随便带来历不明的外男回家!我闻家又不是某些乡野丫头的破屋,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嗤。”易人离的笑紧跟着闻近香的话尾,浮在唇角,似讥嘲又似天真,“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倒晓得分里外了,外男?外男是什么?我是外男,你是内人吗?”
“你满嘴胡咧咧什么?!”
“哈,好,我是外男,我不进马车,”易人离随手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冲脸通红的闻近香吹了个口哨,流里流气举起手,“这下放心了吧?内人?”
“爷爷这个混混侮辱我!让他滚!让他滚!”闻近香今天喊得太多,嗓子已经有些破了。
“侮辱你什么?内人内人,马车内的人啊哈哈。”易人离马鞭一甩,好巧不巧从闻近香鼻尖擦过,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鞭尖扫动她颤颤睫毛,惊得闻近香紧紧闭眼,又一阵尖叫。险些以为自己鼻子要被打断,然而好半晌战战兢兢睁开眼,只看见对方雪白手掌上光影乍收,而四周风定人静,恍若那破空锐响煞气凌人的一鞭,从未发生。
她盯着对方笑意微弯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往车里一缩。
闻四太爷眯起眼睛,因这一鞭,倒对易人离多了些别的想法,这少年看着邪气,手上却似有几分功夫,一行人树大招风,多一个打手总是好的……
“易小哥开个玩笑,你这样胡喊乱叫,不觉得失了体统?”闻四太爷不由分说放下车帘,“走了走了!”
马车辘辘前行,将闻近香的咒骂抛于道路,小院前闻家三人翘首相送,闻大娘望着望着,眼底便蒙上一层泪影,恨恨地擤鼻子,嘟囔,“总觉得心里不安的,冒着我囡囡的名,让她死了都不安生……”
“妇道人家懂什么,人家这是替我家解急纾难,纾难你懂不懂,就是……”
“行了,收拾行李吧,我们也该走了。”
“娘,去哪里?”
“京城。”
马车内文臻闭目养神,并不理会闻近香,这种无事生非的小丫头,对付她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
得不到任何攻击机会的闻近香着实气闷,只得撩开帘子看外头景致,可惜外头实在也没设么么景致,马上就要转到驿道,掀开帘子也不过是吃灰罢了。
闻近香赌气,偏偏要趴在窗口,看见那个小混混浑身没骨头似地窝在马上东摇西晃,偏偏还不掉下去,不由又恨恨呸一声。
后头却忽然有车马声,辘辘连响,似乎是个规模不小的车队,前头一大队骑士开路,后头一辆通体雪白的马车,日光下马车镶金华光四射,距离尚远,豪奢之气已逼人眉睫。
闻四太爷是个怕事的,当即命令马车往边道避让,后头的车队来得很快,叮铃声响里,眼看就要和闻家马车擦肩。
闻近香忽然咦了一声。
文臻下意识睁开眼,正好透过闻近香撩开的帘子,看见擦身而过的……
粉紫色、蕾丝边、如船如月如藕的……她的……
文臻猛地跳起来,砰一下撞到头,也顾不得呼痛,大声喊易人离。
“易人离!”她大喊,“隔壁马车挂着的那个紫色布条,拿下来,我告诉你起死回生的秘方!”
“得令!”
令字尾音尚未消散,咻一声尖利破空声响,那粉紫的蕾丝边的如船如月如藕的一条,便悠悠落下。
被早已伸手去等的文臻抄个正着。
抄到自己罩罩的文臻,在那探头的一霎,隐约看见好像马车的另一侧,对称的位置,也有一个粉紫的蕾丝边的如船如月如藕的……
怎么还有一条?
难道那马车里也坐了穿越的人?
难道是那三只?
文臻有一霎兴奋,随即想起这不可能。
君珂只用保守少女型,景横波只喜欢大红和黑色的内衣,看不上这般青春柔美的粉紫,太史阑……太史阑只用运动型。
世上没有这般的巧合吧,还有个穿越人,和她用一样的胸罩?
文臻还想探头去看,然而马车已经轻巧地越过了闻家的车,连同一大队骑士,嗒嗒地过了。
文臻想想也算了,基本上只要不是那三个,其余人她也无太多兴趣,将胸罩揉成一团往袖子里一塞,回过头正对上闻近香疑惑的目光,她也不理闻近香眼神里的探问,在她试图开口之前打个呵欠,闭上眼睛,做困倦状。
闻近香也只好讪讪闭嘴,然而文臻假寐的美好设想也没能成功,外头,易人离将车窗敲得如同急雨,“喂,秘方呢?秘方秘方呢!”
这死小孩。
文臻扯开一脸假笑,正准备编个情节跌宕的鬼故事,忽听易人离语气一变,“……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咋还追过来了?不就是一个布条儿?至于吗?喂闻真真,你要我抢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文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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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杭州肥来啦。
明天就是香菜和蛋糕的正面相遇啦。
出门没写稿,砰砰砰磕头,我对不起我寄几!
话说,我今天发现,我终于爬上了潜力榜的第一,真是的,队伍散了,不好带啊。想当年我都是开文第一天就上第一的,现在你们瞧瞧,过气作者多么凄惨。
最近发现了潇湘有个发红包功能,我之前一直想玩玩来着,但是发收藏红包会导致收藏暴涨,不小心会显得和潜力榜在我上头的小可爱们过不去,我就没动手,等到确确实实上第一了,再给大家伙儿发点福利,嗯,山河盛宴收藏破万了,我就给大家发,不过不要指望靠这个发家致富,我没那么大方,我还指望靠你们发家致富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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