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扇志愿者｜打人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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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来电。

“南小等你。”

中午的时候，卫Ai在宿舍接到了这个陌生号码的指示，不过这个声音很熟悉，他知道是谁。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又空了的床铺，想了想，还是出了门。

卫Ai一到，他就锁上了南小的门，一步步向卫Aib来。

卫Ai本能地后退，和他保持距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你知道抢了谁的位置吗？”小辫子不由分说地怒吼道。

“师哥，我没有这个意思。”卫Ai对杭天王还是很尊重的。

“没有？！”杭京津冷笑了一声。

“师哥，真没有，他们说你临时不见了，才y拉着我上的。”

“还在这儿跟我装傻呢，你个傻b！”杭京津的口气很难听。

“师哥，你别激动。”

“我昨天在学校，你知道吗？我还去看了。”杭京津恶狠狠地说道。

“师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真不是我自己要演的。”

“不是你要演的，是廖一深让你演的对吗？”

他沉默了。

“我说你抢了我的你还不认？！”杭京津见他沉默情绪更激烈起来。

“真没有，是大家一起商量的。”卫Ai觉得这时说谁让演的都显得很猥琐，好像要拿另一个人顶罪似的。

“我说的是《扇》吗？！那个你Ai演不演！”

卫Ai不是没听出他指的是什么，但他又能说什么呢，他自己也有心虚的部分。杭京津或许是第一个看穿他心思的人，杭京津那么在乎廖一深看出来点端倪也不奇怪。他本想义正言辞地说师哥你误会了，张口却说不出来。卫Ai就是一个无法心口不一的人，如果一定要b他说点儿什么，他情愿沉默。

“问你话呢，傻b！”杭京津好凶。

卫Ai顿了顿，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诚恳地说了一句，“师哥，对不起。”他能T会杭京津的不悦。

“你认了？！”杭京津的眼里充起血来，似乎他也没想到卫Ai会这么回他。

卫Ai再次沉默。

“N1TaMa居然认了！好小子，taMadE有种啊你！”杭京津虽然有这种直觉，但对卫Ai直接毫无狡辩的默认还是怒火攻心。

卫Ai其实是没法儿认，但也说不出口不认的话。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沉默，让杭京津更愤怒。他抡起一个椅子就飞向了卫Ai，卫Ai抱头闪躲，躲过去了，但也惊着了一下，一个椅子哐啷镗也太响了。躲得过椅子的卫Ai没能躲过一顿暴揍。

杭京津出手挺重的，卫Ai立刻缩成一团，自己紧紧抱着头、埋头护着脸，任由杭京津拳打脚踢。在挨打这方面，他有经验。

“来啊，还手啊！我让见识见识，你有几两重！跟我抢？！”杭京津看他都不跟自己对打，心里越发恨起来，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了，“你妈了个b！我打不Si你！！让廖一深来收尸！！！”然后继续把卫Ai当一块儿不会碰坏的铁皮门板儿一样地玩命地踹。

他一下也没有还手。

“王八蛋！！臭傻b！！！”小辫子最终还是再次抄起那个椅子砸向了卫Ai的背……

“你个傻b为什么不还手啊？？！！！”孙启东气急败坏地对卫Ai喊。

“他是师哥。”卫Ai趴在床上，没有力气地回道。

“我C，师哥算个P！N1TaMa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了？我帮你g仗去！”启东激动地站了起来。

“千万别……”卫Ai做出要起身的样子，但浑身遍T鳞伤，动一动都疼得咧嘴。启东看他这个样子，才稍稍降低了一点儿怒气。“我不是怕打架。”卫Ai继续说完。

“那你在怕什么？”小白不解地问。

“怕甄别呗。”卫Ai说道。

“C！这他妈也太窝囊了。”启东真心看不惯这事儿。

“我不能走。”卫Ai解释道。

“也没说一定就开除啊，他先动的手。”小白说道。

“打上了就不好说了。”卫Ai回道。

“大不了和超儿一样，甄别了再考回来，taMadE！”启东嘴y，意气用事地说。

“那不行。那就来不及了……”卫Ai声音弱下去了，可能意识到这话不该说出口的。

“……你个痴心汉。”小白摇了摇头也轻声地说道。

卫Ai看了小白一眼，他可能是懂卫Ai的。

小白赶紧补上话，“不是我说你，要不是我和启东去抬你，你就一直在那儿趴着吗？还好我这个周（末）在，而且还这么晚叫我们。”

“我想晚一点人少一点，不想给人看见。”卫Ai答道。

“你还要瞒着这事儿吗，难道？”小白不相信地问。

“妈的，杭京津这条疯狗，自己出幺蛾子，你去帮忙竟然怪你！是他taMadE傻b自己不演的！”启东骂得中气十足，然后又指着卫Ai，“N1TaMa也是，连个医务室都不肯去！”

“不要闹大。”卫Ai阻止。

“什么不要闹大，是我，一定要去系里闹到最大！”小白说道。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卫Ai继续息事宁人的表情。

“你个傻b！傻b中的傻b！”启东看到他这样都无奈了。

还好这两天是周末，还给了他点养伤的时间，启东和小白轮流伺候他，至于宿舍的第三个人嘛，没人指望他。卫Ai特别关照，谁都不能告诉他，还反复叮嘱了小白。

不过纸，第三天就没包住火。

周一卫Ai一整天没去上课，宿舍两个帮他请了病假，杨超中午就过来看他了，他装睡混过去，没想到晚上超儿又来了，这次他看出卫Ai的样子好像事情不太对，抓着小白问怎么回事，小白很为难，启东倒忍不住跳出来告诉他了，然后他立马就告诉那个人了。

那个人知道后确实赶回学校了，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回707，而是去了另一个寝室。

杭京津晚上也不知道从哪儿喝完回的学校，整个人像报废了一般，眼神空洞。他麻木的手推开寝室的门，屋里暗着，宿舍的哥们儿似乎被提前清空了。

打开灯。

寝室正中间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手标志X地拿着烟，等了他挺久的了。

见他回来，那个人二话没说站了起来，抄起凳子。

杭京津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和闪躲，只是突然绝望地暴哭起来，他哭得如此伤心yu绝，似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呼x1，以至于连哭声都无法外放，而是沉沦在窒息之中。

他一点儿也不害怕挨打，也不会躲避这个要对他动手的人，但他万万不能接受的是，他是为了另一个他来对他挥拳，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暴击，是踩灭他心中残存希望的最后狠狠的一脚。

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真的，太残忍了。

哀，莫大于心Si。

而他听懂了他的哭声，犹豫了一下，把凳子甩在了自己的身后，终是没有砸他。说了句“到此为止”，推开他走了。

这一刻整个这层宿舍不知为何都特别安静，楼道里只剩渐行渐远的马丁靴声，和609寝室残留的破碎声。

很晚的时候，他回来了，褪了鞋，爬上了两格他的床梯，看了一眼他。

他一回来他其实就知道了，因为身T疼得不方便睡，往哪儿压都疼，尤其是背，只能趴着。但他爬上来看他时，他还挺惊慌失措的说实话。

他对着他叹了口重气，听上去有点儿自责的意味；他慢慢睁开眼，用温和的眼神望向他，好像在告诉他他的态度是平息这场战争，已经过去了。（宿舍楼外还是有一些光的，夜里也不会是全黑。）

他直接横移到自己那边的床梯，爬上去，扒下衣服，照例和他头对头地躺下了。

“zz”，短信来了。

-还好吗

-明天再歇一天就

准备去上课了。

-委屈你了

-没事的。

-算我头上

-我自己病假，与

大家无关。

他伸出胳膊，越过三八线，反手按了下他的额头；他还挺意外的，这个人带给他的意外总是那么多。

可惜他那晚回来睡过一夜之后，一连几天又不见踪影，似乎有意要避开是非之地。只是走之前在卫Ai的铺下堆满了吃的，四大袋超市最大的那种大塑料袋。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下课时启东和卫Ai一起早早地回到宿舍，启东这个人天X正义感爆棚，还在唠叨卫Ai应该报告学校，说一定要让杭京津起码收个警告啥的。卫Ai却说不用。

正在争执之际，小白晚他们一步回来了，带来了最新消息——杭京津办退学手续了！据说周二就主动提了，没告诉大家，病退，今天手续就办完要走了，他们班同学也是突然才知道，都异常震惊，白嫂立刻告诉了小白。

传什么版本的都有，有传是因为廖一深的，但没有人知道卫Ai的这一出。说他得绝症的最多，还联系上了上次的临时缺演，说是那个时候发的病。

看，谣言总是能自圆其说。

可怜他们班班主任，是个留校没两年的新教师，这是她第一次带的班，都快疯了，这一届的王牌学生要闪退，苦口婆心地反复劝他，家长连夜赶来也没有用。杭京津执意要走。

卫Ai二话没说，就往609去，尽管他还不能走得太快。

推开门，杭京津的包都打完了，床铺也空了，正准备出门。

杭京津看到他有一点儿小吃惊。

“师哥！”卫Ai喊道。

“我不是你师哥了。”杭京津似乎恢复了正常的人X，但眼里没有任何神采，语气平静如Si水。

“师哥，你别走。”

杭京津苦笑了一声，手却把包挎在身上了。

“师哥，就当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用说了。”杭京津提着包向门口走来，经过卫Ai时拍了拍他的肩，“对不住。”

杭京津走出寝室，卫Ai也跟了出来。

“师哥——”其实卫Ai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又对着走廊里小辫子的背影发出最后像是挽留般的喊声。

小辫子回了一下头，对卫Ai说：“你会很痛苦的。”

夜里卫Ai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把他的名字重新补成了：廖一深师哥。

合上了手机，睡觉。

可梦里偏偏又梦到了他。

梦到他的手抚0自己背上受伤的地方。奇怪的是，在梦里，只要他0过的地方，就立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