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当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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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莜在密室里好几日，春默和冬享一得空就来陪着。子莜哭笑不得的倒是也就是由着她们了，这两个人也不闲着，会将外面传来的小道消息好生的说上一番，照着子莜的说法，这两个人没去凡间说书，倒是泯灭人才了。

“对了对了，今日送菜的人说，昨日陛下亲自给天后娘娘捏腿扒葡萄皮呢。”冬享说着也不安生，便是去撞了春默几下，春默看着她的模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今虽说戎怡宫看起来密不透风的，但是你能听到这些消息说明还是有门路的，你倒是胆子大，这种话都拿出来乱说。”春默无奈的点了点冬享的额头。

冬享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撇撇嘴，看着春默，“你也太小看我们家的上神了，我就不信她听着我们说这些话，没有设下结界，而且密室这一周本来就是有结界的。”冬享说着，看了看密室的门，一脸讨好的模样。

倒是不紧不慢的，子莜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倒是个机灵鬼，知道我布了结界如此说道便是算了，出去了可是要小心些的。”子莜自然知道冬享的性子，如若她不说的话，定是要憋坏了，如此的话，倒是不如就让她说个够。

终归她会设下结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嘻嘻嘻，那是自然的，不过我们的这位陛下也真的是风流啊。想当年太子殿下情有独钟我们沐霖上神一人，沧海桑田过去了都没有改变。即便是上神昔日同大殿下有过婚约，他也不在乎。如此深情的人，倒是看不出是我们这位陛下的儿子。”冬享说着说着倒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听说天帝还去了昔日天妃的寝殿，之后踉踉跄跄的逃似的出来，脸色还不是很好看。”

“说的倒是越来越夸张了，他怎么会去揽月宫啊。”

“我真没瞎说，他真去了。不过这么多年了，他心里，到底最爱的人是谁啊。当初，明明他这么爱天妃。”

“自从他成为了天帝，他便是再也没有真正的爱过谁，他爱的从来都只是权利的平衡罢了。”子莜的声音传来，带着凉意。

冬享戳了戳手，看着紧闭的房门，“说起来上神你来的可比我和春默出生的时候晚多了，您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呀。”

“你这不是废话吗。”春默没好气的看了冬享一眼，子莜是谁带上天族的，天族的人谁不知道。

冬享挑了挑眉，似乎有点兴奋，“难道都是昔日天子殿下说的？”

子莜没有回答，只是冬享似乎有些兴奋的过头了，“倒是没想到天子殿下会同人说这些，真是没想到啊。”昔日的太子殿下，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那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也会说这些。

春默看着冬享倒是满脸的无奈，“太子殿下如何那也是寻常的神仙。”

“可不是吗。只是那时候总感觉很期待太子殿下即位后的天族。”

子莜愣了愣，目光里有过一闪而过的忧伤，“为什么，这么说？”

“要说为什么嘛，太子殿下的生母是天妃娘娘啊。天妃娘娘无论是样貌还是平行还是能力都是一轮一的好。在天族的人中，那简直就是女神啊女神。不过也是，如若不是天妃嫁给了陛下，她可就是战神了。”

“为什么嫁给了天帝，就不能是战神了？”

“天妃怎能够继续带兵大战啊。一个是前线，一个是后宫，这个差的可多了。”冬享倒是没想到子莜会问这个问题，天族的天妃，怎么能够如此出现在将士的跟前，那岂不是叫人笑话天族无人了。

子莜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还有呢。”

“太子殿下什么都很厉害，无论是政务还是大战，还是器乐还是品行，什么都是顶好的。那时候，大殿下处处受到冷落针对掣肘，但是天妃娘娘同太子殿下对待他却是极好的。都说天妃娘娘心善，那哪儿只是心善啊，那简直就是，就是哎呀，总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存在。”冬享说到最后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在她的心里，那两个人，的确是很完美的存在。

春默看着冬享将话接了过去，“太子殿下，大殿下还有沐霖上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天族的人到处避着大殿下，其实大殿下是个难得的好人。不争不抢不显不露，每次被为难都是独自承担的，好几次都是大殿下不顾生死将太子殿下救了回来的。”曾经最要好的三个人，如今，竟是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子莜对他们过去的故事知道的不多，只是隐约着知道一些。原来，当初的他们，有着这么深刻的羁绊啊。

“当初陛下将上神赐婚给太子殿下，上神以死相逼，最后终于还是同大殿下定了亲。那时候太子殿下还是同往常一样，但是还是感觉他很难过。只是没过多少，大殿下就以死自证清白了。那时候上神哭闹了许久，天族连续下了许久的血雨，之后上神就失踪了。太子殿下着急的不行，那时候，太子殿下跑到天泽宫一直说自己错了，然后便是去找上神去了。”

之后，弗修，遇见了她。

子莜浅笑着，那时候看到他的时候，他便是就在找人，那个时候，只怕是已经找上许久，已经找到心灰意冷了吧。只是没想到，真的，就找到了。

“如若不是后来的灾难，太子殿下同沐霖姐姐也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冬享和春默点了点头，只是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又同时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上神在大殿下死了之后，就不再快乐了，她好像再也不会笑了。其实，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倒是不如就让上神随着大殿下去了。圣女这个名字说着神圣好听，但是背地里，可还不是无法随心所欲的掌控自己的命运吗。”冬享的语气里倒是带着几分的不满，大殿下死后，就再也没有见着上神开开心心过。

“她这么爱你们的大殿下吗？”

“爱啊，很爱很爱。她那时候说，为了大殿下她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其实大殿下也劝过她很多次，大殿下说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她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何必如此，况且弗修对他有情，也是已经册封的太子了，她不能如此任性的。”冬享对当时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上神哭着，求着他，说她不做什么上神了，也不做什么天泽圣女了，她就想要跟着他，去哪儿都好，去哪儿都可以，她就是不想要离开他。”

“然后呢。”

冬享想了一会儿，便是被春默接了过去了，“大殿下说，天大地大容得了世间万物，却是没有哪一处是容得下他的。”

“但是后来，听说他们还是定了亲。”

冬享点了点头，“是啊，不然还能如何呢，天泽圣女是天族的重要人物，她出了事情，谁不会被诟病百年。就算是天帝陛下再怎么不满，最后也还是没有办法的。”

“天妃娘娘没有说什么吗？”

“天妃娘娘？按照天妃娘娘的性子，倒是希望太子殿下早早的去隐居，当一个闲散的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春默看着冬享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哪儿有这么夸张啊，这个丫头真的是越说越离谱了。“天妃娘娘可不曾有过这样的意思，当初让天子殿下进军营，陛下是不肯的。这么个宝贝儿子如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就是糟了。但是天妃娘娘说，如若他不能在战场上保护自己活下来，那他今后也肯定活不下来。陛下说天妃娘娘对于太子实在是有些太过严苛了。太子会继承他的大统，哪儿有什么什么生命危险。懂得军法，会指挥就是可以的了。但是天妃娘娘还是不同意，每日天未亮便是拉着太子殿下起身练剑练轻功的。”

“这我倒是有印象，天妃娘娘生下太子殿下后身体一直都不好，但是无论身边的人怎么劝，天妃娘娘就是不听劝。一定要看着太子殿下，陪着他，太子殿下动作不标准了，她便是亲自演示。到了深冬，她也是如此。直到后来，她吐血之后便是昏迷不醒。”

子莜见过天妃，只是那个时候的天妃已然是病弱的模样了。但是将士的傲骨和气质都是在的，即便是疾病缠身，但是那鞭子在天族如若她敢说是第二，便是无人敢说是第一的。

“天妃娘娘善用鞭子，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自然是会的，用的也很好，只是他更喜欢用剑一些，娘娘也没有强求，只说会用就行。”

“那之后呢？”

“之后娘娘醒了，看着太子殿下，问他是否有偷懒，太子殿下说没有。那个时候娘娘第一次露出了很欣喜的笑容，她说，她对他严苛是为了他能够独当一面。她说，他的父母昔日都是将军，都是带兵打仗，驰骋疆场保家卫国的将士，他也应当如此，而不是躲在父母的羽翼和功绩下，这样，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