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乃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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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堇那天突然丢了机票给他，说要带他去国外见他父亲—那位前司法部长，政商人脉广泛，连总统也要敬他三分的强人。虽说早预期到会有这天，但要面见这麽厉害的人物，又是这麽尴尬的身分，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忐忑……

程堇乌亮的黑眸迅速掠过一抹闪光。他亲昵地r0u了r0u张恩祈的发，柔声道：「别多想。一切有我。」

张恩祈点点头，乖巧地枕在他肩上，贪恋地嗅闻他身上的yAn刚气息。

是啊……有堇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张恩祈不住东张西望—一方面，是因为这别墅奢华得夸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前头带路的nV侍，穿着不是普通的暴露：整个背部都是镂空的薄纱，下身的百褶裙则是短到不能在短，随着她走动，baiNENg的腿根和丁字K总是若隐若现。

张恩祈偷觑着程堇，後者倒是气定神闲，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两位，主人在起居室等候，请进。」金发碧眼的nV侍侧身一站，眼前突然出现一面雕工JiNg致的门扇。她的中文十分流利，流利到张恩祈不由得多看了她好几眼，又在瞥到她傲人上围时，尴尬地调开视线。

咳咳……这……身材也太好……

nV侍带着媚意的碧眼落在程堇身上，不过後者并没有正眼瞧她，兀自转开门把，推门而入。张恩祈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上。

说是起居室，其实一样大得离谱：壁炉里，火光跳动，替乾冷的空气添了丝暖意；四周摆放着油画与雕塑，中西古今皆有，看得人眼花撩乱。

张恩祈现在不敢随便张望了，他规规矩矩地坐在程堇身旁，手臂搁在腿上，像小学生一样低垂着头。

在他与程堇的正对面，程刚执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面无表情。岁月其实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仅管添了丝皱纹、鬓旁多了点白发，依旧看得出年轻时令众nV神魂颠倒的俊俏长相。

他不开口，程堇也保持沉默，张恩祈的手心紧张到发汗，坐立难安、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程刚动了动唇：「你开玩笑的吧，跟男人结婚？」

他的嗓音肃穆而刚y，尚未动怒便已十分有威严。张恩祈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抖了起来。

在他身旁的程堇开口：「我没开玩笑，这是我合法的妻子，张恩祈。形式上，我带他来见见你，告知你一声，就这样。」

程刚磅的一声，放下酒杯。张恩祈被那声响一惊，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堂堂一个警察总长，娶一个男人，像什麽话！？要是被记者发现，你还要脸不要！？」他一番话说来，铿锵有力，张恩祈蜜sE的脸孔瞬间刷白，唇sE泛青。

来了！不愧是程堇的父亲，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最害怕面对的症结点，毫不留情地掀了出来。

程堇的眸光犀利，态度毫不退让，以相等强势的语调回道：「就我所知，你在当司法部长的时候，Ga0过的nV人可没少过！警察总长，原本就是总统叔叔拜托我接下，要是真让记者揭发，大不了不当便是！学你一样，到国外避人耳目，逍遥自在。」

程堇话中带刺带酸，张恩祈听得冷汗直冒，频频用眼神暗示他别那麽冲，程堇却像视而不见。

出乎意料的，程刚竟然大笑出声。

他笑得前俯後仰，还不时揩去眼角的泪水，与方才绷着一张扑克脸的模样大相迳庭。

张恩祈为了眼前这反差感到傻眼。他望向程堇，後者依旧收紧下颚，面容肃穆，并没有因为程刚突来的大笑而放松。

程刚拍了拍手，似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道：「不错啊，小子！挺有我的风范！你现在不喊打喊杀，终於知道该怎麽善用你的脑袋解决问题，这才是我的儿子！」他向程堇举了举酒杯。

「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已经命人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