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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霖说起过一些,只是要到那里,须得徒步,且山路着实难行陡峭。
蝴蝶倒很是向往。
她实在是不喜欢一堆人乌烟瘴气地聚在一起聊天的场面,每逢这种场面,自己就变得木讷自闭,连笑容都会僵硬起来。
毕宇辰素来习惯了这种场面,谈笑风生,迎送往来,皆不在话下。
高若涵懒怠多走,每每泡完温泉,就歪着坐着不思动弹,蝴蝶是怎么都拉不动她出去走走。按她意思这走着多累?在这会所喝茶听琴不是很好?
有时候她就会玩笑对蝴蝶说无极,你不是也会弹?你也上去弹一曲试试?
蝴蝶心里叫了起来饶了我吧。嘴上蔫蔫地说都那么多年不弹了,怕是早就忘记了。
这琴蝴蝶的确会弹,姑娘时她也曾每日数小时枯坐在琴前,铮铮淙淙,苦练良久。≈1t;i>≈1t;/i>
把级考完,和大多琴娃一样,便弃之如履。可以说是,拿起困难,放下容易得很呢。
若是不把音乐视作人生持久的目标和追求,你便很难在这条艰苦的道路上坚持下去。蝴蝶就是如此。
如今许久不练,还真是生疏了。虽然她能听懂那女子到底弹的如何,但是真让她上去弹奏一曲,还真是有些怯场了。
她拉了拉高若涵的衣袖,轻声说你别让我出丑了,我都忘记了。
说实话,起初来到这“花坞蘋汀”时,蝴蝶也很是喜欢里面居然还有个俏生生的女子穿着明清的服装,天人般坐在那里弹琴,流水曲觞,很是风雅,但坐久了,蝴蝶有些不能忍受。
这女子弹来弹去就那几。她面前谱子倒是一大本,但是她可能也厌倦了,不愿意去翻,就磨来磨去,反复弹着几。她弹着都快闭目养神,心不在焉,任由手指在铉上滑来滑去。≈1t;i>≈1t;/i>
蝴蝶这厢听得也是不胜恹恹尔。
这些曲子很简单,别看她十指飞跳花哨,曲调抑扬顿挫,其实级别并不高。
蝴蝶听着本身就耳熟能详,一忽儿就把儿时记忆中的那些谱子一股脑全显了出来。
再听之下,听着上阙,就思着下阙,恍惚当年在琴房中紧张焦灼地听前面女孩在老师面前弹奏一般,完全没了雅趣,自然就容易厌倦。
况且,在蝴蝶耳里,这女子弹的实在也是不敢恭维。你若是观察下她的表情,就更叫人吐血,脸上僵硬如石,面无表情,活活一张扑克脸。
也是,一天弹上个数小时的琴,且纯粹是因为工作,这当中如何有韵致,有雅意,如何有意趣?
她眼前至今还记得当年那位老师作为示范弹奏《崖山哀》时那种痴醉迷离的神情。当年坐在一边聆听观摩时,还觉得甚是好笑滑稽,至于这样投入吗?完全忘记听曲,而是只顾着琢磨老师脸上那些滑稽的表情。≈1t;i>≈1t;/i>
如今倒是觉得,那才叫弹琴。若神不到,委实有负这一琴一曲了。
所以蝴蝶如今倒是很少摸琴,如果要摸,须得静心凝神,不可玩亵。
一会所里的其他人可谓众生相了,女人们故作姿态,男人们沉迷謦欬,那缭绕的琴音不过是个映衬,没人在意到底好也不好。
除了这琴,最让蝴蝶受不了的还是那对情侣。
男的听说是个什么房产公司的ceo,总是喜欢当着一众陌生人,对那个小女人举止轻浮。两人暧昧,虽说没什么,你情我愿,旁人真是吃撑了也管不到那份上。
只是,对这小女人这种举动怎么看,怎么觉得甚是不尊重女子的感觉,而且他还喜欢拿眼睛时不时瞟上蝴蝶一两眼,那种撩拨的意味实在是再露骨不能了。≈1t;i>≈1t;/i>
还似乎对蝴蝶这样单身坐在那里喝茶的女子很是好奇,揣摩着她因何单身。
他那诡谲,轻飘的目光,让蝴蝶分明感觉他是有意做给她看的。看到蝴蝶面红耳赤,极不自然,如坐针毡的样子,就笑得很是开怀,满足。
那小女人就像是只雏鸡一样缩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这想法,这眼神,让蝴蝶隐约有些怒火冒上来。
喝了两杯茶,蝴蝶就悄悄溜了出来,来到外面。
她喜欢一个人在暮色渐深的山谷里走走,她特别喜欢那片樱花林,只是每次来都巧,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不过这望不到头的一树林子,静谧幽深,很让人喜欢。蝴蝶走着走着就不自觉走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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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无人,只有那些不知名,神出鬼没的山鸟,倏忽飞落,看到有人,扑棱棱又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声惊天动地的啼鸣,直窜云霄,在这空旷的山谷,听起来分外怵人。好几次蝴蝶都被意外惊吓到。
蝴蝶如今来的次数多了也知道这林子有一条小路通向毕霖他们的宿舍楼。
虽说是宿舍楼,其实就是一大栋的别墅。
当年建造时,重玚并没想好这里搞什么宿舍楼,在山坳下的那片相对宽旷的空地上该建个什么建筑,那名建筑设计就以山水走势,逶迤修建了一栋别墅。
若说是宿舍楼,恐怕也是这城市里最奢华的宿舍楼了。一楼大堂,还有个面对楼前菊花台的厨房,相当阔气的厨房,一排大冰箱,据毕霖说,可以自己随意弄点吃的。
不过厨房里还是有个专门准备食物的厨师,年纪很轻,但喜欢留着一缕胡子。空闲时喜欢坐在门前玩手机上的游戏。
门口的菊花台据说就是他亲手种下的,原先只是片草皮,他觉得实在可惜。就找了重玚说,他想种点花什么的。
重玚倒是意外。
他就说,自己老家就是种花的,他父亲是个花农,一直培育花卉,这方面很有心得。他父亲培育的牡丹,堪称一绝。
重玚这下从意外到惊喜了。没想到找个厨师,还是个天生的花匠。这个收获可是不小。
这谷里虽然也有专业服务的团队,但是都是一些本地的农民,他们土生土长在这里,晓得这里的自然气候,对作物的生长比较熟悉。况且他们就住在山里,来去方便,不用为此养人在山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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