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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忘忧森林最近的小镇名为归返,有劝说人们迷途知返的意思,也有暗示忘忧森林危险,让人走到这里就赶紧回去的意思。
归返小镇的面积不大,较之正常的城镇要小上一半,常年居住在这里的人口也不多,但人员往来频繁且密集。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兼职酒馆,往来人员多聚集在这里。
忘忧森林是很危险,但危险往往也伴随着机遇,从未被人开发过的森林,里面隐藏的迷矿灵植难以想象。
所以即使知道危险,每年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来这里碰运气,进不了深处,在森林外围逛逛,也许能捡到漏儿呢。
迷途客栈中,有人浅语低言的交还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有人喝多了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有人皱眉不语陷入纠结,人生百态。
早就习惯了这一切的小二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上一桌客人留下的狼藉,等待迎接接下来的客人。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冥城出现了不知名大妖,把通天塔吃掉了。”
“现在才说晚了点吧,这消息都多久前的了。”
“哼哼,大妖?大妖吃饱了撑的没事吃通天塔做什么?是人肉不好吃,还是灵植不好消化?我看啊就是大夏派来的奸细做的。”
“这个猜测倒是可能,没见锋螟城都全程封闭只许进不许出了吗?通行证早就停了。”
“嘁,可能个屁,一帮土老帽连冥城都没去过,你们知不知道通天塔是什么?竟然能说出被奸细偷走了这种话,哈,真是夏虫语冰。”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找打是不是?!”
“我怎么说话了?说的实话,看看你那恼羞成怒的德行!想打架,来啊!怕你不成?”
两句话没说完,两桌人就已然拍桌而起,愤然要动手了。
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抬抬眼皮,略带几分嫌弃的说道:“要打出去打,若要在屋里打,客栈中物品毁一赔三,包众人食费赔偿。”
一桌人依旧梗着脖子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来啊,谁怕谁’的样子,另一桌人却在掌柜的开口的瞬间恢复理智,偷眼看着掌柜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后狠狠地瞪了另一桌人,呸了一声,放狠话道:“别让我在外面看到你们。”
另一桌人不知缘由,只当对方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讽刺的哼哼笑了两声也跟着坐了下来。
旁边有人掺和道:“你刚才说不可能是别国奸细偷走了通天塔,这通天塔到底有何起奇异之处,和我们说说呗。”
这里很多武者一生都没有去过冥城,那里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很遥远的地方。
率先坐下的那人嗤笑一声,见客栈中众人都或多或少的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也不绕弯子,直接道:“通天塔里面具体有什么我没进去过也说不清楚,但通天塔只从外面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到顶,高耸入云。听说里面还有空间阵法,是整个玄武大陆唯一能够容纳活物进入的空间法阵,这样的东西你们说能在人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吗?”
众所周知,空间越大越不稳定,能够装下整个通天塔的空间宝具,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了另一个空间的进入,更何况还是一个比它更加稳定高端的空间进入。
没有空间宝具,这样一座高塔,如何会忽然消失?
众人就此纷纷加入其中议论起来,只有角落的一个双人桌安安静静,桌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人。大的是个中年男子,男子身材健硕,周身元气波动稳定厚实,举手投足干练利落。对座是个舞勺年岁的小少年,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零碎的扎在脑后,个子不高,目光干净清澈,却无一丝元气波动流出,看样子只是一个普通人。
掌柜的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多留了两份注意力,两人以叔侄相称,叔叔对侄子多有照顾,观其形容作为,对侄子很是重视。
此时众人都在畅谈通天塔,只有他们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加入。侄子还在兴致勃勃的听,看样子很是感兴趣。叔叔却将注意力放在了吃饭和照顾自己侄子吃饭上,完全没有在意另一边热火朝天的聊天内容。
“波波过来。”掌柜的叫住正准备往厨房跑的小二,隐晦的朝那叔侄两人的桌子方向抬了抬下巴,道,“去找你柳叔要一盘陈藓拌菜给他们送过去,就说我白送他们的。”
波波疑惑的看了那边一眼,又见自家掌柜重新低下头算账,没有准备给自己的解惑的意思,不由挠挠脑袋,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厨房。
“你说通天塔到底去了哪里?”独一针听着人们已经将话题往越来越灵异的方向联想了,不由乐了起来,半趴在桌面上,凑近沧伐,“咱们当时就在那里,亲眼看见的,我也没看到什么妖兽或者奇怪的人啊。”
沧伐给独一针盛了一碗汤放到她桌上,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窝在她脑袋上睡觉的小金鱼一眼,端着一派稳重的姿态,道:“炼器师的技术在进步,以前没有空间宝具能将通天塔装进去,不代表永远没有。”
“可不像是……”
两人正说着话,小儿端着一碟绿油油的小菜走了过来,带着几分谄媚的呵呵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掌柜的送给二人的,陈藓拌菜,清凉爽口,咱们归返镇的特色,只长在忘忧森林中,别的地方可没有,希望二位喜欢。”
小二将盘子放下,人一溜烟儿的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独一针正对着掌柜的柜台,不由朝那边看去,掌柜的从始至终位置都没变过,低头算账,完全没有要抬头看一下他们反应的意思。
“嘿嘿。”独一针觉得这人很有趣,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陈藓,苔藓状,洗的很干净,看起来颇有食欲,刚要放进嘴中,沧伐拦了一下。她抬眼看他,坏笑着绕过他的手放进了嘴里,嚼嚼嚼,举举大拇指,“好吃。”
沧伐无奈叹了口气,从空间宝具中掏出一个小酒壶,倒了一杯酒推到她跟前,“喝了。”
独一针疑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咂嘴,就是正常的酒嘛,“怎么忽然给我喝酒?”
沧伐用筷子间点了点那盘陈藓,道:“忘忧森林特产,味道鲜美,口感清爽,食之需辅以清酒,不然会醉。”
独一针一听,更觉神奇,吃了这草不喝酒会醉?“以毒攻毒,最佳解酒良药啊。”
说着又夹了两筷子放进嘴里,嚼嚼嚼,好吃,却没有半点酒精的味道。
余光瞟到掌柜的朝他们看过来,独一针举起酒杯,朝掌柜的示意,表示感谢,一饮而尽。
掌柜的笑着点点头,并没有丝毫未尽到告知义务而感到愧疚的意思,反而一副欣慰的样子。
双方都大大方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独一针吃了一肚子的草,终于解了昨晚上吃那些烤肉的腻,顶着没人看的到的小金鱼,跟在沧伐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蹿上了楼,她要洗澡。
归返小镇上能够伤到独一针的人屈指可数,而这屈指可数的几人也不会无端端来找他们的麻烦,但沧伐还是不放心让独一针一人独住,所以两人只定了一个房间。
独一针不在乎这些,只要沧伐不打扰自己睡眠,一切好说。
她洗澡的时候沧伐出去了一趟,等她洗完穿好衣服,他刚好回来。
独一针不由猜测他可能一直在房顶待着,等她洗完,不然怎么这么恰好。
沧伐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心情就很好,独一针一翻身上了床,抱着被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却精神头十足的靠在窗边,看着街道上的行人,不知在想什么,嘴角的笑意一直未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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