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少女玛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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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师整好了自己的行李，不多，也就一个腰包能处理的量。

换洗衣物、盥洗用品、甚至是书籍根本不是一个小腰包能装下的东西，少nV前脚一走，这个房间就多了不少没见过的生活物品。

这还是那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吗？少nV眉头翘的很高，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神秘的人。

「怎麽了吗？」

修理师询问了少nV的意见，她的视线就像是只充满好奇心的猫，企图看清楚自己的一切。

「你本来…就带这麽多东西吗？」

少nV疑惑地看着修理师缓缓地走向自己，他一声不回地单手弹指，少nV没有眨眼，却感觉漏看了什麽，一朵黯红sE、脱水过的花朵，就这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乾燥花，不用担心它枯萎。」

她诧异地拉高了音调。

「你能变出东西？」

「哈哈，我只是b较擅长藏东西，乾燥花是我平常准备用来制药的。」

制药，巴达克擅长制药，对少nV来讲这听起来就像是医生会做的事情，她唯一明白的，那些她想像中的医生会将一些花花草草磨成粉状或是Ye态的模样，然後做些混合与加热，给生了病的人服用，但至今为止只有见过完成後的成品，她的NN总是提醒着自己，尽量别去给人添麻烦。

原本两手空空地巴达克又不知从哪掏出了笔记本与笔，他坐下了这间房间摆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两腿交叉地准备写些什麽。

「孩子，愿意跟我多聊聊吗？」

面对修理师的邀请，少nV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还得工作。」

他收起本子，迟疑地扶着下巴。

「工作？」

眼前的少nV正是刚刚替他泡茶、倒茶的人，他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她已经在工作了。

不过十几岁，十二、十四？身高不过自己半个身子高一点点，看起来尚未度过成长期。

修理师犹豫了下，将笔记本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起。

「我能帮忙吗？」

「帮忙？」

少nV有些困惑地歪着头，显然是不明白他的意图。

「您不是有工作…」

「这暴风雪我也工作不了啊，哈哈哈。」

修理师的回答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说到底，这种工作根本没有一个标准的步骤，但绝对不是休闲到能够去帮别人工作的那种类型。

她似乎也是这麽想的，但也仅仅是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尽管道理没有说服到她，但这场风雪也不知道什麽时後会停，哪怕乾等着也确实是很无聊。

一旦这样想的话，她也能T谅到他。

「你叫玛提拉对吧？」

「是，NN给我取的名字。」

修理师有些疑惑，他冷不防地问道。

「NN？爸爸妈妈呢？」

「不知道。」

「…这样啊。」

不知道，简简单单地三个字透露出多少的情绪，他多少是明白的，这年纪的孩子更是b自己拥有更加丰富的情感，只不过表面上她在压抑着，或是隐藏着。

他说到底，仍然是个b较直接的男人，没有想太多便是编出了另一个问题。

「想见他们吗？」

「或许吧。」

他发现了知道自己说话的确是不聪明，但这是他唯一能关心这孩子的方式，他愣了下，没打算放弃继续与这孩子G0u通，首先得用他刚决定的方式来接近这名少nV──陪她工作。

两人理所当然地四处在这栋茶馆游走，少nV没有任何想法，不知道该怎麽让这位生人帮忙她的工作，也就听着修理师的提出的想法，先带着自己四处介绍一下位置。

「这是浴室。」

少nV指着老旧的木制浴缸。

「嗯。」

「小仓库。」

她指着乌黑地小房间摆满了被布条掩盖的杂物。

「小仓库。」

修理师重复了遍。

他们走到了不知是何处，这间屋子远b外面看得来得大上许多，两人踏着朴实的步伐，少nV同样提及了每一个装着门的房间，这间看起来有装饰，特殊上不少。

「弟弟的房间。」

「你有弟弟？」

他好奇地问道。

「有，在上学。」

「这麽大的雪？」

「去的时候还没下雪，晚点要去接他。」

看来这种程度的大雪是常态。

「你接吗？」

「NN脚不方便。」

修理师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理解了少nV工作的另一个意义，他继续随着她引导自己到各处的房间，那娇小的身子引领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很成熟，大概是因为有个弟弟需要她照顾自然而然起来的吧。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又脱口而出来。

「你没上学？」

少nV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回应。

答案是没有的，但过於普通的摇头，这种回复给了修理师一个想像的保留空间。

「想要上学吗？」

还是摇头。

但妨她说声不想，自己或许就不再有兴趣继续问下去。

「因为NN脚受伤？」

还是没有回答，修理师转念一想，或许是不想回答，也可能是单纯的，她想说谎却不知道怎麽去说谎，就当他觉得自己过多的提问会显得有些讨人厌时，少nV开口了。

「嗯，好像也可以这麽说。」

少nV的答案重新打破了他的想像，“好像”，模棱两可的答案就跟政治人物一样。

是每个成长的人过程中都会学到的答案。

修理师心里面开了个小小的黑sE幽默，替他继续提出问题的冲动安下了平静，他可不希望被对方讨厌。

「厨房。」

她指着用了挂满厨房用具的空间，里面几乎散发着茶香，不愧是茶馆。

「餐厅。」

「玛提拉会帮忙做饭吗？」

「偶尔会做。」

「偶尔会做？」

「NN有时候不在家，我就会做，但我手笨，常常被骂。」

修理师看着少nV，再一次忍不住提出了想法。

「有点意外。」

「意外？」

少nV转头过来，不明白的歪着头重复了遍。

「你倒茶的时候很俐落。」

「因为绝对不能伤到客人，所以练习了很多次。」

少nV严肃的回答，但她本来就很严肃，很难看出来有什麽变化，只是单纯从这句话本身看的出来，她的教育是严格的，在对待外人显得更是如此。

但是不会做饭？修理师并不觉得可以断言，会做跟不擅长做饭是可以并存的，至少他自己就是那麽一个人。

「不过玛提拉已经很厉害了喔。」

「是这样吗？」

少nV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我觉得我还能做的更好。」

对这回答，他笑了笑，原来是这样的孩子啊。

「多练习就好。」

两人终於走回了他们相见的第一个地方，少nV立马被老妇人批评了一番

“这段时间上哪去了？还不快去工作！”之类的言语，对这孩子或许有些刻薄了，但少nV没有怨言地点头认错，修理师赶紧替她说话，是自己要她帮忙给自己带路介绍的。

老妇人没有多说什麽，仅对着少nV说了一句“快去工作”。

这句悲伤社会人常常听到的惯用语，让修理师不禁地打了个寒颤。

「把这些箱子，里面的茶叶。」

少nV从一堆麻布袋，拿出了其中一个，里面打开是满溢的茶香味，以及一些花香味。

「还有花草茶，这里有名字，要照着上面的牌子做分类。」

看着少nV指着的墙壁，上面有残留斑点的牌子，充满着各种不同的茶叶与花草，修理师也就只能认出几个他喝过的，数来数去连一半都不到，但有个特别的味道让他多注意了下。

「帕拉克．克斯托。」

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念念有词着这上头的名字，帕拉克，克斯托是他自己加入的，毕竟这里本就属於克斯托。

「帕拉克花茶，我很喜欢它的味道。」

浓郁，但柔和的气味在众多茶叶之中凸显着自己的存在，那像是种自信的清香，在少nV的口中被评价的充满着光。

「它能盖过臭味。」

「难怪。」

他发现了自己为何会如此注意到这气味，那是因为少nV身上的也留着类似的气味，或许是平常都接触着，更是总是携带在身上，抑或是天天品尝着它，那GU气味与人合而了为一。

修理师翻遍了所有的茶叶类别，颜sE和形状都大同小异，好在麻袋上所有的字他都认得，这种事别Ga0砸在一起，都并不难得倒他。

他拉起了袖子准备开工，少nV站在一旁略微犹豫，询问了一句。

「这样好吗？」

「嗯？」

「你可以休息，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少nV不由得担心起来，脸上仍然是同样的扑克脸，但确实能感受到她的不好意思。

「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没办法做原本的工作，而且我想帮你的忙。」

「是喔。」

她的迟疑透漏了一点点的微笑，那少见的微笑。

「谢谢。」

「你可以多笑点，这样我也会很高兴的。」

「…嗯。」

少nV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只是跟着修理师开始继续她的分类工作。

或许是有点强人所难，他不确定，只能苦苦地笑着。

然後想了又想，手上的工作没有停下来。

「你会害怕吗？」

「害怕？」

少nV不懂他的意思。

「你听说了吧，这村子一直有孩子失踪。」

「嗯，听说了。」

她简短地回答，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害怕，吧。」

「听起来你没有很害怕。」

修理师笑笑地戳破了她。

「我不知道我该害怕什麽，b起那些我b较害怕，被丢掉。」

「丢掉吗。」

这年纪的孩子，尤其是少nV，情感上都格外的细腻，没有一个孩子不曾想过自己会不会被丢掉，如果有，那大概一开始就是被遗弃的存在。

不，他否认了，即使如此，在未来成长的过程中，孩子一样会向自己或是天空问道，自己为什麽会被丢弃，他确定了该说什麽，缓缓地开口道。

「你很乖巧，不会被丢掉的。」

「我…嗯，我想做的更好。」

做的更好，她又说了一遍。

「那我也来帮帮你吧。」

一边说着，一边做着，两人的工作随着时间短暂地流逝，本来一团乱的麻布袋被安排的妥妥当当地。

光是看起来就很令人舒适，尽管这里Y暗又冰冷，也在少nV与修理师的谈话之中渐渐渲染了些别的温度。

「嗯，好了。」

修理师点了点头，按着腰部挺x叹息道。

「呼，腰真酸。」

「要休息吗？」

「没关系，还有其他工作吧？」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看见其他的客人，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後备工作应该都超出他的想像。

「嗯，」

她跑到了修理师的面前，轻轻地、再次露出了微笑。

「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