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3-2｜第二颗钮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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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当当——

象徵升旗典礼结束的钟声响起後，走廊立刻传来阵阵脚步与人声。今天是周五，下午均为社团活动时间，两周一次的放风日，让大部分的同学都兴高采烈。

对没有社团的柳思堇来说，这只是日复一日，极其平凡的日子。

她的计画，本该是默默混到下午，然後去神圣庄园巡逻，待到打钟，准时放学闪人，无止尽反覆。

然後、然後——

然後，巫祈海今天编发了。

半扎的姬发式，左右各有一条细辫，两者交会处，夹着一个低调的黑sE蝴蝶结。远看难以辨识，近看的话，便能发现发饰品中央的，正是一个黑sE磨砂面的骷髅头。

——Ga0什麽，原来早就低调展示自己是巫nV了吗？

没听错的话，在巫祈海改口前，确实有说出「教官」两字。柳思堇便合理认为，是受教官要她来抓人的，虽然巫祈海现已不是校内纠察队一员，还是受到师长们的重视与喜Ai。

没错，她是受教官的指使，所以後面那句可以忽略了。

毕竟，柳思堇认为昨天的不期而遇只是偶然，隔天太yAn一升起，两人便会像把y碟清空一样，再度恢复初始状态。

柳思堇相当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与大小姐有瓜葛，就献殷情谋福利。也不会将秘密当作把柄，胁迫对方趴在自己的格子裙下，尝试C控别人的情感，实在太深奥又麻烦。

所以，除非是外力因素，巫祈海不可能会主动过来找自己——除非她疑心病重，想确认是否把秘密说出去了。

脑中兜圈找出可能X後，柳思堇便搔着脸，对眼前一语不发走着的巫祈海说，「学姐，我没有把你的秘——」

「柳思堇。」没想到巫祈海却停下脚步，回头垫起脚尖，猛地揍近柳思堇的脸，「你有雀斑？」

「——！」

她吓得赶紧像反向跳远般，退後两大步，接着赶紧从书包cH0U出摺叠镜，看着自己遍布鼻子与脸颊的雀斑。

——啊靠，忘记盖掉了！

根据父母过去所言，雀斑是生来便有的印记，哪怕从未有人为此说三道四，柳思堇仍不喜欢。所以，自从学会化妆後，不顾上学会迟到，她还是坚持出门前用粉饼遮盖。

今天走得太急就忘了，甚至连备用的粉饼都没带。

看来简直霉运不断。她想再继续下去的话，可能等等上厕所就会发现停水了。

才刚来到学校不到两小时，柳思堇就想回家了。

巫祈海站在原地，没有被柳思堇浮夸的反应吓到，只是平静地开口，「你今天迟到了呢。」

柳思堇实在不想轻易说出迟到的原因。

第一，实在难以启齿；第二，目前有太多资讯还来不及消化；第三，巫祈海没必要知道。

但仅仅花了一秒，想法又被自我推翻了。柳思堇脑内两派势力开始摔角，一角认为她身为一个巫nV，说不定会知道这来路不明的花吐症，另一角觉得一切都是从两人交集之後开始的，说不定是她下咒的关系。

「哦、哦，睡过头啦。」最後选了个敷衍的答案，柳思堇装傻地呵呵笑，「常有的事。」

「不，这是你近三个月来第一次迟到。」巫祈海走回柳思堇面前，微微眯起眼，「就数据客观而言，并非常态。」

「??学姐，你们数理资优班，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所以，为什麽迟到了？」

——竟然无视我啊喂！

顿时脑袋一头热，柳思堇随意抛出第一个念头，「要带我家的小狗去晨跑啦！」

「你有养狗？」像听到关键字，巫祈海的双瞳明显睁大了些，「什麽狗？」

「吉娃娃。」

「????」

——很好，这下该消停了吧！

根据柳思堇长年的人类观察得出结论，Ai狗人士不等於Ai吉娃娃，所以见对方立刻沉默，她便认为胜券在握。

Yes，这场仗是我赢了。

「柳思堇，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没想到，当柳思堇想拍拍PGU走人时，巫祈海再度抬起头，双眼似乎欣喜若狂，「我最喜欢的狗，就是吉娃娃。」

??等等，这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如同被相同的攻击反弹，柳思堇顿时无法招架，只能瞥开视线，往窗外的蓝天望去，「好吧，对不起，我没有养狗。」

巫祈海像是早已识破，立刻收回欣喜，「我知道。」

「哦？嗯？哦??」如此意味不明的对话，让柳思堇更想跑了，索X找回最适合的解套理由，「我要去找教官了，学姐掰掰。」

「没有教官。」巫祈海张开纤细的双臂，不让对方离开，「是我要找你。」

「??找我g嘛？」

巫祈海收回手，像在问天气一样惬意开口，「今天下午，要去社团活动吗？」

柳思堇歪头，「哦，我没有社团。」

「我知道。」

——那是在问三小？

被同样的套路二次攻击，柳思堇反SX差点爆粗口，赶紧收回心里骂个痛快。毕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有没有护卫军，柳思堇可不想被人围殴送急诊。

「我也没有社团。」巫祈海直盯着走廊尽头的人群，「严格来说，是不被允许加入社团。」

「欸？」柳思堇皱眉，「为什麽？」

柳思堇本以为，资优生都会参加类似社的社团，反正就是集结一堆资优生，藉此营造「连社团活动时都在读书」的刻苦用功感，没想到身为领头羊的巫祈海却没有。

「很多原因。」面对柳思堇飞快地提问，巫祈海平淡以答，「但没关系，我对一般的社团也没兴趣。」

??学姐也是边缘人吗？

她本想这麽问，却因不想被认为是找盟友，就乾脆闭嘴了。但不想参加社团活动这点，柳思堇倒是十分理解。

社团活动的本意，就是给人寻找志同道合夥伴的管道，再一起为某项目标努力，从中成长。

而柳思堇不需要如此热血漫画式的校园生活，她不想社交，只想当个连两人分组都无法做到的高级边缘人，无声无息过完高中。

然後就出社会，当bM型社会底层，还要低阶的血汗劳工。

没错，如此完美的蓝图，符合自己荒诞的一生，正是罪有应得。

「那我诚心推荐学姐一个社团。」心里越想越糜烂，柳思堇乾脆再度开始解嘲，「叫作，现在立刻放学回家耍废社。」

她希望这个烂到掉渣的笑话，能赶走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巫祈海。

「??呵。」

结果走不成，反倒逗笑了。

??不，这好笑吗？

巫祈海的笑点标准到底在哪里？Ga0得柳思堇一头雾水。

「我也不想回家。」嘴角仍挂着笑意，巫祈海环着手，微微侧过脸，「那个地方，有太多让我心烦的事。」

「什麽事？」

巫祈海顿了半晌，「??工作的事。」

「哦哦，我也有打工——」因突然出现的共通点感到新奇，柳思堇立刻反问，「学姐你的工作是什麽啊？」

巫祈海又不说话了。

柳思堇实属困惑。虽然至今为止的互动，看见了巫祈海不同的面向，却还是无法0出她的思考脉络。

那双灰sE调的瞳孔，除了玩笑时偶尔泛光，大多数时间，都还是充斥不像青春期少nV的深沉。

就像她早用另一种不同的眼光，彻底看透人生这段旅程。

沉默些久後，巫祈海一边松开环着的手，一边迈开脚步，抬高制服下隐约可见的骨感胳膊，轻柔抚向柳思堇的x口。

「我的工作??你不是T验过了吗？」

柔顺的发丝再度於眼前洒落，不知觉看得入迷，柳思堇迟了半秒才回神，对於x口冰凉sU麻的触碰，感到J皮疙瘩。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

於是，柳思堇只能屏气凝神，看着巫祈海单手解开自己的第二颗钮扣。

「我能一起照顾你的神圣庄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