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太紧张只能y诗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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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红狐狸（六）——太紧张只能Y诗作对]

【密语】水无痕：「哪个道士？」

卜奕非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相当棘手。手指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咽了咽口水，他先是假装要收集任务素材，先让《Unhackable》原地蹲身采集；随後沉思片刻，才用《墨非定律》的帐号，回覆一个他自认安全，不易引发後续问题的答案——

【密语】墨非定律：「Si亡法师」

顾翎恒：……？？

这不是他们打算加入的帮派《亡灵月sE》的帮主吗？

【密语】墨非定律：「偶遇过一次，他说了些奇怪的话」

也不完全是谎言，经历是真实的，只是当初他用的是《琉璃》这个帐号和Si亡法师接触。

「说什麽？」顾翎恒一听立刻警觉起来，入帮就像是找工作，老板为人如何绝对是首要考量因素。

顾翎恒还记得，在白言铭见识到人间险境、从哭包变成毒舌霸王花之前，他第一次去打工，大哥、大嫂以及一众表哥表姊们，怕他被欺负，耳提面命将自己毕生的职场经验传授给了他，同时还形容了不少他们过去遇过的资本家形貌。

当时她跟着一起旁听，听得那叫一个叹为观止、啧啧称奇，有些老板为了剥削员工，手段清奇、花样百出，实在让人难以想像。

但企业确实不是慈善，正常情况下，最好的结果就是报酬与付出等值，而这取决於一个公司或组织的领导者，是个什麽样的人。

在工作繁重的情况下，还得防范老板的算计，任谁都无法安心投入工作；与这相b，同事之间的g心斗角，反倒是小。

【密语】墨非定律：「他其实想邀我入帮，问得太委婉，我以为是变态，就坑了他一把」

顾翎恒好奇，「怎麽坑的？」

【密语】墨非定律：「就骗他几枚金币而已」

顾翎恒：……确定不是几「千」枚？

卜大神俨然忘了他的实话实说，可能会造成另一种误会：「他模样可疑，我以为他觊觎我」

「……」顾翎恒实在无言以对，最後只能回送六个大点。

而看到这六个「点颠」，卜奕非知道自己成功把话给圆上了；倘若之後他加入《亡灵月sE》，代表双方解开误会、前嫌尽弃，以翎恒的X格也不会无聊到去和Si亡法师本人确认是不是真有此事。

但他仍未放松警惕，万一顾翎恒接着提议一起打怪，他不可能一只手控制一个游戏角sE。

果不其然，顾翎恒改口了，提议先去打怪，助《Unhackable》转职。

卜奕非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片刻後才动作缓慢地按下键盘——

【密语】墨非定律：「过午天高风清」

【密语】墨非定律：「微风和畅爽怡心」

【密语】墨非定律：「嫋嫋悠扬乐声」

【密语】墨非定律：「傍柳随花慢慢行」

顾翎恒：……说人话。

【密语】墨非定律：「环境不错，要不要欣赏风景？」

顾翎恒：……

【密语】水无痕：「你啥时变风景党了？」

瞬间一GU不知哪里来的热流直冲天灵盖，随即又向下流向四肢百骸。

「看到你的瞬间」

等卜奕非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然按下「Enter」。

「！！！」

他狂点滑鼠，但《断尾》的讯息系统并不人X，和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样，再无法收回。

另一边的顾翎恒则用力眨了眨眼，还凑近了瞧，确定自己没看错後，哑口无语。

这人……在撩她？

卜奕非着实被自己突然点亮的情话技能给吓得不轻，收回讯息失败後，只能想方设法找理由描补——

【密语】墨非定律：「你现在的外型和这里的风景挺搭，截图当背景」

这理由十足蹩脚，但顾翎恒却信了。她X格较真，对自己认同的人，也几乎不会去怀疑其话中的真实X——她确实换了造型，之前的装备都是劲装或俐落的武术袍，升上二十九级後就改成了裙装。

现实里，这种华而不实的服装绝对不利於战斗，但在游戏里，却仙气飘飘，好看极了。

【密语】水无痕：「截了」

卜奕非一颗心七上八下，几乎吊到嗓子眼，直到确定顾翎恒没有怀疑，才缓缓松开手掌，庆幸自己再次逃过一劫。

他起身倒了杯水，一口气喝掉三分之二杯，才舒缓喉间的乾涩，但情绪澎湃依旧，久久无法平复，忍不住又做了几次手掌舒张的动作，但沁出的汗水带走了T温，让他本来灵活的双手变得僵y非常，每动一下，彷佛就传出生锈一般的吱叽声。

他屏气凝神好片刻，激昂的情绪还是没有缓解，甚至忽然不知该怎麽正常面对顾翎恒，乾脆继续Y诗作对——

【密语】墨非定律：「南方浊浊潭水渊深」

【密语】墨非定律：「云绕东方炎yAn遮蔽」

【密语】墨非定律：「岚山环阻西方百兽啸」

【密语】墨非定律：「贫土荒野孤鸟北方盘旋」

顾翎恒再次：……

「要去央国城」一句话就完了的事，非得说得这麽拗口？又不是在骂人。

顾．骂人拐弯抹角．翎恒绝对想不到，某人写诗，除了平复心情，同时也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招也确实有效，顾翎恒暂时没想起，蹲在旁边拔草，沉默了有一会的「Unhackable」。

【密语】水无痕：「去央国城做什麽？」躲面具玩家？买物资？

「央国城」位在南渊、东云、西岚、北旋四座城市的中央，是唯一一个没有附属新手村的大城市，且因还未开放，目前尚未有玩家商店进驻。

央国城的物价偏高，但商品品质级好，例如补血红药，只有那里贩售能瞬补3000HP的终极丹药，哪怕以顾翎恒目前大师级别的炼制职业，也炼不出这种超强红药。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去圆，说的就是卜奕非眼下的情景。被这麽一问，他才想起宗教职业，是他本人「卜奕非」才知道的事，「墨非定律」获知的机率极小。

一旦说实话自己要去央国城图书馆，难保翎恒不会再次怀疑他的身分。

不得已，卜奕非只好再抓一人来顶杠——

【密语】墨非定律：「从采访家族那里听到风声」

采访家族？顾翎恒点点头，看来胖胖开始动作了——稍早之前，除了先离开的卜奕非，以及不同班的段旭延，他们其他人在下课後又接着讨论共享图书馆文献修复任务的方式，後来一致决定透露给《采访家族》去C作。

毕竟胖胖还是菜鸟，也没有什麽厉害的帮派靠山，神官Si亡法师却不同，他在PK榜上排名第十、等级排第十二、财富榜列位第五，并且还有一个算出名的帮派。

与他竞争召集人手，并没有优势，还不如把情报转给其他势力C作，再从中获利。

卜奕非又一次逃过一劫，同时也越发难以和顾翎恒坦承。

他拿起水杯，放到嘴边时才发现杯子已空，一如他此刻空落落的心。

【密语】水无痕：「你去吧，我随後到」

这种时候，男人直觉就特别敏锐，卜奕非瞬间GET到她的潜台词——

【密语】墨非定律：「你要带U？」

U是谁？当然就是「Unhackable」！

【密语】水无痕：「嗯」

一个字，就让卜奕非醋了。即使都是自己，但一个被选，另一个就只能被舍弃。

他酸溜溜地回道：「不是牢不可破吗？不需要人带吧」

【密语】水无痕：「这有什麽关系？」

卜奕非这一刻是真的分裂了，他认真解释：「牢不可破=防御力高=准备转武将=初始属X力量高=自己就能打怪=不须人带」

顾翎恒：……

【密语】水无痕：「他要转道士」

那就改武将！卜奕非当场反悔。

【密语】墨非定律：「道士初期是弱，但也是因为蓝不够，无法持续放魔」

有道理。

想到「卜奕非」先前对游戏及角sE人物的分析，不仅条理分明，还言之有理。除非他像白言铭一样是个天生游戏渣，明明程式编码极溜，玩起游戏却特别笨拙，不然有足够的补给，对方应该很顺利就能度过新手期。

顾翎恒正准备回覆，却看见远处一个戴鬼面的玩家，迎面而来。

面具的力量她已经见识过，几乎是条件反S，迅速闪躲到一旁的大树，并同时改口：「最近不太安全」妖魔鬼怪四处横行。

看你坏我好事！卜奕非盯着那个不走其他路，偏偏来到他们面前的玩家，当场召唤出龙宠，准备把人吓跑。

顾翎恒：……

不想，威武霸气的青sE巨龙一现身，两旁树丛竟窜出了四名陌生玩家！

几人撒腿就跑。

顾翎恒：！！！

原来，这几人想围剿他们，那名鬼面玩家是来声东击西、x1引注意的。

赶跑所有人後，卜奕非继续挑拨离间：「这游戏有安全的时候？又不是转医士」

顾翎恒乾脆私讯Unhackable：「你需要人带吗？」

某人迅速切换人格，彷佛失忆一样，完全忘掉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密语】Unhackable：「你带我？如果可以的话」

这时候就能看出顾翎恒对待现实朋友和网友的差异，她不见得就和「卜奕非」关系更好，却因为见过本人，知道对方现实里的样貌，而更倾向他。

卜．入戏超深．奕非气得连智齿都疼，再看路边那相貌平平（系统模板）、一身麻布（新手装），又含x佝偻（蹲身）、姿势猥琐（采药）的男玩家，几乎有GU冲动就想後背偷袭。

做了两次深呼x1，他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他的「分身」，他不气、不气、不气……

【密语】水无痕：「我晚点去找你」

——不气才怪！

【密语】墨非定律：「=）」

卜奕非回了一个墨皇牌表情符号，随即化作白光碎影，消失无踪。

顾翎恒：……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顾翎恒也算了解他一些，一看这反应，就知道他在不高兴。

她有些不自在，明明是件正常的事，被这一弄，好像哪里不对劲。

卜．墨非定律．奕非兀自气了半晌，原打算前往央国城的，想了想，还是吞不下心中那一口醋，於是键盘一推，将笔电拉到眼前——

【密语】Unhackable：「去找村长，你一起？」

顾翎恒应答，两人随即前往要游村村长家。

和其他新手任务相b，，要游村的新手任务没有什麽特别之处，顶多采集类的任务偏多，估计是这里的NPC们设定是自给自足的隐士，其中一个任务甚至是耕种采收。

所以获得面具的契机在哪里？卜奕非把整个新手村前前後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挨个点击接触每位NPC，狗更是没放过；直到耐心即将告罄，才从一个不起眼的扫地阿婆手里，获得了五枚白蛋。

【不知名的蛋】

外型像J蛋，应该可以吃

吃吃看吧

短短两句介绍，却充满诱惑，估计十个人里有有九点五个人会选择「吃下肚」，看能不能增强属X，或获得什麽特殊技能。

卜奕非想了半晌，没观察出什麽突破口，乾脆直接私讯宋茗汀——

【密语】Unhackable：「茗汀，我卜奕非，你当初得到面具是做什麽任务？」

【密语】千鸟：「胖胖换帐了我是阿重~」

【密语】千鸟：「你还真的新创了角sE？」

【密语】千鸟：「是收集鸟羽毛的任务」

【密语】千鸟：「20种不同花sE不太好找任务还限时」

宋茗汀的另一个弓箭手角sE出生於西境栖枫村，那里是鸟族部落，收集羽毛合情合理；但要游村是犬族部落，蛋和狗有什麽关联？

【密语】千鸟：「哈哈也许在这里狗是卵胎生？」

卜奕非：「……」

【密语】Unhackable：「你睡吧」

简单三个字陆重昀却从中看出「跪安吧」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又忽然发来一句：「身分保密！切记NNN」

顿时就明白，为什麽许承风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总是逮到机会就想去惹他。

「闷SaO。」再想到这样矜骄自傲的一个人，在小翎神面前竟是那样狼狈，陆重昀顿时乐不可支。

场景回到卜奕非二人这里，顾翎恒看了白蛋的介绍，给出一个颇有建设X的意见——

【密语】水无痕：「孵孵看？」

没错，蛋除了吃还能孵，没毛病！

有了先前孵化龙宠的经验，卜奕非立刻掉头走进打铁舖，花了一小袋金币换到了合成技能。

在游戏里「孵蛋」并不是给予温暖，顾及温度及Sh度，而用合成技能合成蛋和JiNg石，相当於以「能量」催熟蛋。当初他就是依照系统的指示，用了大把的矿石才把龙宠孵化。

顾翎恒了解经过後，一槌定音：「去矿区挖」

考虑到「Unhackable」还是个没转职的短腿见习法师，她找到租马棚，花了二十金租了一匹两小时为限的棕sE小马。

这价格不算贵，但她的「骑术」技能目前只有一级，别说载人了，自己都有可能翻马。

於是先放「Unhackable」一人独自做会任务，她则找了最近的马场——荣耀马场升级骑术。

「骑术」属於动作技能，提升到二级就能载人，但等级影响速度和灵活X，等级过低有「翻马」的机率。

马场不仅可以锻链骑术，还有对应等级的考核，可以辅助练习，就像现实里的驾训班。

等「Unhackable」再次发来讯息，顾翎恒已经把骑术练到八级，正在玩障碍赛马。

想到自己大言不惭说要带对方，结果把人整整晾了一小时，她顿时有些心虚。而这一心虚，动作就有些不灵活，当场撞翻一个栅栏，还连累了後面第二、三、四、五匹马，跟着一起摔跤。

於是落在最後一名的矮脚灰马，成功夺下冠军！

【当前】闽声闵闷声：「噢不」

c！水无痕你Ga0什麽！

【当前】盗犬：「骂P啊，有本事自己上」

把钱分我一半，我就信你是真心帮水无痕说话！

【当前】绷带天使：「人家让你十次赢九次算不错了」

但是我把之前赢来的全投在第十场里了！那玩家说。

【当前】绷带天使：「……」

【当前】秋本落风：「……」

【当前】盗犬：「笨蛋」

骂P骂啊！这话回给你！

【当前】采访员o冰光：「停止不动，动的人我就判你违规！」

都赌马了，还判个P违规……

没错，这群玩家们无师自通，利用系统玩起了赛马。

话音刚落，那玩家忽然尖叫起来：GM来了！

采访员o冰光冷笑，刚想说这招已经没用，下秒却像是发现了什麽，瞳孔一缩，在当前频道打出一串「＋」

快跑！开语音的玩家，嘶吼一声，旋即消失在原地。

其他人也一哄而散，换频的换频，用卷轴的用卷轴，最後只剩下顾翎恒一个人。

「……」

正有些困惑，随即就见讯息区里出现对话——

【当前】断尾．ＧＭ洛水：「你赌马？」

真有ＧＭ？顾翎恒微微瞪大眼，他们怎麽发现的？

《断尾》究竟有几个ＧＭ无人得知，但个别几个ＧＭ，似乎兼任宣传或活动提示的角sE，并不是像大部分的ＧＭ总是隐藏身形，隐匿於游戏里各处。

洛水就是其中一个被玩家广为知晓的ＧＭ，例如这次新活动开放後，他就轮戴着各种的面具，在四大城市中心晃荡，只差没明着告诉众人，去找那些有面具道具的玩家，会有新发现。

顾翎恒好奇问道：「你不是隐形吗？他们怎麽发现的？」

「没有」

「有的话，我也跑了」

说来她也觉得有点莫名，自己玩得好好的，忽然就冒出一堆玩家跟在自己身後。

起初以为又是哪里来的仇家，结果旁边跟着出现另一夥玩家，当中有的戴狐面——譬如那个在最後一局翻盘的盗犬；有的戴鬼面——例如那个在最後一局输得一蹋糊涂的玩家，双方居然没有刀剑相向，反而友好地围坐在一起看他们考核。

顾翎恒跑到第四圈才发现，原来这几人是在赛马，而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选手。

洛水没有回答顾翎恒的问题，他信了她的解释，却没有放过她，「虽然你没参与，但明知道他们在赌博，却还是继续待着，这不是变相的助长？」

顾翎恒动作一顿。

「你说的对」

洛水点点头，刚想说话，下秒却见画面上的白衣nV孩，化做一片白光碎影，消失无踪。

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