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金乌（下）——我是高兴的【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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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金乌（下）——我是高兴的]

「你说什麽？！」顾翎恒瞪大双眼，眼里充满不可思议，只是b起惊讶，更多的是惊吓。

其他人围着桌子分取食物，无人察觉身後发生的告白现场。

「不用回答我，但如果你觉得困扰，我会和你保持距离。」卜奕非平静道，如果不看他通红的耳朵，神情倒是镇定。

看着顾翎恒震惊得几乎有些呆滞，他咬咬牙，说出最後几个字：「就和……以前一样！」

过去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就和以前一样」，言下之意便是终止来往。

顾翎恒半晌没有说话，表情却逐渐恢复成原来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一粒非常微小的石子投入偌大的池子之中，泛起轻微的涟漪後，无波无澜。

他看着她，周身忽然寂静。这极致的安静，彷佛也吞噬了光源，黑暗忽然降临，他的世界不复sE彩。

其实……他是知道答案的，什麽在游戏中坑她拐她，所以不敢坦白身分，都是藉口，他清楚顾翎恒的答案，所以不断自欺欺人。

人都是贪婪的，有了一就想有二，有了想像就想要实物，有了期待就想要现实。

当他们在游戏中相遇，在他追问确认她的身分、在他一次又一次从游戏到现实与她有了交集，在他跨出那一步，已经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满足於远远注视她。

他们之间只会有两种结果，他得偿所愿，或着，遍T麟伤。

一GU悲恸，涌上心头，无法控制，汹涌又猝不及防，心脏甚至隐隐绞痛起来。

他有些怔忪，还有些惊讶，绷紧了表情，但眼里漫起的cHa0意无法抑制，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顾翎恒不擅长分辨他人的情绪，但看他双眸水意迷蒙，下颔处还隐隐浮出青筋，也知道他可能要哭了，当下唬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没、没觉得困扰。」

这话没有安慰到卜奕非，只要不是实质上给她带来g扰，她不会感到任何不自在，只因她不在意任何人，她……认知不到。

「小翎神，你要喝什麽饮料？」这时，许承风回头喊了一声。

顾翎恒闻言，下意识凑了过去，接着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段旭延自己带出来的餐盘。

「热N茶剩一杯了。」陆重昀指了指桌上的纸杯，「旁边是红茶。」

见顾翎恒伸手yu拿，白言铭立刻提醒：「五分钟後再喝，现在还很烫。」

「你连这个都要管，她都多大年纪了。」许承风翻了个白眼，拿起杯子塞进顾翎恒手里。

宋茗汀手一顿，似有所觉，视线刚隐晦地望过去，段旭延却忽然向前倾身，挡住了顾翎恒半个身T，同时问道：「小翎神，要披萨吗？」

「要。」後者立刻递出餐盘，段旭延便给她夹了夏威夷和起司炭烧nEnG牛各一块。

等盘内装满食物，顾翎恒刚拿起叉子准备开吃，蓦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卜奕非，连忙端起食物坐回原位。

没人叫卜奕非吃饭，因为先前的事，这会其他人都看他不太顺眼，不约而同选择忽略他。

顾翎恒看看手里的食物，又看看卜奕非，纠结了一瞬，最後把手里的N茶递给他。

後者顺势一接，正想推回，却发现杯子烫得惊人，但顾翎恒像是感受不到，整个手掌贴在杯身上，拿得极稳。

卜奕非立刻接过杯子，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不用，你喝。很烫，晚点再喝。」

顾翎恒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沉默地进食。

卜奕非目光沉沉，这种时候，他猜不出她的想法，就连白言铭也一样。他们了解顾翎恒，只是根据过去的观察，推测她的X格、习惯及思维模式，但她的内心世界、她在想什麽，无人踏足、无人知晓。

只有她自己愿意袒露，别人才知道。

卜奕非沉默地等着，像是淋着一场不会结束的雨，就像已知Si亡的结局，欣然却又绝望。

顾翎恒吃饭时一向专注，等她结束用餐，才一边思考，一边缓慢说道：「我哥哥告诉我，喜欢就是不排斥，而且想要重复再做、想要再吃、想要触0。

让我感到不舒服、排斥，会让我出现x闷、呕吐、流汗的生理症状，就是讨厌。

从这些也能让我知道什麽是可Ai、什麽是高兴，什麽是丑、什麽是害怕。」

卜奕非静静听她陈述，心里清楚她表达这些背後的含意——她被教得很好，几乎就是个正常人，但某些地方还是与常人不同。

看着她平静的神情，忽然心里一阵难过，就像方才那猝不及防、不可抑制的悲伤一样，x口阵阵发疼。

——不该说的。

他为自己的自私歉疚。

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却听顾翎恒接着说：「我知道你的喜欢不是我知道的喜欢，我也不能用舒不舒服、排不排斥跟生理特徵来判断我是喜欢还是讨厌，但我……应该是高兴的。」

顿了顿，像是强调一般，她重复：「嗯，我是高兴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仍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有一丝细微的变化，而就是这丝变化，让她整个人生动了起来。

那是画家在风景画中加入翱翔天际的飞鸟的灵动；也是朦胧细雨中穿透云层的yAn光的灿烂；也是黑白默剧中格格不入的特艺七彩的鲜明。

卜奕非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握起，紧到有些打颤。

这个反应超出预料，顾翎恒判断不出他的情绪，歪了歪头，突然想看看他的表情，想根据他的神情，来辨析他此刻的心情。

卜奕非控制住想去握她手的冲动，撇过头，拿起茶几上的N茶塞进她手里，哑着嗓音说：「我的喜欢，是可以维持很长的时间，至少持续三年的喜欢；是就算你不高兴或讨厌，我会难过，但还是喜欢的喜欢。」

顾翎恒想了想，认真问道：「那如果哪天你不喜欢了或讨厌了，可以告诉我吗？」

在嘈杂的背景中，青年沙哑的嗓音轻缓响起：「好，我答应你。」

其他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分食和鬼哭神号时，卜奕非完成了他的首次告白，甚至和顾翎恒做下了约定。

晕h的灯光很好掩饰了他的神情，远远看着，他平静地在和顾翎恒聊天，几分钟前的焦躁和纠结，彷佛一扫而空。

他们正在讨论《断尾求生》的主线剧情，也就是至今为止和「秘宝JiNg晶」有关的活动。

除了最开始的「土系JiNg晶现世」活动，有完整透露JiNg晶的起源及来历，并延伸出整个游戏的世界观，但後续活动，官方像在挤牙膏，只能在部分活动简介或活动过程中，窥见几分主线剧情的影子。

虽然没什麽不好，但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束，很容易让人0不着头绪，就像上次的红狐狸活动，还有部分谜团没有解开，活动就结束了。

「可能官方想深入尝试互动设计这一块。」顾翎恒道，玩到现在可以明显T会，官方着重设计与玩家互动上，做了许多尝试。

大型活动不只是单纯让玩家让参与过程，达到条件後给予奖励，而是提供线索，引导玩家探索。

对於不想费脑子，只想轻松畅玩的玩家，单纯砍怪、收集任务指定道具，就能得到他们应有的礼物；喜欢解谜的玩家，官方安排了各种线索，不论玩家最後能不能正确解读，他们都会迎来某种结局。

至於对整个游戏世界观、主线剧情有兴趣的玩家，官方同样给予各种提示，让玩家自行解析拼凑。

假如玩家没有走出官方要的结果，官方会另外安排活动，引导玩家自己得到解答。

b起传统的游戏互动，这样的互动方式确实是创新，例如红狐狸活动中出现的巨狐和巨魔BOSS改是由玩家担任，利用活动让玩家提前习惯「阵营」，让「官方」这个角sE，隐藏幕後。

但这麽安排的同时，也增加很多不确定X，需要留心关注，公平X方面也需要官方费心平衡。

稀少的资源自然不可能达到公平，但只要人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线，有公平的机会去争取或选择，那麽即便结果不公平，多数人也会坦然接受。

事实上，之前在爆出巨狐、巨魔BOSS，是随机挑选玩家担任，就有许多没被挑选上的玩家发出抗议，不过断尾官方扛住了质疑，发了一些补偿，事情才平息，但想必这样的做法，他们之後还会继续。

同样的，「宗教职业」这种由少数人来控制群T的特权，也让大多数玩家感到不满。明知玩家会不爽，官方还是做了，不得不说确实勇於尝试和创新。

「宗教职业的权力应该不会维持太久。」卜奕非道，这种不公平会让游戏失去平衡。

想了想，他喊了宋茗汀禄和陆重昀二人询问：「目前你们宗教职业总共发布了多少任务出去？」

宋茗汀闻言怔忪了一瞬，随即敏税地察觉了他的潜台词：「官方要取消宗教职业发布任务的权力？」

央国城现在是座空城，没有任何NPC，只有四名降生在此的玩家，并由他们担任发布任务的角sE。

也正因发布任务的对象是玩家，所以无论是发布还是接取任务都没有限制；假如官方取消这个权力，那麽这个权力必然回归於「NPC」手上。

普通任务玩家无须担心，但如果是特殊型任务、隐藏型任务，玩家就该烦恼自己有没有资格可以接取。例如：一个被设定成有慕强心理的NPC，弱J玩家肯定无法轻易从这名NPC手上获得任务。

「欸？现在只有宗教职业发布出来的任务，和主线剧情有最直接的关系，如果这个权力回到NPC手上，我们要从哪里知道主线剧情、游戏世界观的事？」陆重昀问。

卜大神给了三个字：「自己找。」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官方的恶趣味和J诈。

大部分的人关注点都放在「公不公平」上，对於拥有特权的宗教职业感到不忿；等官方真正收回宗教职业的权力，那些喊着不公平的玩家还会认为是自己的抗议奏效了，官方听进他们的心声做出调整，殊不知官方本来就是这麽打算。

陆重昀幽幽一叹，「这头年，玩个游戏还得和游戏官方斗智斗勇。」

「看来得趁权力被收回前多发几个任务。」宋茗汀若有所思。

「对，让Si亡大叔先别管一支尺的独白和殷裳蓝了……」话说到一半，陆重昀弹了个响指，「对了，我们好像没理殷裳蓝，就直接下线了。」

「不管她。」宋茗汀对殷裳蓝的印象很不好，从对方霸道地要强占人的房间；到为了赶走同一寝室的她，将她的内衣K丢垃圾桶；再到现在，为了追卜奕非追到游戏里的种种行为，她就对殷裳蓝这人很反感。

「警告没用，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和她纠缠。和她多说一句话，都可能影响你的能量。光是让你心情不愉快，就是你的损失，远离才是最好保护自己的方法。」她告诫卜奕非，她知道，卜奕非认真起来是可以想出数十种对付殷裳蓝的手段；他也不是没反击过，还整她整了不止一次，但显然没有成效。

殷裳蓝就是块牛皮糖，脸皮也厚，休养够了或逮到机会了，又会卷土而来。

顾翎恒听了也发表自己的意见：「你对付她，出手轻了没效果；出手重了，不符合b例原则。」

「没错。」宋茗汀赞同道，说实话，b起出现在社会新闻版的跟踪狂、恐怖情人，殷裳蓝的行为虽然让人反感，但着实构不成犯罪。

可正因如此，这种人更难摆脱。除非她被社会教做人，或自掘坟墓学到教训潘然醒悟，不然远离才是省时省力的最佳方法。

放在以前，卜奕非只会表面应和，私底下依然故我；但最近他经历自我和解、和段旭延冷战，以及察觉到与顾翎恒不恰当的相处方式，让他有了转变。

他认真想了想说：「你说的对，我其实不应该理她，不应该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见他听进劝，宋茗汀点点头，然後看了顾翎恒一眼，朝他使了个眼神。

这一眼饱含的深意，卜奕非一眼即知。这是让他「己所不yu勿施於人」，别这头他排斥反感殷裳蓝的行为，转头却去纠缠顾翎恒。

不过，他已经解决了！

卜奕非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有些张扬，有些肆意，有几分他做为墨非定律时的味道；深邃的眼弯如月牙，灿若星辰，和往日那表面看着忧郁温润，实则冷漠疏离的虚伪假面，判若两人。

就像是，那张原本一直稳稳挂在脸上，坚y如石的面具，终於gUi裂；从隙缝中透出的光，即使微小，也叫人炫目。

「走了，回去唱歌。」半晌，宋茗汀默默丢下一句，然後转身离开。

陆重昀也笑了笑，一双桃花眼不惶多让，潋灩生光，但仔细一看，却透着几抹凶意。

卜奕非：「……」

二人离开後，卜奕非继续顾翎恒讨论游戏，声音明显轻快许多：「主线剧情是收集九个秘宝JiNg晶，但难就难在不知道这些JiNg晶会在哪里。」

「之前的兽cHa0活动，大部分玩家只知道土系JiNg晶交给了西岚城主，但其实JiNg晶後来被几个宗教职业拿走，现在就封在央国城图书馆的地下密室里。」

这事顾翎恒也不知情，闻言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重点：「这个西岚城主是红狐狸活动里的城主？」

当时兽cHa0汹涌，最後带着土系JiNg晶触发者烟雨逃亡的，只有墨非定律一人，除了墨非定律，也只有寥寥几个当时正在西岚城里的玩家见证了JiNg晶交接的过程。

因此大部分的人其实没有见过最後接收土系JiNg晶的NPC面貌，自然没有意会到这名NPC和红狐狸活动中的男配城主是同一人。

「是同一人没错。」卜奕非肯定：「城主名字叫苍延。」这NPC的名字估计只有被二十五个被挑选为扮演巨狐侍者的玩家知道。

「宗教玩家有再去它手里抢金系JiNg晶吗？」顾翎恒问。

「没有。」按照官方的尿X，之前引导宗教玩家去抢土系JiNg晶就是唯一的提示了，红狐狸活动藏着金系JiNg晶的线索得靠玩家自行察觉并主动争取。

「玩家没把第二枚JiNg晶收进央国城里，官方会不会安排安排谁来抢？」顾翎恒问。

「也不是没可能，之前水系JiNg晶也是莫名其妙在内测时丢了。」说到这事卜奕非也是无语，把玩家的内测角sE删得一乾二净，却把内测发生的经历算做真，这种SaOC作不是一般人做不出来。

顾翎恒说的情况，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发生，连忙把宋茗汀找回来，让她一并将金系JiNg晶的事告诉Si亡法师。

「我还有个问题，西岚城主是怎麽使用金系JiNg晶的？好像有代价？」顾翎恒道，她记得在某段剧情影片有演到，西岚狐主施展大型阵法笼罩整个都城时，画在皮肤上的纹路泛出光芒，接着画面切换到某个地下g0ng殿里，一个似乎被囚禁在里面的nV子，身上被层层金光包覆，这剧情看得人一头雾水，後来官方也没有解释。

顾翎恒没有经历过替身BOSS的剧情，有些被官方刻意隐藏起来的剧情很难察觉，就连卜奕非也是和其他玩家讨论，最终才整理出一个轮廓。

「还有专门在讨论主线剧情的帮派？」顾翎恒诧异。

「没有建帮，他们会直接在世界频上讨论剧情，不过这几个玩家都是深夜党，一般在凌晨之後才会上线，我偶尔会加入他们的讨论，有新发现会跟你说。」卜奕非温声解释。他知道顾翎恒是好宝宝，作息时间固定，除非意外，不然基本晚上十点就会准时就寝。

顾翎恒点点头。

看她乖巧的模样，卜奕非心里泛起一GU心满意足，还有点甜，让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

他朝她挨近，同时将嗓音压低，就像在说悄悄话。

顾翎恒不明所以，但下意识靠了过去，认真倾听：

「游戏里有两大反派，一是妖兽，二是魔党，它们的目的都是抢夺JiNg晶。妖兽就是游戏里的怪，魔党的话……」

这是在深渊水g0ng副本里提到的设定，顾翎恒还记得，立刻接道：「堕魔，崇拜上古天魔，堕落的人，或者天赋属X为暗系的种族。」

「对，一直以来，几任西岚城主都是借助JiNg晶的能力，将力量馈予属民，抵御堕魔。

从目前的线索可以知道，使用JiNg晶有代价，使用者会被JiNg晶吞噬，地g0ng里的nV人才会全身被金属X给覆盖。」

「但使用JiNg晶的是城主，他用了手段让代价由地g0ngnV人承担？」顾翎恒问。

挨得近了，两人的气息有些交融，卜奕非甚至可以闻到一丝淡淡的N茶味，以及一GU不知从何而来，十分熟悉的香气。

不妙。

他迅速将身T坐直。

坐正之後才突然意会到，那GU香气来自她的头发，和自己使用的洗衣JiNg气味一样。

意识到这点，他的耳廓当场泛红，舌头也有些打结，「就、就转嫁的法术之、之类的吧。」

顾翎恒对痛觉不敏感，但嗅觉很敏锐。两人距离一缩减，她就闻到卜奕非衣服上的柠檬马鞭草味，这个味道她之前也闻过，还觉得蛮好闻的，後来直接去买了同款味道的洗发JiNg。

见卜奕非忽然端正坐姿，眼神飘忽、耳朵通红，她莫名感到几分不自在，於是也默默坐正了姿势。

两人不约而同略过这个cHa曲，努力把注意力重新挪回游戏上，身T都坐得笔直笔直。

「这个转嫁术有来历，我之前在要游村做新手任务，不是得到了五枚白蛋吗？」

「噢，你说那个属於西境玩家的优势。毒舌铭开过你的帐号给我看过，你孵出了一只金孔雀，但没把孔雀拿去换面具。」

出生在西境的玩家，在转职前获接特殊任务并完成，就能获得一张成长型面具，这便是独属於西境玩家的优势。靠着这张面具，可以b其他玩家多挂载三至五种称号。

宋茗汀的弓手帐《枫树之叶》就拥有一张面具，当初她降生在鸟族部落栖枫村，靠收集鸟羽毛，成功换取了面具。

卜奕非的分身帐《Unhackable》则出生在犬族部落要游村，得到的任务却是五枚白蛋。

「你决定留下孔雀，不换面具？」顾翎恒记得他孵出来的金孔雀可以帮玩家捡钱，但如果要她选，她觉得还是可以挂称号的面具b较划算。

卜奕非闻言一脸一言难尽，「其实它不是孔雀。」

「不是孔雀？」顾翎恒懵了，那是……J？

「是金乌。」

「……」顾翎恒默默拿出手机，搜寻「金乌」二字。

搜寻结果白底黑字告诉她，金乌又称三足乌，在神话中的形象是只黑乌鸦，因为被红日照映，而金光闪烁，才被称为「金乌」。

「……」游戏官方是对J、对孔雀、对乌鸦有什麽误解？

卜奕非咳了一声，「也不算是金乌，是有金乌血脉的……」

他「的」了半天也不知该说「鸟」、「雀」还是「J」。

顾翎恒问：「那这只金乌有什麽特别的？」

「拜旦教。」

「派蛋饺？一种料理？」

卜奕非嘴角一cH0U，「不，是一个宗教，拜太yAn的。」

又是宗教？顾翎恒想了想问：「和央国城的前身光神教什麽关系？」

「其实是同一个教，我在图书馆里查到的文献说，央国城因为战争灭国了，光神教做为国教，总教也一起被灭，最後只有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分支活下来。

然後这些分教聚集起来，改名成拜旦教。」

卜奕非喝了口水，又吃了一片披萨，才继续道：「後来不知什麽原因，拜旦教解散，教徒隐瞒身分在不同地方各自生活。」

「这些教徒有几个特徵，崇拜太yAn还有神兽金乌，他们擅长工艺和建筑，文献里写央国城的建筑就是光神教教徒建造的，还有玩家从任务或副本得到的特殊效果装备，绝大部分也是他们打造的，此外，他们还JiNg通阵法。」

「有明显的特徵可以辨识是不是光神教教徒建的？」

卜奕非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几张截图，头一张正是先前她在玩溜溜球，白言铭提了一嘴说有线上版溜溜球，结果给她看了卜奕非在游戏里得到的溜溜球武器。

那时她还诧异断尾里居然有这种武器，此时看到照片里溜溜球的外壳，以及後面几张截图，一部分是影片中地g0ng里的建筑墙面，一部分是西境新手村NPC家里的家俱，还有一些是高级装备，这些武器、家俱或建筑的外观上，无一例外，有着相似的纹路。

「这件事是花式溜冰提醒的，他不说我还不知道。」

花式溜冰的副职是木匠，对工艺品或木制品使用监定术能看到的信息，b一般玩家还多，这些出自拜旦教教徒的器物，在他那里会多一行备注：「制造人：拜旦教教徒」。

「所以有拜旦教徒隐藏在西境新手村里，西岚城下的地g0ng也是拜旦教建立的，阵法也是他们弄的，他们默许历代西岚城城主使用金系JiNg晶，再把代价转移到那些从村子里选上去做新娘的nV人身上？」

「看起来是这样。」卜奕非说。

为了抵挡魔党，西境人民只能使用JiNg晶力量，但偏偏又是JiNg晶招来了魔党。

顾翎恒想了想，觉得不是很能理解，但要说哪里不对，又形容不出来。

「拜旦教是不是想靠金系JiNg晶来重新孵出金乌？所以金乌……属X是金？但他们拜太yAn的，不应该是光属X的JiNg晶吗？」

对於顾翎恒的一点即通及触类旁通，卜奕非很是高兴，甚至还有些自豪，「光神教主拜太yAn，但也有拜一些其他属X的神，像雷神等等的。而神兽是多属X，例如龙宠的主要属X是雷，但也亲水亲木。

金乌的属X有金和光，金属X得靠JiNg石，这也是为什麽要让玩家去弄来JiNg石孵蛋；光属X就好弄多了，他们利用阵法就能收集太yAn光。

我问过几个西境玩家，优势任务主要分成两类，一类和我一样，孵蛋的任务，一类和茗汀一样，收集羽毛的道具——我在猜测，这跟环境有关系，西境和北境多鸟类，所以有些鸟类拥有金乌的血脉，拜旦教想重生金乌，估计是根据羽毛来判断哪些品种的鸟有金乌血脉，找到後圈起来养，生下来的蛋再想办法提存血脉，看能不能孵出一只真金乌。」

顾翎恒点点头，不过将关注点放在了「阵法」上面，「这个阵法是道具吗？」

「嗯……跟木匠、工艺职业一样的玩法，木匠有图纸才能做出家俱，阵法师也需要阵法图才能布阵。

你只要在游戏里看到纹路，不论在哪里，地上、墙上、石头上还是树g上，都是阵法。在游戏里的设定，古代NPC就是利用这些阵法来抵御妖魔。」卜奕非细细解释：「但阵法师这个职业很稀有，目前全游戏只有七个玩家有，还是师徒系统开放後才有这麽多人，原先只有一人。

他们获得阵法的方法，就是考古古代建筑，还原建筑上的纹路或壁画，挖矿是他们的必备技能。」

「我能学吗？」顾翎恒听得双目发亮。

「那你再创个分身，我带你去拜师！」

□□□

由於许承风坚持，一行人在唱完歌後，又去看了电影。

晚上十点十五分，已经到了顾翎恒平日ShAnG睡觉的时间，好在挑的电影是JiNg彩的动作悬疑剧，开头就十分惊险刺激，顾翎恒又一向专注，并没有感到犯困。

在电影演到一半的时候，她右肩忽然一沉，扭头一看，原来是宋茗汀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顾翎恒瞬间不自在起来。

她确实尝试着和人拉近距离，但这种实实在在的零距离触碰，除了她非常熟悉习惯的人以外，短时间内她还无法适应，即便隔着衣服。

就在顾翎恒坐立难安，不断催眠自己，靠着她的人是大哥、是白言铭、是她熟悉的表亲们，坐在宋茗汀另一侧的陆重昀，察觉了情况。

他小心翼翼，在不惊动宋茗汀的情况下，扶着她的头，安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顾翎恒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却见陆重昀嘴角上扬，眼角眉梢透着一GU掩藏不住的心满意足。

……咦？

她看看宋茗汀，又看看陆重昀，还和隔两个座位的段旭延对视了一眼，沉思片刻，忽然伸手，又将宋茗汀的脑袋掰了回来。

这次，先前那GU不自在，减轻了很多。

陆重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