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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叶时羡家前进,中间无数次停下想往回走,我害怕面对他,也害怕面对自己的情绪。终於走到了十字路口等着红绿灯,也不知是我眼中只有他,抑或是白sE在街上人们身上的秋冬sE系服装中太过惹眼,我一眼便在马路对面看见身穿白sE外套的叶时羡,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内心感到一阵慌乱,转身就走进旁边的小型超市中,想藉此避开遇到叶时羡和拖延时间。
穿梭於货架之间,我很紧张,深怕像恐怖电影一样,下一秒在转角处遇到他。待在里面大约十分钟,我从缝隙中看见叶时羡站在超市门口,一副在等人的模样,我便知道他有看见我,只好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看见我出去,叶时羡紧紧盯着我看,我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地缓步走向他,而叶时羡一言不发,紧紧抓住我的手後,大步流星往家的方向走。我任由他拉着,默默跟在他的身後,踩在公寓楼梯上的步伐莫名沉重。
到了家,因为没有椅子或沙发,小小的套房有两张单人床,我坐在其中一张的床边角落,低着头准备好要被骂,然而迎接我的不是责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你……不骂我?」我有些错愕。
「骂你g嘛?」
「那不生气?」我不Si心,有种没被骂反而内心不安的感觉,「真的没生气?」
叶时羡摇摇头,「不是生气,我是很担心你。」
我更後悔了。
我太自私了,怎麽能就这样让人担心,也没让叶时羡好好在聚会上玩。说实话,看到叶时羡因为担心我而大老远冲回家,我是有点开心的,但同时又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垃圾、很糟糕,怎麽能把人y是叫回家?
「为什麽要觉得自私呢?又不是只有你想找我,我也想找你啊。」得知我的想法後,叶时羡如此安慰道,「我并没有很想玩,所以我都待在角落,只是莫名其妙一群酒鬼就跑来找我喝酒了。」
「不是你把我叫回家的,是我也想见你。」叶时羡将环抱的手臂收紧,「我也知道你最近压力应该很大,也想见你,但又担心这样会造成你的困扰、没有私人空间。」
「只是我觉得真的不行,我的nV朋友在钻牛角尖了,我一定要把她拉出来。」叶时羡苦笑,「傻傻的。」
「我哪有……」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带着些许哭腔反驳。
「有啊,明明知道家在那里却不敢回,有个避风港却不停,要在外面徘回吹风。」
我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说出实话,「我怕避风港会觉得烦,以後就没有避风港了。」
「你如果是这个想法,那就没以後了。」叶时羡有些严肃的说,「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拥有,等於从来没有拥有过,那跟失去有什麽差别?」
「有差啊,一个不会T验到从天空坠落的瞬间。」
叶时羡似乎很努力想把我从这潭泥沼中拉出来,「但不一定会发生啊,为什麽要把自己关在Y冷的空间呢?」
「我不害怕着陆,但害怕坠落的瞬间,自己的小空间也没很Y冷啊。」借用一下喜欢偶像的名言,算是挺真实的一句话,很符合我的心境呢。
说出口後,我们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我可能太固执了,但我无法控制。纠结许久後,我率先打破沉默,「老实说,我刚刚一度後悔你是我男朋友。这样你就不会一直被我烦、一直被我莫名其妙的情绪跟状况所影响,所以才很想登出我的人生。我不是要g嘛,只是……不想瞒着你。」
我看向叶时羡的神情,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麽想法,「我知道我其实没有那麽重要,但还是、一旦出现登出人生的想法,我就会觉得,只要我消失,或许一切就会好了、就会恢复正常不会带给任何人困扰了。」
「但我没後悔过啊。」叶时羡几乎是秒答,「你就是不知道你有多重要、我有多喜欢你,才会这样想。」
叶时羡再次将我圈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温度和气味带给我强大的安全感。可我还是感到不安,想再次确认他的想法便开口,「你……真的一点都没後悔过认识我?」
「有。」我微缩了身子,空白的这一秒,我想了很多解决方案,甚至想过要不要真的放他自由,而後才听到叶时羡再次出声,「後悔没早点认识你,这样你就不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了。」
「我只希望你是我开心快乐的宝贝。」叶时羡真诚地说道。
「我一直都是大家开心快乐的宝贝啊。」
「Butnotyours」
是「大家的」却不是「自己的」,我反思了许久,我知道叶时羡希望我变好,可是真的很难,毕竟这种想法我从国中就有了,一直持续了十年,我不知道要怎麽放弃这种想法,又或是说,没了这些,我还是「叶知晚」吗?
「已经折磨自己十年了,够了吧?」叶时羡质问道。
十年似乎不长也不短,是够了,我却不知该如何停下。彷佛在失去控制的跑步机上奔跑着,按下停止键也没用,可也不敢跳下跑步机,将近二十公分的高度,在眼中就像二十公里的深渊,跳下便会粉身碎骨,只好选择永无止尽的在机器上奔跑。
「我觉得也相信叶时羡会是你的契机,改善你现有状态的契机。」知道我心理状况的闺蜜曾经如此说道。
我也相信叶时羡会是我的契机,毕竟有他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其实稳定不少,只是碰巧转换了新的环境,便再度引起惶恐不安且焦虑的心。同时,另一部份也是因为我意识到叶时羡对我来说有多特别、多重要,所以会害怕失去,也害怕太过依赖。
但,既然是契机,我想我该鼓起勇气试试看,或许结局与想像中不同,不去尝试便永远不会知道最终结局,所以我想努力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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