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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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毕业快两个月，国中暑期辅导已经开始了，到现在仍然无法去上学，家中的支柱仍旧无法松口，让自己能继续读书。在这一个年代，赔钱货没有读书的必要，既然最终要嫁出去，何不外出工作，节省开销，又能贴补家用。

这是一个经济发展的年代，出去工作一个月，能够养活家中大小，减轻家里的负担，素虹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在她心中，她还是想要继续读书。尽管在班上成绩不说名列前茅，但好歹也保持十名左右，至少让自己觉得没有那麽没用。在家中被吆喝来吆喝去，不像是个长nV，倒像是nV婢，至少在学校，还有一点点希望，一点点梦想。

河滨国中的老师今天一样来招生了，跟父亲诉说着读书的好处、免费营养午餐、低收入辅助，校规的严谨，甚至是未来的展望。啊！是了，未来的展望，毕业之前和同学互相祝福，怀抱着各自的梦想，那多让人兴奋，如果不读书，这一些念想就全然不牢固了。小学的好友月琴，来跟自己诉苦，在国中哪些老师很机车，课程有多麽得多，但同时也诉说下课时间有哪些好玩的事情，城内的nV孩子有哪些玩意儿。

「免，我们家nV儿已经决定工作了，不需要借钱，申请那丢脸的东西。」父亲一声大吼，吼破了自己的白日梦，素虹在房间内默默流下眼泪，觉得非常不甘心。她决心放下家中的一切，还有年幼的兄弟姐妹们，她决心要抗争，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计画。

当天下午，父亲和母亲都外出做事了，素虹将重要的衣物整理起来，准备踏出家门。二妹丽风见状，问了一句：「姐，你要去哪里？」素虹说：「有事情要去城里」一边讲着，眼泪倏地流了下来。素虹转过头，跟二妹说：「我回来之前，你先照顾一下弟弟妹妹。」丽风抱怨：「姐，不要啦，他们我顾布来，不然你把弟弟背去，我带着幼雪和玉梅就好。」素虹不忍回头：「我很快回来，你记得先烧水，伙房外还有柴。」素虹头也不回往外走，在快要走出村庄的时候，她回头看家里的方向，依稀看到二妹牵着三妹，背着弟弟，摇着摇篮里的四妹。

眼泪已经快掉出来了，要快点赶上公车，这一班不是去城里，而是去埔心的外公外婆家。那边犁盛里近很多，素虹决定去住在那里，早上上学，下午放学在城里找工作。希望招生老师说的低收入辅助，能够补上她工作的钱，让她可以上学。

公车缓缓地前进，眼泪终究还是止不住，已经快三点了，丽风有没有帮弟弟妹妹喂N，有没有烧水，有没有帮三妹洗澡。素虹又开始烦恼，她不知道这麽做对不对，她想要下车，但又不甘心。旁人见到哭泣的小nV孩，不免地上卫生纸，但都被素虹坚毅地拒绝了。

下午五点，总算到埔心了。跟外公外婆认真地说，绝不花费她们一点钱，饭前住宿费她会负担，希望外公外婆能收留她，让她去读书。

从公车站牌到外公外婆家有一段路，路上的村民纷纷看着她，素虹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快步而走。她没想到村民从外观看到的是，一个约莫13岁的小nV孩，眼上的泪没擦乾，鼻水还在擤着，外衣看起来破旧，让人觉得怜惜。有村中长辈上前问话：「妹妹阿，你怎麽了？」那小nV孩吓了一跳，继续往前走。

这一段路好漫长，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计谋，想要把她抓回家。

在太yAn渐渐泛h的时候，终於走到外公外婆家。素虹终於忍不住大哭，哭声中也不知道讲了什麽，外公外婆不忍心，只好先让素虹在家里休息。素虹洗好澡，吃了晚餐之後，才将自己的打算一GU脑儿跟外公外婆诉说。

外公皱着眉头，外婆疼惜着外长孙nV，辛酸地说：「素虹阿，你先在这里住几天，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好吗？」素虹有点被背叛的感觉，她跪着求外婆，请求收留她，让她住在这里，她会在城里找工作，会给一切费用，求求外婆不要赶她回去。外公说着：「你知道你家里的状况，你怎麽这麽自私。」外婆骂外公：「不会说话不要乱说，」又转头跟素虹说：「读书的事情我再好好跟你妈妈讲，你如果要在城里工作，那钱就不用给我们了，你寄回家就行。」

好不容易ShAnG睡着了，在梦中，却是在学校读书读到一半，父亲闯入班级，将她抓回家的画面。还有弟弟妹妹们哭着喊姐姐的画面。都是恶梦，这一晚睡得非常糟。

在外公外婆家住了五天，父亲母亲也过来这里，素虹害怕被抓回去，躲在房间内一点都不敢出来。只听着外面大人的声音，时而大声、时而叹息，时而又听到啜泣声。外公喊她出去，她不得已只好出房门，在大人们面前，许下一个又一个保证，妈妈抱着素虹，跟爸爸说：「她都这样说了，让她去读书吧。」父亲脾气虽y，但在外公、外婆和妈妈的轮番说服之下，总算有一些些松动了。最後长辈们决议，让素虹去念书，但必须回到家住。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丽风和幼雪抱着大姊哭泣，哭着说姐姐不要她们了。素虹安慰自己的妹妹们，说着姊姊会一直照顾你们，不会再离开。

父亲总算到河滨国中帮素虹注册，下星期正式到学校上辅导课了。妈妈从街边邻居那拾取的旧制服，仔细清理过後，晾在院子，素虹开始思索，开学後的生活，以至於在抱玉梅时，差点恍神掉落。玉梅大哭，背着的弟弟弘杉也跟着哭。素虹一边摇着弟弟妹妹，一边想着读书後家里怎麽办，她希望读多点书，毕业了找好工作，让家里生活可以过好一点，可以有电视、有浴缸、有二楼，一切一切都慢慢地实现，慢慢变好。

上学的日子就在期待之中来临了，早上五点就起床，穿好制服，检查书包後背起来，准备去上学。搭着公车，看到许多与自己穿同样衣服的学生，素虹的心情也渐渐开心起来。有nV生询问找自己交谈，一开始觉得陌生，不久後就开始聊起天来。

素虹看向公车窗外，心里想着，一切都会变好的。

第一天的T验是多麽bAng，紧张和兴奋的心情交错，外表却仍然怯生生的。老师稍微介绍之後，就帮素虹安排位置。中午，要在学校集中吃饭，跟小学要回家吃饭不同，要订餐盒在教室食用。素虹发现自己没餐盒，紧张地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突然，导师叫唤了素虹。

到办公室，导师竟不是帮素虹安排午餐，导师对素虹说：「你妈妈在家中病倒了，等一下你的阿姨会来学校载你回家，你去把书包整理好後来办公室等。」

素虹的脑袋嗡的一声妈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