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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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鸢尝计斗周王，携太子於北疆立下军功。

《梁史●柳锦鸢传》

「太子走後一个时辰，你们就从後徐徐跟上，切忌始终保持一个时辰的距离。」柳锦鸢叫来留下那三人，交代了一番，转头去跟小二要了间房，就进房休息了。

三个士兵虽觉得奇怪，可毕竟是领军将领的命令，不可不从。於是在一个时辰之後，三人便骑了自己的马徐徐往前追去。

柳锦鸢在客栈中望着策马远去的士兵，神sE不禁由晴转Y。

柳锦鸢心中觉得此番行径若真是周王所为，不免有些奇怪。当今局势周王正是用兵之时，就算不喜陛下派太子同行监军，却也不应派人刺杀太子。

况且这次朝廷加派的军队，是以柳锦鸢作为主帅出征的，太子随军的事情除他之外，理应只有太子亲卫、周王以及陛下知道，除了周王之外柳锦鸢也想不到另一个可能刺杀太子的人选。

柳锦鸢越想越觉不对劲，皱眉苦思了一阵却不知道究竟让他感觉异样的问题是甚麽。

影从窗户悄悄跳进了房间，不发一语的站在一旁。

柳锦鸢看见影孤身回来，便知道大概是没抓到那逃跑的小厮。

「没抓到人？人还活着吗？」柳锦鸢拍了拍床铺，示意影坐在一旁。

影坐下後说道：「人没抓到，但属下已确认是谁派来的了。」

「是谁？」柳锦鸢神sE一凛，激动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属下原以为是周王派的人，可属下追上那小厮时，那小厮已和接应的一小队骑兵接头了，看那骑兵衣制，是秦王的人。」影说道。

「秦王这就有意思了」柳锦鸢听罢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秦王杨翔是二皇子一派的人。」影看柳锦鸢在房里来回踱步，又补充说道。

「也就是说实际上也是周王要刺杀太子，真有意思」柳锦鸢走到房内小茶几旁，慢慢悠悠地沏了一壶茶，拿了两个茶杯，递了一杯给那影。

「属下有个猜测，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影接过茶杯却迳直放到一旁说。

「讲吧，我一直觉得周王在这个时间点刺杀太子是有些奇怪的事情。你长年跟在师父身边，说不定你的猜测能解开我的疑惑。」柳锦鸢喝了口茶说道。

「属下认为，兴许周王的目标并不是太子。」影颔首说道，看见柳锦鸢肯定的目光，又继续道：「属下以为，周王的目标可能是小国师您。」

「我？我现今只不过勉强算是太子门客，周王缘何要杀我？」柳锦鸢面露诧异的神sE问道。

「太子现年不过十三，单凭他一人之力不成大器，对周王而言没有威胁。虽有齐王支持太子，兵权不大的齐王却构不成任何威胁威胁。」影道。

「然而我的存在却是周王的心头刺。我身为国师亲传弟子，就算心计智谋不如国师，却也相差不远，对周王而言我是太子的双翼，蛰伏的老虎，虽然现在仅仅初露锋芒，但却已然夺得陛下信任，将我派在太子身旁辅助太子。」柳锦鸢面上不动声sE，眼中却满是寒芒。

两人对视，俱是看到彼此眼中的一丝讽刺。

「你先骑我的马往前追去，暗中保护太子。」柳锦鸢想罢，对影说道。

「属下遵命。」影领命便又飘忽着闪身而去。

柳锦鸢再次望向窗外远去的一人一骑，兀自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自己是狩猎的一方，却没想突然间就成了被狩猎的一方，柳锦鸢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後锋芒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g戈蔽日兮道险且阻，流血漂橹兮生灵涂炭。」柳锦鸢正望着窗外Y诗，却听见身後一阵有些刻意的脚步声。

「好诗！好诗！品茶Y诗，柳少傅好雅兴。」来者身着青sE衣制，腰间悬着一把玄铁剑，风度翩翩。

「衣着华美，不请自来。方才听说秦王殿下的军队在这客栈附近？」柳锦鸢冷着脸说道。

「本王的军队不过陪本王出来C练，虽然城内有C练场，但总是b不上在青青草原上策马拉弓的感觉。」秦王轻笑着，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茶杯兀自倒了一盏茶喝。

「若是如此，在下自无话可说。」柳锦鸢恢复了一派淡然的面sE说道。

两人对立，一人锦秀华服，神sE从容；一人铁甲戎装，神情淡然。

局中，无可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