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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假日,S高中突然宣布本学期的学艺竞赛提前举办,竞赛内容除了教室布置外,最为着名的莫过於S高中的传统——白墙竞赛。
在S高中的顶楼有着数道白sEnV儿墙,校方将其分划为六十个区块,每个班级认领一块白墙进行创意彩绘,由评审评选出最高分的班级将会获颁高额全T奖金以及个人奖金,每年的学艺竞赛都在校园里造成轰动,每班都派出最有力的强将,只希望能把大奖留在自己班级。
而身为全年级唯一的艺文资优公费生以及菁英班的学艺GU长,石妘婧自然被推派出来担任负责人,被推派出来当然荣幸,可到底也不是这麽快乐。例如……
「果然班上这次派石妘婧出来。」一天,在上楼时,石妘婧听见了楼梯间传来的声音。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的顿住步伐,而上头的人声还在继续:「也是啦,她家缺钱嘛,我们一天的零用钱她们家不知道要几天才赚得到,也算是给她一个机会拿奖金,那叫什麽……缩短贫富差距?」
那难听的话语传进石妘婧耳里,她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波澜,这些话在高一的一年里早听过无数次了,从原本的潸然泪下到如今已然麻木。
轻叹口气,她认得这个声音,是S市市长的nV儿,蓝瑄伊。
「也是,要是赢的话会有奖学金,那笔奖学金对石妘婧他们家来讲应该挺重要的,就当是我们赏给她的吧。」陌生的nV声传来,只怕是蓝瑄伊在别班的朋友,「她也就会这麽点美术,全身上下仅存的价值也就剩那双手了吧?」
两个nV孩丝毫不知道有人在偷听,说着相视一笑,上流的社会里,美术能力算什麽东西?在S高中,顶尖的g心斗角早已是你来我往的商业战争,只有他们这些有头脑又有钱的人才是王者,一个靠公费生存的艺术资优生,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说穿了人都是两只手,石妘婧图画得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怎麽杵在这里?」熟悉的淡漠声音传来,石妘婧这才回神,转头一看,只见卓珩站在後头,手里拿着一个简易便当,只怕是他中午的午餐。
「啊,没事。」她轻咳了声,想掩饰那抹不自然,「只是在想学艺竞赛的事。」
「……嗯。」墨镜底下的眼眯起,喉间淡淡的溢出一个音节,卓珩像是明白她有所遮掩,却什麽也没说。
「走吧,下一节课快开始了。」石妘婧尴尬的笑笑,虽说相处了几个礼拜,可跟卓珩单独在一起时依旧感到不自在。回身往楼上望去,两个nV孩早已不见踪影,她暗自呼了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她在这里。
两个人一前一後的往五楼走,抵达五楼後,石妘婧藉口想去洗手间往左边走去,卓珩倒也没留下,向右转身走进A班。石妘婧用余光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卓大哥应该没听见什麽吧。
还没时间让她开心,nV声自nV厕传出,石妘婧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这声音不就是刚才在楼梯间的蓝瑄伊她们吗?居然这麽巧,她们也来nV厕了?
「不过你有听说吗?赵雅瑄是赵家独生nV的事,听说是假的。」
「当然有啊,这件事整个上流圈都在传,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听说赵雅瑄的爸爸和初恋情人有了孩子,但迫於婚约只能娶其他nV人。只是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打掉了还是送走了,也不知道是男是nV。」
石妘婧微微蹙眉,她对於蓝瑄伊她们还不算反感,她们再坏也只是口头说说,不会像高一那群人一样,各种肮脏手段全数做尽,泼水、关厕所、泼N茶、剪破她的衣服,这些都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只是……那双乾净的眸子瞥向厕所,虽然蓝瑄伊她们不至於身T霸凌,在这种地方说别人的家务事,也实在不太恰当。
「话说,你不觉得赵雅瑄和她那个保镳走很近吗?」nV声再次传来,打断了石妘婧的思考,「还住同一间宿舍,该不会未成年就……」
「谁知道,她不是留学过,想法开放也是正常,她的保镳看起来也不差啊,人长得帅帅的,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听到这里,石妘婧总算是听不下去,还正打算出声打断,一只手忽然抓住她的,而後一把将她向後拉,自己站了出去:「别人的家务事,应该轮不到你们评断吧?」
石妘婧傻了,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第二个人听见这段对话。定睛一看,来人是她们的同班同学,韩苡苓,和赵家一样同是国内前五大名门之一,只是……她记得赵家和韩家一向不太和睦,韩苡苓的仗义执言实在让她意外。
厕所里的两个nV孩子见有人听见她们的对话,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慌乱的往外走回教室,经过石妘婧身边时连看也没多看一点,想是吓得根本没心思关注她站在那里。
「才几岁,跟市场的三姑六婆一样。」韩苡苓瞪着她们的背影暗自咕哝着,好一会才瞥向石妘婧,不轻不重的说了句:「都上课钟响了,不进教室吗?」
说着没等她回答,韩苡苓迳自掠过她走进教室里,回到教室也没多说什麽,直直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走在她後头的石妘婧忍不住纳闷的望着她的背影。
好奇怪的一个人。
当天下午是一周一次的自主学习时间,每个学生都到各自选填的技能教室、社团进行学习活动,而由於石妘婧是艺术特长培育生,学校特准她不必参加自主学习相关活动,可以在教室或美术教室进行艺文进修。也因此……被导师留在教室进行教室布置。
石妘婧无语的望着眼前的一张张海报纸,是啦,教室布置也算在艺文竞赛的一环,也的确是她该负责的工作,可是这周学校额外给的美术相关课程、劳作她都还没有时间可以碰,原本还想说可以趁这个下午完成……结果又泡汤了。
「你g嘛垂头丧气的?想不到题材吗?」该是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赵雅瑄的声音忽然自门口传来,石妘婧被吓了一跳,往门口望去,果真见她气势万千的一把打开门走入。
「你没有关门……噢。」她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卓珩跟在後头进入,也是,卓珩是赵雅瑄的保镳,没跟着才奇怪,是她忘了,「也没什麽,只是要用的东西有点多。」
「看得出来,所以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
啊?石妘婧瞪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赵雅瑄,却只换得她肯定的点头:「不是,现在是自主学习课,不是都会有专门的老师盯着?不能乱请假的啊!」
「我当然知道不能乱请假,所以我跟老师说我生理痛,去保健室。」赵雅瑄说得理所当然,石妘婧只觉得不可思议。
「要是等一下班导来班上,问你你怎麽解释?」
「g嘛解释?班导知道啊!」
「蛤?」
「我早就跟班导说过了好不好,你不知道?班导超讨厌自主学习的好吗?学校活动又多,她恨不得拿这半天的时间让全班一起做教室布置。」赵雅瑄一边说着,早已将所有布置用品翻过一遍,「这些东西是学校提供的吗?也太俗太少了吧?」
石妘婧无奈地耸肩,的确,学校配予的布置器材也就几张海报纸和一些麦克笔、卡通图案的贴纸,要拿来布置整个班级实在不够,肯定还得采买才行。
「是真的很少,而且实用X也不高,这些海报纸顶多只能当布告栏的打底。」石妘婧翻看着纸张,「而且颜sE都是深sE,布置出来很容易变得Si气沉沉的。」
「那怎麽办?再买一些?」
「要在外购买的话要先跟班导申请班费。」
「那有什麽关系?拜托,S高中最不缺的就是钱。」赵雅瑄皱着眉头,望着海报纸的眼神有着嫌弃,「家长会出的钱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
她说着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偏题了,连忙拉回重点:「走啦,我们去找班导拿公费。」
「现在?」
「当然是现在,不然还要什麽时候?」
「我假日才有时间去采买,不急於这一时吧?」
「你蠢啊?你假日不是都得回家?」赵雅瑄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她,「当然是想办法让班导给我们请公假啊!公假!」
呃……石妘婧实在没能忍住,回身望向不远处的卓珩,用气音道:「卓大哥,你都不管管她的吗?」
谁知道卓珩只是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了一句:「老爷宠的,我也没办法。」
言下之意,今天就算赵父知道了,也不会对赵雅瑄多加责怪。
石妘婧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麽,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站了一个人,她下意识地望去,却在看到来人时顿了顿:「韩苡苓?」
一头俏丽短发的韩苡苓就站在门口,一双眼直gg的望着她们,好一会才挑高眉头:「要请公假的话,一起去怎麽样?」
她这话是看着赵雅瑄说的,像是知道他们之间是由她主导,两个nV孩子四眼对视,石妘婧想,若是在动漫里,现在空气中肯定充满了火花。
她还心想着完了,要是她们两个吵起架来该怎麽办,谁知道赵雅瑄竟爽快应下:「好啊!有什麽问题?」
「那……还是你们两个去就好?」石妘婧乾笑着,「我再找时间自己去——」
「不行。」这句话是赵雅瑄和韩苡苓两个人同时喊出来的,石妘婧实在无奈,跟她们两个一起出去,真的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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