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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的费亦行,收回手,转身离开,在姜轶洋看不到的那一面,费亦行眼里闪过一抹嫌弃。
幸亏他对姜轶洋没意思,对权利和金钱更没兴趣,不然,顺着这势头下去,有老姜那个真太子罩着,他费亦行恐怕后半辈子,打断腿都不用干了,啧啧啧,还能跟纪总做一家人,想想都是条踏上人生巅峰的最快捷径。
只可惜,他就是这么个,视金钱如粪土,视权利如空气,世间罕有的男人,不,男生。也正是他这个性格,让多少对他有意思的女人日夜抹泪。
嘴上调侃归调侃,费亦行还没忘记正经事,赶紧给人打电话问问木小宝的下落,希望宝少爷没事,否则他可不会放过姜轶洋这胆大包天的家伙。
靠在墙壁的姜轶洋,直到眼眶进了汗水,被腌到阵阵刺痛才反应过来,用手一摸,满脸都是汗。
他就是知道费亦行对男人没意思,所以才豁出去拿那句话对付费亦行的,结果没想到,费亦行居然对他有意思,不对,费亦行是对纪总有意思,他就是一个替代品。
不可能吧……
一定是费亦行这小子见他不肯坦白,故意吓唬他来着。
想想自己跟费亦行睡在一个房间,一个被子下,还一块洗过澡,姜轶洋越想越不舒服,总觉得不对劲,看来,还是保持该有的距离才行,以免被费亦行“假戏真做”,丢了自己的男人威严,还便宜了费亦行。
回到病房门口,费亦行悄咪咪开了一条缝隙,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就看到地上好像掉了什么东西,踩着轻缓的步伐,进到病房后,费亦行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拍干净,刚要盖到木兮肩上,木兮就醒来了。
“太太,对不起,打扰你了。”
“宝少爷呢?”怎么人不见了?
“乔总来了,老姜让他去楼下跟乔总见个面,以免乔总担心纪总的身体不肯离开。”看到木兮眼神担忧,费亦行笑着解释一句,“宝少爷很聪明,媒体追着问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反倒是把那些想看咱们笑话的人耍了一个遍。”
这点她是放心的。“姜助理带他下去?”
是啊,连太太都会问,是不是老姜送人下去,谁能想得到老姜找了一个新手送人,还没让人跟着,幸亏他知道老姜不是坏人,不然别人还以为老姜串通外人打算拐宝少爷呢。“在外面,太太你放心,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就尽管陪着纪总就好了。”
“谢谢你们。”她当然相信了,如果不相信,就不会听从姜轶洋的安排。
“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话,都是家里的事情。”费亦行笑着递了眼外面,“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再叫我。”他得亲眼看到宝少爷回来才放心。
“嗯。”
费亦行走后,靠着柜子的木兮,望着还没有任何苏醒征兆的纪澌钧,抬手给纪澌钧整理身上的被子,想起费亦行那些话,还有忙前忙后的姜轶洋,木兮心里特别感动,“患难见人性,他们真好,你可得好好珍惜他们。”
关门的费亦行,没想到木兮会对纪澌钧说这些话,木兮心里感动,他何尝不也是,在太太来之前,纪总可不会跟他们表达什么感谢,更不会有什么情感上的交流,太太出现以后,他才能在表面上感受到纪总对他们的关心。
这就是所谓的,以心换心吧。
只希望,这一场暴风雨,能尽快过去。
……
乔隐刚回到家没多久,就听见客厅传来摔打声。
“这些字画,是纪总送给乔总的,你不能撕。”
“不让我撕,他挂这里干什么?”
走到房门口的乔隐,听见外面传来张峰跟白一近的争吵声,谁又招惹白一近了?
白一近还要撕纪澌钧送给他的字画?乔隐立即开门,可是手刚碰到房门,外面就传来东西被撕碎的声音。
皱着眉的乔隐,落在门把上的手随着口中无奈的叹息,缓缓收回。
“白先生——”
“砰刺……”
在张峰的劝阻声中,外面就跟打仗一样,撕碎声过后,还有陶瓷被打碎的声音。
那些声音,让乔隐有点头痛,那小家伙,恐怕卖身一辈子,都赔不起这些数目。
转身的乔隐,背对着房门,直到外面的声音消停了,才提步出去。
“砰——”
摔门声过后,张峰看着遍地狼藉的东西,眼泪都被气出来了,这个白一近,怎么就敢那么大胆,连纪总送给乔总的东西都敢撕了,这哪里像被人“劫持”做人质,简直就是供了一个祖宗在家里。
就在张峰不知道该怎么跟乔隐解释时,余光看到一个身影,先是被吓到愣了一下,再匆匆转身,快步上前,“隐哥,这……”
“算了。”
算了?行,其他的也不是第一次砸了,那可以算,“纪总送的东西,日后纪总提到,怎么解释?”
“实话实说,还能怎么办?”反正,纪澌钧也说了,他要用不上就送人,与其送给那些不懂得艺术的人糟蹋了,倒不如碎在家里。望着遍地碎片没处落脚的客厅,“把这里打扫干净,那些东西,要是能卖钱,你就拿去卖了吧。”
这白一近,简直就是来替隐哥破财消灾的,也就这句话才能安抚住他气恼的心情。
正弯腰准备打扫客厅的张峰,听到头顶传来一句,“谁惹他了?”
谁不敢惹他?“我也不知道,回来的路上还好好的,快到家的时候,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就变脸了,电梯里的显示屏都被他砸烂了。”说起这事,他就头痛,就白一近这脾气,难怪那么多把柄被人抓,想红都难。
这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之前在外面还知道收敛的,这小家伙,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胆,“处理一下,该赔钱的赔钱,该处理的处理。”
听听隐哥这口气,根本就没把这些当回事,“隐哥,不是我多嘴,他一毛钱都没进来,这光拿出去的,都快上八位数了,收的回本吗?”买东西那些就算不算了,就那几幅字画占了大头,还有家里打碎的这些,哪样不值钱?
就冲着白一近有可能左右覃毅的决定,这个就价值连城了,“供着吧,我也不差这点钱。”与其放着,感受不到钱的存在,倒不如让这小家伙砸砸,好歹也能提醒他,他乔隐是有这么几个钱,不这么安慰自己,还能怎么办?
隐哥这话,听着还真够卑微的,供着?
他倒觉得奇怪,出门前,在外面还懂得收敛的白一近,怎么短短时间内,都敢在外面砸显示屏了,原来都是让隐哥给惯得,这么惯下去还得了,今天砸显示屏,以后不会把景城塔给炸了,隐哥都不眨眼就找他给处理了吧?
回房的乔隐,关了门,听见外面传来张峰清扫垃圾的声音。
投资需谨慎,入股有风险,这句话白一近是彻彻底底用行动解释给他听了。
回到房间,洗完澡,乔隐坐在阳台本想留意纪澌钧那边信息,就无意间看到和覃毅有关的几条报道,原来是覃毅的未婚妻去见婚纱设计师,网上都传遍覃毅要结婚的消息,难怪白一近跟吃了枪药似得。
那小家伙,怎么就光长脑子不长智商,看不清楚现实呢?
就在乔隐摇着头,为白一近的愚蠢感到可笑时,似乎隐约听见了几声低沉的哭泣声。
不用找人去查,他就知道是谁在哭,看来覃毅在某方面也很有一手,不然怎么会把白一近训得那么乖,想起白一近跟覃毅的文字聊天之中,白一近每个字眼都透露出卑微又讨好,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尊严抛之脑后一昧的博取覃毅的欢心,不,准确来说,也许白一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覃毅才是正人君子,他们都是卑鄙小人。
所以,那个小家伙,就被这所谓的正人君子,当玩具卖了,还傻乎乎的不停发信息去讨好人家,卑微的都不像个健全的人了。
闭着眼睛的乔隐,靠在沙发休息时,耳边的哭声没完没了,他现在需要休息,得保存体力应付这复杂的场面,可白一近实在是太烦人了。
坐不住的乔隐,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喝光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打开门后,本想叫张峰去提醒下白一近,没想到出去的时候,张峰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砰砰——”
隔着房门的打砸声又传过来。
这哪是什么小白兔,简直就是一只会上蹿下跳的猫,破坏力那么强。
本不想理会,可白一近这么没完没了的闹下去,实在是会影响到他的休息,乔隐快步走到白一近的房门外,敲了几遍门,里面都没听见,乔隐只能开门进去。
房门推开,映入眼前的房间,就像是遭受到洗劫,比之前客厅的环境还严重,幸好他父亲是托马斯,真要是一个普通人家哪里经得住白一近这么造。
进来的乔隐,反手带上房门,每走一步都得细心在废墟中寻找能落脚的地方。
席地而坐,曲着一条腿的白一近,红着眼眶,累得大口喘气,一手擦去额头落下的汗珠。
听到声音,白一近回头瞪了眼进来的人,是张峰就算了,偏偏是这个他的眼中刺乔小人,“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教养,进别人房间都不知道敲门!”
门,他敲了,不止一遍。
是白一近不甘心忙碌于摔东西发脾气,没听见。
“我警——”对上白一近又望过来红通通挂满委屈瞪着他的眼神,乔隐压下了那些未出口的话,生硬的语气也跟着放软,“早点休息。”
他好不容易心情才平静一些,现在看到乔隐,他心里那团火又刷刷冒起,捡起地上的遥控器用力砸向窗户。
“咚——”
转身离去的男人,猛地止住脚步,回眸就对上那双挑衅跟他叫板的眼神。
又随手捡起一样东西砸向玻璃,原本就被砸出裂痕的玻璃,再次遭到重击时,不到数秒钟的时间,整块玻璃碎成一地。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随着乔隐那温和的脸色瞬间变黑,意识到事情闹得有点大,心底溢出害怕的白一近手扶着东西,不断往后退。
原本站立的男人,突然拔腿冲向他,白一近习惯性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两只手伸过来,被勒痛的白一近,感觉到一阵失重感,慌得赶紧放下手,对上那张面无表情充满戾气的脸,白一近下意识哆嗦了几下,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对乔隐的害怕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就被人丢下。
摔下的白一近,赶忙爬起身,看到那来势汹汹,像是被自己激怒的乔隐,白一近赶紧拉起被子想躲到被子里,就被坐下的人摁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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