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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夏文锦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皇甫景宸。
皇甫景宸搬回成王府的事,她并不知道。
街头巷尾在传诚王世子命大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消息时,她虽也听过,却自然地代入了皇甫灏宸这个世子,更不会往黄铮身上联想。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华元明辜鸿信的事竟然做成了铁案,她哪有心思去关注别的?
而皇甫景宸,自那天夏文锦离去后,他便叫陈叔代为打听,他想知道夏文锦在哪儿,等他这边事情处理好后,便去找她。
他这里才刚跟父王母妃按原计划回到诚王府,陈叔那边的消息也来了。
当然,夏文锦谨慎,像陈叔这种路千雪亲自教出来的高手,明明见过夏文锦的样子,而且人也在京城,他们也是花了好几天,动用了不少人,才寻到一些痕迹。
还是夏文锦在为华元明二人的事奔走的时候,没有刻意掩藏行迹的情形下,他们才把事情给打听了个大概。
皇甫景宸也乔装去大牢,见过了夏万清。
那天夜里,那个粗豪的汉子,让皇甫景宸记忆很深,远远地看了一眼,哪怕是在狱中,那龙盘虎踞的模样,那气势不改的傲骨,仍然让人一见难忘。
他记得,那个人叫夏万清,他听夏文锦这么叫过。
但是他没想到,那个人原来是文锦的爹,无端卷入英国公孙子被杀案,还成了幕后之人,马上要问斩。
皇甫景宸听到这个消息就不淡定了,他那天和夏万清交过手,以夏万清的身手,要杀詹宝庆,一巴掌的事?还什么台前幕后?什么阴谋算计,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得到消息时皇上的朱批都已经下来。
诚王府地位尴尬?皇甫景宸也不能动用诚王府的名头去做这件事?他只能暗中做。
诚王妃路千雪留给他的人都很得用,他已经写好了奏折?传信给宫里,请求进宫谢恩。
毕竟?在皇祖父赐下的诸多补药的药效下?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短短几天时间,已经能够下地走路。既然能走了,当然要进宫谢恩!
不过,宫里的反馈还没回来?陈叔那边就告知京兆尹衙门?那位夏姑娘敲响了鸣冤鼓。
皇甫景宸哪里还等得很,当然是马上就跑。
他这般急切,连伤都不伪装了,把诚王诚王妃吓了一大跳,还是老陈三两句把事情禀告清楚。不过?老陈所谓的清楚,也只是他这几天查的事而已。之前皇甫景宸与夏文锦之间的事?他并不知道。
得知儿子是为了一个姑娘的事才这么火急火燎的,诚王和诚王妃对视一眼?自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他们表示很欣慰!
路千雪对老陈道:“告诉世子?尽管放开手脚去做?天塌下来?有父王母妃在呢!”
衙门大堂。
闻苑廷道:“就算你去敲响鸣冤鼓,你也只是为自己受刑,不能顶替!”
夏文锦扯扯皇甫景宸衣袖,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不过这件事你帮不了。放心,我是医者,五十板子死不了人!”要不是大理寺少卿和京畿卫那边为了平息英国公的怒火,或者说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用这么快的速度把案子定成铁案,她也不至于要走这一步。
她的势力还没介入官场,现在有些被动。
皇甫景宸摇头,挡在夏文锦前面,道:“你我是朋友,你爹和叔叔,也算是我的长辈,有事晚辈服其劳。何况我是男子,哪里有看着你受刑的道理?”
他对闻苑廷抱拳:“闻大人,律法无情,法理不外人情,夏姑娘是心忧父亲蒙冤,不惜以身赴难。大人宅心仁厚,难道要看一个纯孝的娇弱女子承受这样的重刑?现在在下自愿替代,既不违律法,又兼顾人情,大人何乐而不为?”
闻苑廷很是无奈,他觉得他这京兆尹衙门今天只怕要成个笑话了,这么威严的地方,两个人在这里抢着受刑是什么鬼?这简直是不把他这个京兆尹放在眼里,不把衙门的威严放在眼里。
还自称在下,在什么下?
你是诚王世子,说个假名叫黄铮,你还真把自己当黄铮了?
要是别人过来顶替受刑,他定是两个人一起打了。可这位他不敢。
看他脸色多苍白?身子骨多虚弱?万一几杖下去,打出个好歹来,诚王夫妻……那对阎王夫妻还不得把京兆尹衙门给翻过来?
他这里正是为难,那边陈叔已经挤进人群,大声道:“少爷,少爷,夫人叫老奴传个话:尽管放开手脚去做,天塌下来,有他们在呢!”
皇甫景宸听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闻苑廷:“……”
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放开手脚去做?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这意思是诚王世子可着劲折腾,反正诚王诚王妃会善后?这是威胁吧?一定是的吧?
可特么的他还真被威胁了。
别的王爷他也不怕,可诚王他是真的怕,不仅怕诚王,还怕诚王妃。
二十年前的诚王,在京城里闹得还不够大吗?为了娶那个路千雪,简直是快把京城翻过来了。
二十年前的路千雪也丝毫不弱,只是一个江湖女子,可当时那个神秘人放了话:只要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办法为她摘!谁得罪她,就是得罪他!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虽然那神秘人未必还在京城,可是闻苑廷想了又想,觉得他虽然现在官居京兆尹,正四品,有直接面见皇上的权力,但是和那神秘人也好,和诚王也好,似乎还没有一抗之力!
这世上有他这么憋屈的京兆尹吗?
更让闻苑廷气恼的是,现在这两位,不论谁挨板子,一准板子没挨完,人就打死了。
可不打吧,这么多人都看着,有了先例,以后谁还把鸣冤鼓当一回事?他这是有法不守,有律不依。
这口气憋得真难受,可又出不了。
他瞪眼看着堂下的少年男女,虽然他们长得像是一幅画,可是这幅画怎么这么膈应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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