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留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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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T感总是格外漫长。周澄淞发来的资料大致看过一遍，倏然响彻空间的电铃声让顾潇本就蹙起的眉头更加紧绷。

山雨yu来，周澄淞只想离他越远越好，主动要去应门。还未及看对讲机画面，就听「哔」一声，门锁自己从外面开了。

按密码开门的人还来不及打招呼，周澄淞就激动地扑上去，「我们忙内回来啦！」

闻声，顾潇才暂且把视线移开手机，往玄关看去，稀奇地说：「哟，樊大演员终於想起来这里还有间房，我差点要上网徵新室友了。」

突袭回家，早料见会被这样「欢迎」，樊浩先看了眼黏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再看看沙发上翘二郎腿的那个，最後却只面对着余枫说：「好久不见，兄弟。」

他一直觉得他们四人中，只有他和余枫正常。另外两个，一个吵Si人，一个闷SaO爆。

作为樊浩的正常人夥伴，余枫不负期望笑了笑，最是诚恳：「回来啦。」

顾潇不悦地挑起一边眉，睨着无形中已经站好队的他们，决定不理。

樊浩也没着急进房整理。好一阵子没回来，先和老友们坐在客厅聊聊近况。

聊得痛快之际，余枫起身前去厨房拿啤酒，路过顾潇时，顺便问了他要不要，顾潇没仔细听，下意识摇头。

见貌，樊浩好奇地问周澄淞，「顾潇难得不是坐在电脑前当宅Pa0，却还抱着手机，有什麽要事在忙吗？」

周澄淞慌张地扯下他衣角，等他朝己靠近了点才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狗潇最近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妹子，呃……说来复杂，总之对方是他的粉丝，原本他们约好今晚七点有要事的，但是妹子到现在还没出现。」

「可是……」樊浩也跟着压低音量，「他不是天天和不同妹子混嘛。」

顾潇向来YAn福不浅，有名气之後又不知翻了几倍。樊浩不觉得有哪里稀罕的，反正结果都一样，这家伙不是完美回避了，就是压根没察觉对方心意，妥妥的凭实力单身。

周澄淞露出「这你就不懂了」的笑容，「这次不一样。虽然一开始看起来像是妹子倒贴上来，但後来嘛……是顾潇想认识人家的。」

樊浩才饶有兴味地觑了一眼自家竹马，「那还真是活久见了。」

「是吧、是吧！」周澄淞贼笑，还想帮樊浩补齐进度的，一GU寒意从背後把他镇住。

顾潇不知何时把手机扔到旁边，长臂一伸，从刚走回来的余枫手上拦截一瓶啤酒，一口气入喉半瓶，眼都不眨。

余枫阻止未然，无奈地说：「我没拿你的份啊。」

樊浩道：「我的给他吧。今晚喝了不少，再喝就不好睡了。」

其实心里想着让他喝，喝茫了才好套话。

樊浩挪动位置，挨到顾潇身边，「顾潇，你猜我今晚看到谁了？」

顾潇刚才只听到樊浩是从公关餐会回来的。那种场合多半都是他们自己圈内人，他不关注娱乐圈，就算樊浩见到哪位国际巨星，他都不在乎。

可竹马难得回来一趟，还主动开了话题，他再兴致缺缺也都得听，只是仍然不舍得多说几个字，「嗯？」

「记不记得四年前你陪我到M电台打歌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可太多事了，顾潇懒得想，樊浩也不再卖关子，直揭谜底：「我今天遇到当年在录音室外面的那个nV孩。」

……

不刻意去回想时，就在记忆匣里模糊轮廓的事，正随着樊浩叙事的声音一丝丝重新组织起来，半点细节也不放过。顾潇听完只能赞叹：「你记X真的很好。」

「那必须的。」

在演艺圈打滚的第一原则就是谁也不能得罪。从前见了你都要点头鞠躬道声「前辈好」的人，哪天突然红了，就把你踩在脚下。樊浩对记人记事很在行，也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有初心，红或不红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做人要诚恳、谦逊。

他们在说的这段往事是余枫和周澄淞没有参与到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奇的事很多。

周澄淞最Ai这些八卦，「那她认出你了吗？」

「认出来了，但没来得及多聊。」

樊浩回想起稍早前她那虽然惊讶但没有其他情绪的表情，大概只是对自己有印象罢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名气有多大。以偶像身分出道也不过两年，虽是一Pa0而红，但後来去当兵，整整一年既没有推出新作品也没出现在萤光幕前，退伍後更直接宣布将以演员身分继续推出作品，等同於抛弃了部分原有粉丝。

现在的樊浩不过是急需成名作的新人罢了，而她居然认出他，还真心夸他唱歌好听、适合演戏。虽然也可能只是事先做过功课，但听了还是挺振奋人心。

余枫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大明星g搭一个小编剧，会上娱乐头条的，你悠着点。」

「我？」樊浩回神，「我就是觉得缘分挺奇妙的。对吧，顾潇？」

顾潇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缘分啊……有时候你以为是初见，但其实你和那个人早在某个时空擦过肩。

眼看时间也晚了，樊浩告辞道：「我明早要赶通告。等等先洗澡去了，不和你们聊咯。」

余枫和周澄淞向他挥手，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大事不妙！这都九点了！

余枫让周澄淞先去看清歌入梦是否已经在线，自己则上前抢走顾潇手里的啤酒，「还喝？是不是忘了什麽正事？」

顾潇很讨厌喝啤酒，嫌臭。每次他们提议要喝，他的杯子永远只斟半杯，完了就不再碰。而且他多少有点洁癖，大夥儿一块吃饭一定得用公筷母匙，更不用说喝别人喝过的东西了，在余枫的印象中，他一次也没见过顾潇如现在这样，随手拿了别人喝过的，直接就着瓶口喝。

到底是在想什麽想得这麽出神？

「都九点了，不去看看人家回来了没？」

「我在想，盟战我也没怎麽玩过，是不是该认真打看看？」

老说大型团战发挥不了技术，也不想牵扯进帮会斗争的顾潇此刻眼神还算清明，余枫却合理怀疑他喝晕了，「……这不会是你所谓要送清歌的礼物吧？」

从他接下暗杀草木无生那单时，几乎就算是脱序演出了。结果呢？事情一件件脱离他的掌控，到现在还没收尾。余枫劝他：「你再想想。」

此时周澄淞从房间出来，动作夸张地朝这b手画脚，余枫再次催促顾潇：「你还是先快回去电脑前吧。」

清歌入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