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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这麽久,就为了这麽无??」
「无聊」两字差点脱口而出,承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放学疏导完校门口接送学生的家长车辆,晓婷回到校门口的执勤室脱闪光背心的时候,嘴里还在叨念写公报的事情。
已经换好衣服的承彦等在一旁,他压下在心中翻了一百八十度的白眼,改口说:「如果都已经知道要写自我介绍还有未来展望了。应该不会很难吧?再想不出来,要不参考看看以前学长姐写了些什麽吧。」
承彦从书包里翻出上三届纠察队的公报。午休宣布美工组g部人选的时候,学长搬出一叠过去的公报给他们参考,承彦顺手拿了三本。现在刚好用上。
晓婷和承彦坐在执勤室的沙发上,翻看去年学长姐们的自我介绍。他们这才发现,有很多学长姐後来的形象跟他们文章给人的感觉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们回忆高一时学长姐们青涩地出糗的样子,笑了一阵。
承彦说:「看来看去好像大家都差不多。我们也照这种格式改一改就可以了。」
「呐,承彦,你觉得这些自我介绍看起来差不多,是因为他们都是纠察队的人,所以有纠察队的感觉,还是因为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从以前的公报上找灵感呢?」
「什麽意思?」
晓婷放下笑容,她说:「如果只是抄以前的文章,那我们写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用。写着不属於自己的自我介绍、发表和前人一样的未来展望,不觉得很讽刺吗?然後我们——尤其是你们美工组——为了做这种事情,花这麽多时间和心力,结果编出一本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公报,一点意义??」
「绝对不是没有意义!」
承彦的吼声吓晓婷一跳。晓婷对於存在问题的困惑,无意间踩到承彦的红线。
「我们编校刊,每次都有文学奖、校园报导,还有师长的话,这些固定的单元,但是每次内容都不一样,编排的人也不一样。所以每本校刊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没有意义的刊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对不起,我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承彦粗暴地收起公报,背上书包,快步走出执勤室。晓婷看着窗外承彦的背影穿出校门,消失不见。但是晓婷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现在极度困惑。
她困惑的不是承彦为什麽生气。
她困惑的是为什麽自己要待在这里。
刚刚晓婷的疑问只说了一半。如果学长姐们,只是把以前的公报当模板,把同样的内容用不同的字句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种得过且过的生活方式,在晓婷的眼里,是最平庸的生存方式。如果晓婷想要一个闪耀的青春,她现在就该退出纠察队。
另一方面,如果学长姐是因为身为纠察队的一份子,而自然而然地能写出风格一致的文章。那他们对於纠察队投入的心力与Ai情,对晓婷来说,实在是太过闪耀了。没有办法感受到这份共同感的她,根本没有资格继续待在纠察队里。
回到最根本的问题。
她为什麽要加入纠察队?
如果晓婷会留在纠察队只是因为这是她唯一做得到的事情,那她也只是在得过且过、虚耗青春而已。
而且她还虚耗着承彦和其他人的青春。
每一届g部的名额是固定的。晓婷占了一个缺,就有一个抱持热情的人失去机会。然後她这颗老鼠屎在纠察队里,侵蚀承彦他们燃烧着青春才发出的光芒。
所以晓婷没办法去追承彦。
她瘫坐在沙发上。窗框如同牢槛罩住了天空,逃无可逃。直至天sE昏暗,晓婷都无法动弹。
隔天清晨,承彦并没有出勤。当晓婷执完勤,抵达教室的时候,承彦已经坐在位置上进行早自习了。
晓婷不知道他们这样紧张的关系会持续多久,但晓婷也没有勇气打破现状。
午休结束的时候,承彦走到晓婷面前。他盯着晓婷,不发一语。晓婷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於是也静静地回望。最後承彦开口。
「你今天社团课的时候有空吗?」
「嗯,学期末了。今天吉他社没有社课。」
「那到时候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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