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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长辈,晚辈理当向您行礼。”葭音落落大方,请苏麻喇上座,又命弟弟费扬古,向苏麻喇行礼。
苏麻喇虽说是宫女,可在紫禁城里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廷大员亲王爵爷见了她,都毕恭毕敬,她在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太后的意志。
奴才的身份,却有主子的尊贵,所有人对苏麻喇,都是敬重有加,与吴良辅那样的小人得势截然不同。虽然如今人人都巴结吴良辅,可吴良辅在他们眼里,永远都不过是个狗奴才。
苏麻喇大方提出要和葭音单独说话,继夫人便命葭音请姑姑到后院闺阁里,她自然也是有心想让宫里的人。看看自家的女儿。
别的不说,她们家葭音除了天生丽质,更是满腹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宫里只怕是没人比得上的。
果然,苏麻喇所见,千金大小姐的闺房里,书架上整齐地码着古籍今典,窗下横着一把筝,炕桌上还有一盘棋没下完。
“乾清宫里,收着几幅小姐的字画,皇上很是爱惜。”苏麻喇道,“而太后娘娘爱看书,正经书闲书看了无数,一定与您很谈得来。”
“奴才只是识得几个字。”提起那些字画,葭音难免尴尬,谦卑地说,“至于乾清宫里的字画……奴才去年才知道,有几幅筹集善款时拍卖的陋作,和旧时学堂里的习字,被送到了京城。”
“是安亲王为解皇上的相思。”苏麻喇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望小姐不要误会皇上的心意。”
“奴才不敢……”
“小姐,您对奴婢,不必这样客气。”苏麻喇道,“除了尚未进宫,尚未行册封典礼,您的身份已经是皇上的妃嫔,这一点,眼下世人皆知。”
葭音欠身道:“是,姑姑,我知道了。”
苏麻喇见这孩子懂变通,很是欣慰,又道:“奴婢来的目的,皇上是知道的,因此奴婢开门见山,就不说绕圈子的话。小姐突然从郡主府归来,是真心想侍奉双亲教辅弟弟,还是另有缘故?”
葭音为难地望着苏麻喇,那话,她可说不得,但透过彼此的目光,她能确定,苏麻喇猜到了。
“小姐,摄政王为谁而生为谁而死,都是他的宿命,他的忠魂会长埋在大清的江山之下。”
“是。”
苏麻喇道:“郡主作为女儿,无法接受双亲亡故的现实,人人都心疼她体谅她,但这是人情是道义,与朝政和大是大非,完全是两码事。最起码,和您不相干。”
葭音的心,一下落回了肚子里,放开胆子说:“姑姑,不瞒您,郡主要我好好侍奉皇上,为皇上生儿育女,讨得皇上欢心,期待早日能为摄政王平反。”
苏麻喇叹息,上前请葭音坐下:“小姐,从今往后,就把这些话忘了吧,太后不会再问你,皇上也想不起来这些话。”
葭音怯然:“姑姑,我可以忘吗?”
苏麻喇坚定地点头:“必须忘了,至于东莪郡主,她并不常进宫,往后你们不会常见面,不必忌惮。皇上怜惜您爱护您,一心一意想把您接进宫去过安逸平静的日子,小姐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可是……苏麻喇姑姑,我何德何能,为什么会让皇上如此记挂?”葭音茫然地看着苏麻喇,“皇上如此高调张扬地将我接进宫,我不知道在宫里,该如何自处。”
苏麻喇道:“这里头的情缘,皇上会慢慢向您解释。”
“是。”
“八旗女儿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但往后日子要怎么过,全看您自己。至于宫里的娘娘们,她们也没的选择,往后若不能接纳您善待您,便是罪过,她们必须与您和睦相处,这是她们的宿命,您无需多虑。”
葭音凝视着苏麻喇,这位面相和善,言语温柔的女子,自带着令人敬畏的贵气。
她说的话很残忍,但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就连她说出这些话,也都是苏麻喇本身的使命。
“姑姑,我知道了。”葭音起身,福了福道,“请姑姑代为向太后和皇上转达,奴才会耐心等候进宫的日子,但求来日能伺候太后,侍奉皇上。”
“小姐如此明事理,太后一定很欣慰。”苏麻喇笑道,“您安安心心进宫,该是您享福的时候了。”
话虽如此,然而前途未卜,葭音始终忐忑不安。
她本无情无欲,对皇帝毫无幻想,更无法想象进宫后,要如何面对与皇帝肌肤相亲的日子,但做一个贤惠淑德的妃嫔,已经是她今生注定的使命。
送苏麻喇离府时,提起幼年皇帝在她外祖家避难的过往,葭音道:“姑姑,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连昔日同床而眠的佟嫔娘娘,也不曾提过。”
“能不能对人提起,皇上会给您一个答案,小姐心里有什么话,将来只管对皇上说。”可苏麻喇又问,“小姐,当年奴婢再派人送来的糖果,甜吗?”
葭音的记忆被勾到了年幼时光,四年多前选秀时,她也曾回忆过那段往事,也曾幻想过若被选中进宫,会如何与皇帝再提起那一段经历。
但她很快,就放下了对宫廷生活的所有幻想,一则是她被皇帝淘汰的现实,再则便是元曦妹妹进宫后凄惨可怜的遭遇,让她对紫禁城里的一切充满畏惧。
两年后接到圣旨,被指婚嫁入萧家的那一刻,葭音再也没想过,她还能回到京城。
“小姐保重身体。”苏麻喇要走了,躬身道,“再见面,奴婢就该好好向您行礼了。”
葭音福身,命添香为苏麻喇掀起轿帘,走下台阶,目送轿子远去。
然而,在官邸门前,路的那一头,郡主府的轿子停在路边,东莪站在路上,阳光从她的背后照来,让她的脸,完全在阴影之中。
继夫人和葭音都没察觉这一头的动静,互相搀扶着进门了,东莪阴测测地一笑,转身吩咐下人:“回吧。”
紫禁城里,福临兴冲冲赶来慈宁宫,拉着苏麻喇在茶房说话,苏麻喇笑道:“您这样可不体面,太后知道了又该唠叨您,没什么不能说的话,皇上和奴婢一道去太后跟前说。”
今日在鄂硕府所有的对话,苏麻喇一句不落地告诉了太后和皇帝,惊闻东莪威胁葭音,命她影响自己,好在将来为多尔衮平反,福临呆住了。
玉儿冷冷地瞥他一眼:“我叮嘱皇上的时候,皇上不是很不耐烦吗?”
福临单膝跪地:“额娘,是儿子错了。”
玉儿道:“皇上现在想明白,还不迟。且不论葭音这孩子,有没有遵守诺言的诚信,毕竟事有轻重缓急,不能一概而论。但至少,她心无城府干干净净。”
“是。”福临毫不犹豫地附和。
“皇上,好好珍惜吧。”玉儿道,“人家姑娘的命运,一再被摆布也罢了,但求不要一再被捉弄。”
福临内心激动,没有什么比母亲能接纳葭音更令他高兴的事,兴奋地向母亲行大礼,那满身溢出来藏不住的喜悦,叫玉儿觉得又好笑,又无奈。
看着儿子步履生风地离去,玉儿笑叹:“撇开江山天下,他若不是皇帝,这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模样,真是叫人又爱又怜。光是看一眼,都会觉得这世上花儿也好树也好,苏麻喇,情爱本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是吧。”
“奴婢不懂……”
“我当年,可以傻傻地在十王亭前,一直一直看着他。”
苏麻喇心中一紧,抬眸便在格格的眼中,看见了闪烁的泪光。
北风一阵阵紧,初雪降临,恰恰旧年京城初雪时,董鄂葭音的前夫英年早逝,如此,孝期一年,便到了。
腊月除夕,紫禁城里的热闹年年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如今阿哥公主都会跑会跳,小人儿绕着满屋子转悠,再有乌苏答应和巴尔娅在深秋分别产下两位小公主,兴旺极了。
转眼,便是顺治十三年正月,皇帝下旨册封护军统领鄂硕之女董鄂葭音为贤妃,科尔沁额尔德尼郡王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靖妃,科尔沁镇国公绰尔济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惠妃,三妃将于二月初一同日进宫。
正月末,是皇帝的万寿,因隔天新人进宫,今年万寿节一切从简,只在慈宁宫摆家宴。
午后,巴尔娅带着大女儿来景仁宫,正遇上元曦换衣裳,红艳艳的宫袍,绣着龙凤,又喜庆又高贵。
可巴尔娅一面帮着她系带子,一面轻声道:“科尔沁来的也罢了,那一位一进宫就封妃,皇上好歹把你也升一升,皇上难道是忘了。”
元曦不以为然:“我不在乎。”
巴尔娅心里为元曦委屈:“贤妃……贤字从何而来。”
元曦笑道:“姐姐是怎么了,你一贯不理会的呀。”
巴尔娅说:“我自己怎么都好啊,可是你呢,为太后皇上忙里忙外,用尽心血,给你一个妃位,难道嫌乎费银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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