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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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季深在脑海中酝酿了许久,想着究竟要怎么开口才能合乎时宜,对方又会接受什么样的措辞。
最后对上高吟远的背影就偃旗息鼓了。
心里都明白的人,哪里需要别人的什么安慰?这种境地下,三言两语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于是背口号似地诵道:“世间自有公道在,朗朗乾坤照明台!我告诉你,我一定要救你!”
高吟远一副深受惊吓的表情,转过头看着她道:“你连凶手是谁都不敢说出来,还要替我伸张?”
邱季深:“两码事。”
高吟远问:“那你这算哪码事?”
邱季深心道,可能是霸道总裁式。
高吟远见她忽然发笑,沉着脸转过身去。
“莫名其妙。”
邱季深一直守在能看得见高吟远的地方,慢慢翻动案卷。
其实案卷上的内容很少,几眼就能看完,也没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只是那字体看得邱季深有点脑壳疼。
到了后面无所事事,她回去搬了点文书过来打发时间。这期间都没人过来喊她,高吟远也渐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一直到了用午饭的时辰,她离开一小会儿,随意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就匆忙跑回来。那谨小慎微的猥琐模样,还被几个同僚明里暗里嘲笑了一番。
邱季深不以为意。
猥琐?猥琐算得了什么?有小命重要吗?她这样猥琐,还不是因为其他人太过无耻?
她在牢狱中各个地方走动消食,顺便还同其他的囚犯先聊了一会儿,算是提前适应这边的风土人情。
随后,门口的狱卒领着一位中年男人来见。
那个男人慈眉善目,从狱卒身后走出来,朝邱季深略一躬身,说道:“邱县丞,主子请您过府一叙。”
邱季深看着他,脑海中冒出一声提示。
【添加人物:勋国公·叶谦】
哦,是她的大腿。
“是。我这就过去。”邱季深应道。
说完想起高吟远,怕自己走了之后,再有人过来偷偷提审,便道:“麻烦你找个人过来帮忙看着。案犯身体不适,伤口也需要换药。狱吏繁忙,怕是空不出手。这样可以吧?”
虽然不大合规矩,但狱卒不敢置词。
那老仆依旧低眉道:“是。县丞放心。”
邱季深不敢耽搁,收拾了东西,就往国公府赶去。
这年头什么都要靠腿,偏偏京城还大。邱季深一路走到国公府的时候,各官署的朝值都要散值了。
路上她将关于叶谦的寥寥几行介绍看了一遍。看不出什么花来。
此人能文能武,早点是上过战场的,在朝中很有声望。后来因为战败,回京告罪,主动领下败军之责,如今罢职赋闲,只有一个国公的虚职挂在身上。
不过官职嘛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浮云,就跟当年诸葛亮打败仗回来自降官职一样,会主动这么玩的家伙,不管降到什么地步,也还是幕后的大佬。
都是“滴”的一声,普通人只能打官职卡,但是人家就可以刷脸。
邱季深站在门外叹了口气。
她觉得这时候被叫过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展示古代领导们花式责罚下属的舞台就要出现了。
那仆人见她不动,催促了一声:“邱县丞。请这边进。”
邱季深沉重点头:“诶。”
领导……国公正等在里面。
这位中年男人鬓角灰白,虽然上了年纪,但五官棱角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邱季深对中老年人都些脸盲,觉得这就是大领导该有的威严模样。不能叫人亲近,但也不算可怕。
小仆将厅室的大门合上,邱季深被声音吸引去了目光,正在出神,就听前方的国公问道:“高生近日如何?”
他的声音比长相要厉多了。不愧是早年在沙场是厮杀过的人,喉咙有些嘶哑,还不自觉带着点上位者的威压。
邱季深听他语气,应该是在关心那个年轻人的,小心答道:“还好。”
“还好?那你案情又查得怎么样了?”国公问。
邱季深被早上邱父的骤怒给弄怕了,依旧小心试探道:“下官正在全力调查。”
国公听她回答,脸色越发阴沉,连带着气场也冷冽起来,不悦道:“你当日信誓旦旦答应我,如今数日已过,毫无进展不说,还叫高吟远饱受酷刑责罚!你的不闻不问,就叫全力调查?你告诉我,到底还要多长时间?你是查到了什么,究竟想要怎么断案?”
邱季深忙道:“下官定当尽力。”
国公喝止:“无能之人也会尽力,可是又有何用!”
邱季深低下头。
她今天还救了高吟远一命,结果已经被人两次说无能了。
这世道真苦。
国公深吸一口气:“外人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你就说你这两天究竟在做些什么?你坦诚说,是否真有上心?”
邱季深低垂着头苦思。
这个她是真的不知道。
邱季深含糊道:“在查线索。只是不大顺利。”
“那你查到些什么了!你查的究竟是案子,还是自己的前途?”国公道,“我不管你在想做什么,可是邱县丞,老夫今日话说得难听点,直白地提醒你一句。你不要自作聪明,我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当初你给老夫立下的状言,老夫信了,你就必须做到!”
邱季深眼皮跳了一下。
她以前答应什么了,答应一定要放了高吟远?
国公见她死不吭声的模样,更是气盛,指着她,正要怒骂,大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人恰巧救了她一把。
“父亲!”
青年笑嘻嘻地冲进来。
邱季深抬头,正好与那青年四目相对。对方朝她心照不宣地眨了下眼睛,然后转过身。
【添加人物:叶疏陈,国公长子。京中纨绔子弟,闲散在家,无官职。】
国公瞥了眼门口,没有再责骂邱季深,转而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叶疏陈道:“您说任我挑一匹马送我的。马今日送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先挑?”
邱季深退到一侧,国公朝她点点下巴示意,让她先出去。邱季深抬手一礼,巴不得地后撤退下。
这国公府她不敢多留,出了厅堂,就照原路出去。生怕国公训完儿子,转头再找她回去泄火。
结果路上遇到女眷经过,为了避让,在一旁等了片刻,最后干脆换了一条路。
叶疏陈策马追来,到她身边的时候放缓速度,拿手在她脸上蹭了一把。
冰冰凉的,还有一些湿润。邱季深连忙捂住脸,慌乱地退了一步。
马上人撤住缰绳,看见她无辜的表情,笑了出来。眼角微弯。淡若远风,灿若星光。
邱季深放下手,透明的,是水一样的东西。
叶疏陈道:“我在你身后叫你,你怎么不应我?我讨厌别人不应我。”
“心中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听见。”邱季深闻了闻自己的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冰啊!”叶疏陈说,“前些日子你不是说天气热想要冰吗?你父亲不给你的院子分,我答应你了,说我给你拿。”
他伸出手给邱季深看,手心被冻得一片通红,袖子也湿了一块。
叶疏陈道:“昨天你自己不来,看吧,现在已经没有了。”
邱季深听得糊里糊涂:“都是什么东西啊?”
叶疏陈大笑,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就是叫你开心一点。苦着脸也没有什么用啊。”
叶疏陈说完轻哼一声,道:“我知道父亲喊你过来,就跑救你了。结果你出了门转身就走,都不等我,方才喊你也不理我。”
邱季深听他说话,猜测二人关系应该还算亲近,松了语气道:“真的是没有听见。”
“罢。”
叶疏陈牵着马走近了一点。
这应该就是他方才说挑来的良驹,近看果然很有压迫力,四肢健壮,肌肉虬结。可是邱季深对马并不熟悉,说不上喜欢。
“我都惹你父亲生气了,你还来找我?”邱季深怕道,“你不会也是要说高吟远的事情吧?我真的在想办法了,可是今天是没有进展了。”
“那又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爱生气罢了,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叶疏陈与她同仇敌忾道,“你不高兴,我就不提了。何必为了这个不开心?”
邱季深狐疑地看着他。
叶疏陈笑说:“怎么了?的确是他为难你在先。本来事情就棘手,他不管不顾,只管让你去做。换成他自己,肯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邱季深哪敢真附和着他的话往下说?打了个哆嗦,嘟囔说:“突然之间,脖子有点凉。”
“你以为我会帮他说话?”叶疏陈摇头,“他可不需要别人帮他说话。但你,却是我的朋友不是吗?”
邱季深含糊地“嗯”了一声。
叶疏陈似没发现她的异常,将缰绳交过去,献宝似得道:“你摸摸它呀,这马可厉害了。”
邱季深实在看不出他的城府,只觉得这年轻人目光清澈,率真坦然,不似在唬她玩。
但马就算了,过于危险。
邱季深推拒地抬起手:“下次吧。我今日没有心情。”
“骑马要什么心情?骑着骑着就有了啊!”叶疏陈拍了下她的背道,“你就是闷得太久,随我出去跑一跑,就好受了。”
邱季深不着痕迹地拉开与他的距离,道:“今日我已经被国公责骂,不敢继续怠惰。还要回县衙处理公务。见谅。”
叶疏陈无趣道:“哦,如果还是高吟远那件事情的话,我建议你不要白费力气,那是没有用的。”
邱季深:“无论如何,尽人事,听天命。我先走了。”
邱季深刚准备离去,身后那人便高声道:“我来告诉你,他为何会被余长华那厮给盯上。因为余长华先前看上了一名女子,动手动脚,却被高吟远喝止了。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就非去奸□□子。结果那女子性情刚烈,自缢身亡。余长华就顺手将这罪推到了高吟远的身上。而那女子双亲畏于权势,又收了对方银钱,于是反诬高吟远。就出了这么一桩案子。”
邱季深不明所以地看去。
“本来换一个人,不至于做到这地步,可偏偏他是高吟远啊。高家多数人都被打成了反贼,留他一个总是让人不安。再者,太后只有一个侄子,连陛下都不是她亲生的,她最骄纵的小侄,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高吟远一介庶民,让他当众落了脸面,自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讨好他,主动帮他处置了高吟远。”
叶疏陈轻飘飘道,“整件事情里,只有一个傻到天真的好人,那就是高吟远。世道如此,也是他倒霉了。”
叶疏陈歪过脑袋,问道:“你还要查什么?说不定我知道呢?”
邱季深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具体始末,皱眉道:“所以这才叫人心生同情,忿忿不平啊。”
“同情?”叶疏陈哂笑,“不平是有,不过多数是因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罢了。”
邱季深:“难道不是因为将心比心吗?”
叶疏陈:“拿什么心,比什么心?”
“你不觉得这事特别混蛋吗?”邱季深说,“相不相帮是两件事情,可愤慨总是有的吧?”
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冷静了,但看叶疏陈竟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高吟远这等人不过是蝼蚁,生死病痛又与我何关?我是上等人,为何要与下等人将心比心呢?纵然他们不满又如何,这世上人就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啊。”
他说得认真,甚至言语中透着习以为常,邱季深听得惊骇,心整个凉了半截。
邱季深脱口而出道:“不是的!”
叶疏陈:“哪里不是的?”
邱季深语气生硬:“哪里都不是!”
叶疏陈说:“这是什么道理?”
“没有道理!说不出来的道理。”
“你是在敷衍我吗?还是对我不满?”
邱季深抬步往门口走去。
“没有道理就是道理,如果这世上什么事都能说得清楚道理,就不会有人生而卑贱,有人草菅人命,有的人蒙冤受屈,有的人还习以为常。难道活该也是一种道理吗?”邱季深语速飞快道,“他要是因为作恶才被关进去的,或者是别的什么,都可以。可如今,他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因为秉持正义,才遭人记恨,如何能叫人接受?拿什么心?拿好心,拿常人的心——“
邱季深猛然转身,正正对上叶疏陈的眼睛。叶疏陈在后面跟得很近,也紧急停下,两人的脸差点撞到一起。
邱季深见他无辜又困惑的表情,登时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只是挫败道:“没什么。”
叶疏陈又笑,一脸无奈的表情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你为什么要跟我生气呢?你说的那些,又不是我造成的。不管我怎么想,我都没有冤枉过谁,陷害过谁。你说是吗?”
邱季深道:“我不是在说你。”
“那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叶疏陈赶紧转了话题,“我挑的是一匹千里良驹,本来想带进宫里,同陛下一起赏玩。陛下念叨你好几次了,就是不见人,所以托我务必将你拐过去。这次一定不能叫你跑了。”
邱季深:“进宫?”
【如今案情陷入僵局,似难突破,你时间紧迫,叶疏陈此时邀你进宫。你决定:
【A:不定是条出路,先过去看看。
【B:无心同叶疏陈等人玩闹,需得尽快断案。不如照着卷宗上的记录,先去案发地走访一遍。不定会有线索。
【C:高吟远还在狱中,虽嘱托他人照料,可你仍旧不放心。此等关键关头,还是先回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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