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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答案跟这系统一样,充满着贱坏的光环,选定在D上。
邱季深过去打开门,对着门外的老仆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叶疏陈跟老仆同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叶疏陈对着她一路的长吁短叹,邱季深故作不知。
半个时辰后,二人已经被提到国公面前。
选的地方是院里的凉亭,不至于太过严肃,邱季深觉得还是有救的。
果然国公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开口的问话也是和缓的。
“昨晚去哪里了?”
叶疏陈说:“在外反思。”
国公:“反思出什么了?知道错了吗?”
叶疏陈沉默。国公耐心地等他开口,只是邱季深已经看出对方的表情有些生硬,正在发火的边缘试探。
“好吧,我说真话要被你罚,说假话也要被你罚,那我还是说真话吧。”叶疏陈挺直腰背,义正辞严道:“邱五郎是我带去的人,那老奴故意唆使长公主当众要他的发簪,不是蓄意羞辱又是什么?长公主对我说话的时候,也总是针锋相对。明明是她有错在先,我也给了面子,她却还要步步紧逼,所以我才生气。”
国公同每一位恨不成钢的老父亲一样:“你真是一点都不知悔改!”
叶疏陈嬉皮笑脸道:“我还说最近这京城的风声怎么传得这么快,不知道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您要是觉得方便,推我身上也行,反正我不挑。”
国公一拍桌面。
那可是石头磨的圆桌。一掌拍下去是道闷响。邱季深都替他觉得疼,不觉缩了下脖子。
国公:“这也罢,人已经走了,你还追上去砍掉了她婢女的手指,这就是你不对!她是长公主,你以为你是谁!”
叶疏陈说:“我是你儿子!”
叶谦猛然看向邱季深:“你说呢!”
邱季深神游在外一样:“我……我是您儿子的朋友。”
国公怒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邱季深喉咙干涩道:“国公,我是叶公子的朋友。他是为我出头,无论如何我感激他。”
叶疏陈说:“我是替自己出头。我这暴脾气,忍受不了那些无礼娇蛮。他们想嘲笑我叶疏陈,我宁愿叫他们忌惮唾骂。看看谁还敢在我身上惹是生非。”
“这种时候倒是讲义气不讲道理了?”国公说,“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你非要发作,长公主要根发簪给她不行吗?闹个脾气是要做给谁看?这委屈还受不了?你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邱季深暗暗叹气。
难怪要叫她来,这拐了个弯儿,分明还是在骂她啊。
“凭什么我要因为别人的错受委屈?凭什么?”
叶疏陈态度冷冽起来,“您对我只会说这句话吗?还是您只对我们说这句话。”
国公怔住,随后看着他神色闪动,叹了口气,疲惫道:“我看你,是缺乏管教。”
房间的门从外面被合上,但窗户是打开的,屋内还算亮堂。
叶疏陈轻车熟路地返身过去,到上面的阁楼,在角落的那张竹床上躺下。
他撒手不管:“那什么……什么字的陈情,就请你来写了。”
就是三千字手写检讨嘛,邱季深懂。
命她将事情好好表述清楚,还要带反思感悟跟评价。
邱季深:“为什么是我写?国公叫我督促你,不是叫我帮你舞弊!”
“因为我不学无术,不喜欢念书。”叶疏陈坦荡说,“何况之前,你还出卖我,你是就忘了吗?我拿你当朋友,结果你一遇到我爹,跑得比兔子还快!”
邱季深说:“你管我嘴上怎么说,不是陪你过来了吗?我哪有跑?”
叶疏陈指着她的心口方向道:“我是在跟你的贼胆说话!我还看见它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被骂,却一个字也不说。垂首在那个地方装聋作哑,说不定是在看好戏呢。”
邱季深:“……”啊,这人真的是好无聊。
邱季深也知道,把自己跟叶疏陈关在一起,还布置了检讨,分明就是在罚她,顺便关叶疏陈一会儿。
不知道是该说国公用心良苦,还是自己比较倒霉。输在爹不给力,你说这也没有办法的。不过她也算是拿钱办事,之前答应了给叶疏陈做陪读,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展示自己的作用了。
叶疏陈探手在床底下掏了掏,最后足足翻出一堆东西,丢了两本书过去道:“随便抄抄就行了,哪能真当真啊?不用你白抄,屋里的东西随便拿,爱上了就是你的,我替你做主。”
邱季深不与这家贼论真假,在一旁的桌上,把东西一字摆开,然后坐那儿磨墨。
叶疏陈也安静坐了片刻。
不久后外面突然飘来一朵乌云,遮天蔽日,天色竟是瞬间黑了下来,风声也开始呼啸,看着是要大雨将至了。
邱季深翻了一会儿,找出盏灯油提前点上。
“我不管!”叶疏陈自己开始发脾气,站起来朝窗外喊:“让人多拿几盏灯来!他让我挑灯夜读,我就要亮如白昼!”
那也太浪费了,为什么要在一个贫穷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财富?
邱季深咋舌说:“亮如白昼,你还能睡得着吗?说的好像你真的要奋战整晚似的,有本事你来啊!”
叶疏陈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又偃旗息鼓,当无事发生,乖乖坐了回去。
邱季深也是磨磨蹭蹭,哪管它那么多。刚提笔写了两个字,就有下人来报。
“大公子,邱公子,邱郎中在门外求见。”
邱季深书写的动作一顿。
那是她爹啊!
她顿感头疼,知道倒霉事一来,那是一桩接着一桩的。正准备出去见他,结果叶疏陈不温不火地开口道:
“我们府上如今的下人是怎么回事?一点小事也要过来打扰。不知道你主子叫我们闭门思过吗?你再将这四个字多念几遍。”
奴仆立马道:“是。小的知道了。打扰二位公子。”
他说完匆匆关上门,生怕触了这位爷的怒火。
邱季深说:“你怎么把我父亲给推了?他那位是我的爹。”
叶疏陈:“他现在找你能有什么好事?你方才刚听了一通训斥,还不够吗?就好比我父亲找我一样。我要是能不来,我早跑了!”
邱季深心里是很想附和他的,但还是理智说:“他会亲自过来,甚至是到国公府来找我,应该是有正事。”
否则以邱父的脾气,哪会管她啊?差遣个下人过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邱季深站起来说:“算了,我还是去见他一面吧。”
“那就带伞。”叶疏陈提醒说,“不然稍后如果下雨,他们找个由头又能数落你。”
邱季深:“哦。”
“再找个下人跟着你。”叶疏陈对外面喊道,“带邱公子过去,记得有去有回!”
外面的人应:“是。”
邱季深羡慕了。
哇……这哪是闭门思过啊。自由的心一刻不停地在躁动啊。
仆人一路小跑着过去回话,怕把人给冷落了。
邱父听到回禀,脸瞬间沉了下去,问道:“他真说不见我?”
仆人说:“并未见到邱公子。是国公说了,大公子需要静学,所有外人不得入内,自然无人敢进去通报。请郎中见谅。大约到明日早上,他二人就可以出来了。届时我再帮您转告。”
邱父勃然大怒,呵斥道:“我是父他是子,我来见他,他闭门不见不说,还要我等到明天早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今天已经绕了好几个弯,先去的西市,随后去的高吟远家,之后又被推到了国公府,结果都是见不到人。高吟远对他语气还不善,这火气瞬间就爆发撒到邱季深的身上了。
仆人:“是国公……”
邱父挥手:“这样的鬼话休来糊弄我!罢了,他今日不见,以后也别见我!你就告诉他,今日如此,是他自己选的,届时别怪我不近人情!”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提着衣摆上了马车。
等邱季深赶到门口的时候,马车刚好驶出街口,不见踪影。
人跑得也太快了,这都没追上。
旁边仆人将方才的话转告了她,邱季深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他难道还近过人情吗?
身后护院问要不要备马去追,此时正好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雨来,邱季深想着这简直是天意使然,就说了句“算了”,心安理得地转身折返回去。
“总算是下雨了。”叶疏陈盯着窗外说,“这两天太过闷热,好好将热气洗一洗吧。”
邱季深重新拉开椅子坐下,没了学习的状态,在桌上动来动去打发时间。
系统突然提示了一声,并标红弹了出来。
那个【妥善处理好你与表妹的婚事】的任务,变成了锁定状态。
目前身份变成了“即将与叶裁月取消婚约的表哥”。
后面还多了一行字:
【目前进度:良好。】
邱季深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邱父方才是来跟她谈这事。
那这是……这是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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