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校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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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没一个心思在学习上,整个教室都格外安静和谐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推门巨响从前门的方向传了过来,顿时所有人都毫无准备地被吓了一跳。抬头,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的王师太就一脸阴沉漆黑地缓步走了进来。
王师太原名王敏,师太是她的外号。只因为她本来长得挺漂亮,偏偏天天打扮得老土又古板,脸也一天到晚地板着,除了讲课的时候会格外的热情四溢,其余时间全是一副所有人都欠她八百万的样子,还动不动就训话,这才使得班上某些被她训怕了的同学们给她取了师太的外号,可能是因为太贴切了,渐渐地,班上的同学们也都这么喊开了。
此时所有人见王师太怀里抱着的好像是一沓卷子,便立马回想起来前不久师太就借口快要期中考了,所以提前给他们摸个底,争取在考前补缺补差,考个好成绩,给她长长脸。
嗯,现在看来,摸底的成绩怕是给她在期中考的时候长不了脸了,所以她现在的脸才会拉得这样长,就像是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活火山,也不知道会是哪位勇士点燃这团怒火了。
这边,王老太一见自己进门,班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缩得跟个小鹌鹑一样,就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啪!”
女人猛地将手中厚厚的一沓数学试卷扔在了讲台上。
“你们一个个到底还想不想学了?啊?不想学就叫你们父母过来全都给我领回家去!这么简单的试卷你们竟然给我考成这个样子出来,还天天心浮气躁,不把心思全都花在了学习上!下面点到名的上来拿试卷!”
“李丽,112。”
“陈华,87。”
……
“宁潇!”
一喊到自己的名字,宁潇便立马发现这位数学老师的脸色一下子好像阴沉的更厉害了。
嗯,这张试卷并不是现在的她考的,而是原宁潇考的,偏偏当时考试的时候是她刚刚与季天铭告白失败的时候,心里又是愤恨又是不甘心,心思根本就不在考试上,也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就那样能考得好才怪了。
果不其然——
“有些同学,心思还是不要太杂。学生时期正是学习的时候,把多余的心思花在不必要的地方,以后长大了后悔的只是你自己。容貌不是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的资本,学识才是。”
说到后来,这位女老师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来,但到底顾及着正值青春期的漂亮女孩子的敏感心思,没当着大家的面多说,只是点到为止。
可即便这样,班上的所有同学也都大致明白王老太到底说的是谁,看来这回宁潇没考好,一帮人互相交流了个小眼神。
听到这番话的阎烈立马睁开了眼,紧接着他便感受到坐在他身边的宁潇站了起来,往讲台上走去。
直到走到那位女老师的身边,接过卷子,宁潇才冲着她露出了个略显歉意又认真的笑来,“谢谢王老师,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
见小姑娘的态度还算端正,女老师的表情这才和缓了许多,同时小声地叮嘱了声,“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次的试卷错的地方有很多都是我上课讲过的题,这都是不该丢的分数,要知道高考一分可都是斩下几百人,更别说这么多分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来办公室问老师,知道吗?”
“嗯!”
宁潇用力地点了下头。
这位老师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对于好人宁潇从来不吝啬于她的善意。
见宁潇要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王老师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随后想都没想地就从那沓卷子里抽出一张格外皱皱巴巴的,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一把递到了宁潇的面前。
“我记得阎烈是你的同桌吧,你顺便把他的卷子一并带了下去。”
听清了这句话的阎烈眼神霎时一黯,嗯,不用看了,这回肯定又是个零蛋,反正他的试卷分数就从没有上过两位数,毕竟他要是考得太好了,人太上进了,恐怕某些远在京市的人要天天都睡不好吃不香了。
所以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阎烈刚想再次闭上眼。
就在这时,女老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听起来可比刚刚火气还要大。
“我都说了几次了,高中不允许早恋!有些同学为什么还要顶风作案?你们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听到这里,讶异地接过了阎烈试卷的宁潇只想着是不是论坛上的那个贴子老师们也听说了,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提起早恋这个话题呢,可下一秒——
宁潇便看到了署名阎烈的皱巴试卷上,在最后一道大题目大片的空白答题区,那自己极为相似的素描像,不仅如此,旁边还画着大量的小爱心,一个个全都用红的、绿的、蓝的笔给涂满了,看着那可真真是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一瞬间,要不是顾着数学老师还站在她身边,她都快要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了。
但即便这样,宁潇的肩膀却还是抖了两下。
可她身后的女老师的声音却更加的气愤难当了起来,“白卷我也就忍了,可你……可你为什么还要在试卷上胡乱涂鸦!”
想起这张试卷被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互相传阅着,调笑着,王老太当时真是气得差点没当场去世。
而这边的阎烈一听到涂鸦这两个字,眼神还有些茫然,他画什么了?他不从来都交白卷的吗?
直到——
宁潇用力咬着嘴唇憋着笑将他的试卷轻轻放在他的桌上,看清楚上头的画像,轰——
少年的脸颊瞬间一片烧红,随即眼疾手快地就立马掏出本书一把盖在了上面,整个人砰的一下趴了上去。
睡……睡觉……啊,他好困啊,昨晚玩游戏玩到很晚,到现在人都还没有缓过来了,睡觉就好了,睡着了就好……好个屁啊!
啊啊啊啊!
他什么时候……哦对了,因为当初宁潇跟他谈恋爱谈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冷了起来,发信息不回,喊她也不出门,买东西也不要了,当时他还记得他的心里十分难受,偏偏堵她还堵不到,搞得当时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着的都是宁潇,宁潇。
就连考试,也没有停下来过,结果……
他小时候曾学过素描,学的还挺不错,这不把宁潇画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啊,连眼角下方那颗痣都格外的生动形象,画完就睡了一觉,睡醒,一听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就迷迷糊糊地把卷子交了上去。
后来就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他都不知道他还在上面画了这么多五彩缤纷的小爱心,刚刚还都被宁潇看了个一清二楚,真是……真是……
阎烈不受控制地将自己的脸往臂弯里埋得更深了。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偏偏就在这时,他还感觉自己的手肘被宁潇捣了下,又捣了下。
直捣他那叫一个心慌意乱,乌七八糟,最后打定主意装死,把这件事就这么给糊弄过去。
坐在宁潇旁边的文真真瞥见自己的女神一直都在戳着她身旁的那个杀马特校霸,当即就在心里撇了撇嘴,随后眼珠一转,就立马凑了过去,红着脸柔声柔气地小声问道,“需……需要我给你讲一下这些错题吗?我……我考得还不错哦!”
一听到这样的询问,转头看清了女生眼眸之中满满的期待与紧张,宁潇终于放弃了戳装死到底的阎烈,露出了个笑来,“好啊,正好我有好几道题都不太懂呢!”
不太懂是不可能的,但进步总是需要借口的嘛,这不借口都主动送上门了。
另一头,举着试卷,刚想让文真真给自己讲讲,顺便调戏一下的季天铭:“……”
最后他也只能嘴角抽搐的看着两个小女生的脑袋紧紧地凑到一起,一人说一人听,气氛那叫一个和谐友爱啊,他使劲想要从宁潇的脸上看出任何的不甘愿,甚至是虚假,可惜没有,只有一片认真,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友爱。
友爱?
怎么可能呢?
明明以前只要他稍微靠近文真真一点,她即便脸上是笑着的,可眼睛却依旧盛满了嫉恨与虚伪。
可现在,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有以前只要有他的存在,对方的眼神总会假装不经意地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种明明刻意的不得了却还欲盖弥彰的样子好笑又腻烦。
但现在,她已经足足听了文真真讲题讲了有半个小时了,却始终都没丢给他一个眼神,反而是偶尔转头看一眼身旁的像是已经熟睡了的阎烈。
见状,季天铭皱了皱眉,一时间心头也有些迷惑了。
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呢?还是这人在打着其他什么主意?毕竟从小到大因为他的长相、家世,遭遇到的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宁潇可能是眼界的局限还有还是个学生的关系,手段在里头算是垫底的了,不过容貌倒是顶尖,他不愿意,换到他们那个圈子里,愿意的倒是一大把,可以想象,这个女人凭她的容貌还有心机,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并且一定会成为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季天铭皱眉。
可季天铭的心思文真真却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不仅如此,她只感觉此时的自己乐陶陶的仿佛如堕梦中。
啊,女神凑近了看好像更漂亮了呢!
啊,女神的身上香喷喷,嗅嗅,好香啊,嘿嘿。
啊,女神……
“真真!”
谁?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来打搅她与女神的单独相处时光!
转头,文真真便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正站在一旁招手喊她一起去厕所。
“唔……都下课了啊,那你快去吧。”
宁潇笑着说道。
女神都发话了,朋友又在喊,没办法,文真真也只能跟着一起过去了。
可等她才走过去,朋友就立马一把将她拉到了个偏僻的小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你怎么……你怎么跟宁潇那个女人那么要好呢?还给她讲题,你难道不知道她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啊?什么主意?”
她真不知道。
见状,朋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伸手就戳了下她的额头,“你怎么能这么没心眼啊?宁潇的心思整个班上也就你看不出来了,她为什么要坐在那里,还不都是为了季天铭!不然还能打什么主意啊?”
“哈?”
不是吧?那种骚话只有小学鸡水平的沙雕这么受欢迎吗?她的女神竟然看上了他?凭什么!
文真真一下子就气愤了起来。
见她生气了,朋友才终于放下心来,再次苦口婆心道,“你就长点心吧,季天铭对你的心思班上好多人都看出来了,他长得又帅,家世还好,听说他爸就是那个还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季爸爸呢!你可千万要把握好了,跟了他以后那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不然你以为宁潇为什么会那么大胆子甩了阎烈这个男朋友,还不都是为了季天铭吗?”
“什么?”
女神还跟阎烈在一起过?那个打扮的跟个非主流似的,还爱打群架的沙雕?天哪!她的女神!
“不行!”
文真真一下子就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女神身边围绕的竟然全都是这种绝世大沙雕,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女神,不让她遭受他们的荼毒。
至于朋友说的什么让她好好把握季天铭什么的她那是完全没有听见,只因为门当户对那可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她没兴趣去嫁什么豪门,为了别人而妥协什么的太可怕了,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再说她不喜欢沙雕!
而见好友终于被她激起斗志起来了,劝话的女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老母亲笑来。
殊不知两人的思维那叫一个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
之后,季天铭与阎烈就发现他们班的大学霸文真真竟然时不时就红着脸死盯着他们,特别是阎烈,只要一跟宁潇说话,她就立马捏着小拳头脸红耳赤地凑了过来,赶她走她还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若说季天铭是欣喜中带着丝丝疑惑,那阎烈就是完完全全的疑惑不解了。
只不过,现在的他却是完全顾不上不解了。
只因为宁潇的晚自习竟然没有过来,而一张粉色纸条则夹在了他的书中,上头解释了她的行踪。
“阎烈,晚上的晚自习我不上了,跟班主任已经请好假了,跟你也说一声,我去打工了,我在市中心步行街一家叫做执事咖啡厅的地方兼职,是个手续正规的店,你不用担心。”
谁……谁担心你了?
只是执事咖啡厅?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刚想趴下来睡觉,可是不管他翻来覆去几次都没法好好入眠,最后没法,在晚自习静谧的教室里,红发少年猛地站了起来,从椅背上拽起自己的外头就往外走去。
这声响弄得全班同学都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执事……执事……执事……”
步行街上,阎烈的视线四处搜寻着,知道终于看到几个漆黑的大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眼睛才突然一亮。
就……就突然口渴,想出来喝口咖啡,跟其他的一点关系也没……
刚想到这里,眼睛往咖啡厅里看去,终于找到某个笑靥如花的人,阎烈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啊,妈妈,你快看,这个哥哥他流鼻血了。”
“别指!啊,抱歉抱歉,我的小孩……天哪!小哥,你要不要去医院?你现在血流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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