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君生我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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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还当我是小屁孩吗？”欧阳学峰喘着粗气，盯着孟茹问道。他的眼神热烈而粗暴，孟茹来不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更来不及想是要生气还是干脆甩给他一个巴掌，他的唇再次压了下来。比之前更加猛烈和粗暴，直接敲开了孟茹的双唇，长驱直入。

“这可不是什么小屁孩，分明是个登徒子。他接吻的技术如此熟练，又如此让人欲罢不能，看样子还是个惯犯。”孟茹暗自思忖。可是，管他呢，她喜欢。此时此刻，她完全被迷醉了。

最近几天，孟茹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每天上班不再像带着繁重的任务一样，有太多的压力和坚持。每天早上醒来时，心情莫名大好，不再像以前一样数着日子数着钱，计算着自己还能待多久。今天上午居然还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要不是薇薇问，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呢。也许这一切都要归结于欧阳学峰，是他带给自己好的心情。不，更确切一点讲，应该是她对欧阳有了好感。只有这不知不觉的喜欢，才会润物细无声，悄悄改变她的心境。

欧阳学峰无法循规蹈矩，他的手终于不安分地在孟茹身上乱摸起来。一辆车子从他们车旁飞驰而过，一道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天空，也惊醒了如梦如幻中的孟茹。她努力推开欧阳学峰，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着装，极力掩饰着五味杂陈的心情。

“你难道一点都不兴奋吗？”欧阳学峰抿着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孟茹突然有了愤怒，也许她觉得欧阳学峰是在调戏她，只是为了证明他并不是她所说的小屁孩。

“什么？”欧阳学峰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你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确实对你有好感，可是并不代表我喜欢被你玩弄！”孟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她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找个地缝钻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喜欢你。”欧阳学峰的声音很低，却说得很坚定，一点都不像在调戏她。

孟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都莫名的沉默着。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不等孟茹同意，便启动车子，向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实际上，孟茹也不想拒绝。如果自己不同意，她害怕欧阳学峰从此就会消失了似的。

“大半夜的，你带我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时间已接近凌晨，欧阳学峰却带她来到一座山下，如果不是彼此熟悉，孟茹真怀疑自己被劫持来的。

“怎么，你害怕被我劫色啊？”欧阳学峰很好色的看了一眼孟茹，虽然夜色浓重，看不清他眼底的色彩。透过朦胧的路灯，孟茹却似乎感受到来自他的炽热，面颊也不自觉地发烫。

“不可以吗，回到十年前，我可是个美人胚子。即便你秀色可餐，也不一定能入得了我孟茹的眼。”感觉到欧阳学峰不是在调戏自己，孟茹便力争起来。或许是想告诉欧阳学峰，她只是生不逢时。也或许是想告诉欧阳学峰，亲了她并没有吃亏。

其实只是怕两个人之间隔着十年的岁数，她怕自己的半世沧桑配不起他的一身明媚。

“就是现在，你依然不输给当年。”欧阳学峰拉起孟茹的手，径直向山上走去。

“你怎么会知道。”孟茹只管随着他的步伐向上攀援。

“我就是知道。”他坚定而执拗，像个孩子。惹得她怦然心动，一股暖流袭来，孟茹不禁往他身边靠了靠。

“来。”他突然撒开牵着孟茹的手，扎了个稳稳的马步在她面前，说：“我背你。”

“不要。”以孟茹的年纪，她或许应该说“不用了。”可她却像是在恋爱中的姑娘一样，娇羞着说：“不要。”然后径自上山去。走了几步才回头来看，欧阳学峰仍然扎着马步等在原地。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孟茹方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拎着一个想布袋子一样的东西。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孟茹又走回去几步，方才看清楚拎在他手里的东西，既兴奋又惊讶，“孔明灯！你哪里来的？”

“买了很久了，一直放在车里。原本打算找个女朋友一起来放的，今晚就便宜你了。”欧阳学峰将孔明灯递给孟茹。

孟茹佯装生气，撇了撇嘴接过孔明灯。其实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欧阳学峰突然一把拉近她，让她爬到自己的背上来。

刚开始孟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当她渐渐感受到来自欧阳学峰身体的温度时，不自觉地开始依恋这种感觉。好像恋爱的感觉，又好像爱情的味道，总之是一种久违了的，却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像是毒药，明知道一脚踩下去可能会万劫不复，她与他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真爱？即便彼此喜欢，等最初的新鲜劲过了，很快就会变得乏味。

可是，人生最难逃过的就是欲望，不是吗？至少此时此刻，孟茹只想沉醉，不想清醒。明天的事，等过了今夜才知。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孟茹爬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喃喃自语。一股苍凉，一股温暖，相互交错纠结，一阵酸涩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孟茹将他的脖颈搂得更紧一些。

“一切都是刚刚好。”欧阳学峰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回应她。

孟茹默默地看着欧阳学峰点燃孔明灯，轻轻一抬手，便将它送上了夜晚的天空。夜，寂静而悠远，她的脑袋随着孔明等的飘浮而逐渐仰起，勾起她忽明忽暗的记忆。她很早就渴望着能够亲手放飞一盏孔明灯，许下一个美好的心愿，等待来年的收获。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孟茹本想欢呼，可是想到自己已过而立之年，便放弃了这个幼稚的举动。

欧阳学峰深情地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即便黯然的夜里，也能闪出星光来。不用他的海誓山盟，但就这一双眼，望进去，便能让人觉到此生安稳的岁月。

咫尺间，欧阳学峰双手合十，轻闭双眸，唇角仰起好看的弧线。如此他便成了比孔明灯更美妙的风景。

孟茹也同他一般，双手合十于胸前，许下一个心愿。

“就这样，闭着眼睛，不要睁开。”欧阳学峰将她抱进宽阔的背弯里，附在她的耳边呢喃，嘴唇不由自主地滑向她的唇角。

他又不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