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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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一起回家，师蔻华和乔则褚没有一如既往地坐公交车，而是选择了步行，在商业街上走着，师蔻华很快被橱窗里的物品吸引注意。

“进去买个蛋糕？”乔则褚看懂她眼里的意味，邀请道。

“嗯嗯。”师蔻华点头，摸摸瘪瘪的肚子，她想吃甜点了。

“要一份提拉米苏。”乔则褚对里面的服务员道。

“不好意思，今天做的提拉米苏已经卖完了，不过你们稍等一下，点心师傅已经在做新的，很快就出炉了。”甜品店的服务员抱歉道。

“那我们等等吧。”师蔻华拉着乔则褚进店里坐下，从包里拿出书本，打开袋子从里面拿笔，“我们可以边等边复习。”

乔则褚拿过她手里的书本，翻开看了看，无奈道:“要不要这么用功？”

师蔻华把书拿回来，将明天要考试的重点划了出来，并在旁边写下答案，说道，“你把这几道题都背熟了，看看我给的公式，基本上不用看我的试卷，你也能考及格。”

“哦。”乔则褚并不是很想做题，敷衍道。

师蔻华趴在甜品店的小桌子上紧跟着又讲了这几道题的主要解法，乔则褚一开始没用心听，但见她那么认真，也渐渐把注意力放在题上。

甜品店的服务员见这对小情侣还在写作业，不免会心一笑，进后厨催点心师傅赶紧做。

好不容易自己解出一道题来，乔则褚得意一笑，用笔敲了敲她的膝盖。

师蔻华费了半天劲才跟他讲通一道题，有些口干舌燥，咬牙道：“干嘛？”

“不是不准你穿丝袜吗？”乔则褚问她。

“你管我。”师蔻华喷他。

乔则褚把笔放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黑色的薄上衣，他将外套盖在师蔻华的膝盖上，说：“冬天穿丝袜，容易招老寒腿，你这春天穿丝袜，容易招花蝴蝶。”

师蔻华眨了下眼，立即把外套扯了侧还给他：“很热的，你傻不傻！”

乔则褚压着她的手，一把捏住，两个人视线对上，都停住了，甜品店的装修使然，灯光并非很亮，还有点朦胧。

两个人对上了，师蔻华脸先热，她猛地挪开视线，感觉今晚就没法好好复习。

乔则褚见她挪开视线了，忍不住轻笑，说道：“来，认真复习。”

师蔻华：“……”她复习得了吗？

随后师蔻华整理思绪，继续给他讲数学，讲完了数学讲生物，化学，最后，英语，她这个倒没直接讲，而是将耳机拿了一边出来，塞到他耳朵里，乔则褚的耳朵很软，师蔻华揉了下他的耳朵，顺势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臂。

“甜点出来了，我们过去拿。”

“你怎么知道？”

师蔻华嗅嗅小鼻子，笑道:“闻出来的。”“

果不其然，他们刚到柜台，服务员就托着一大盘点心出来了，见他们二人不学习了，笑道:“提拉米苏出来了，是打包还是在这儿吃？”

师蔻华看了看店内昏黄的灯光，实在不是个学习的好环境，于是道:“打包。”

服务员装袋打包，乔则褚去结账，师蔻华则把书本收拾回书包里。

接过乔则褚递来的蛋糕盒，师蔻华边朝门外走边道:“我们找一家灯光好的店坐下来，我继续讲。”

乔则褚跟在她后面，又把椅子上的自己的书包拿了起来，他腿长步子又迈得快，很快就走在了师蔻华前面。

师蔻华穿着杏色的外套，里面衣裙领子有点竖起来，她下巴都埋在衣裙的领口里，怀里抱着蛋糕盒，一步步地跟着他，眼睛眨了眨，?在灯火绚丽的黑夜里，仿若无故下凡的一只小精灵。

乔则褚提着书包的左手，换成了右手，转身走了回来，手摸上她的手腕，然后握住她的手。

他说：“我牵着，安全！”

他手掌没有他的手背那么细嫩，有点粗，师蔻华甩他的手，他不让，非紧抓着她，又偏头说了句：“乖！”

师蔻华彻底没了脾气，只剩下耳根跟脸颊，一阵热。

乔则褚带着去的是步行街一家有两层楼的奶茶店，推开玻璃门，一声叮当的音乐响起，奶茶店里很多漂亮的流苏，此时学生也挺多的，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很是显眼。

乔则褚拉着低着头的师蔻华，上楼。

楼上更敞亮，暖黄色的沙还有杏白色的桌子，很多人窝在沙发里，乔则褚拉着她坐下，一人一张沙发，坐下去就陷下去，师蔻华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在沙上，手伸在扶手上，一脸放松。

乔则褚修长的手搭在桌子上，看了她一会，也笑了下，跟服务员点了两杯奶茶。

师蔻华刷地坐直，“我要喝红豆冰。”

乔则褚敛眉：“你大姨妈刚走，喝红豆奶茶。”

“不要，我要喝冰！”她冲服务员说，“你给我一杯红豆冰，多一点冰，顺便加一点椰果跟西米露。”

年轻的服务员拿着笔，迟疑地看着乔则褚。

乔则褚看着她，突然用蛋糕盒堵住她的嘴巴，他轻轻地说：“别闹！就红豆奶茶。”

闻着盒里传来的奶油香气，师蔻华推开蛋糕盒，张嘴还想争取：“我……”

服务员一笑，挪瑜：“还是听你男朋友的吧，红豆奶茶。”

师蔻华：“……”突然好不想要这个男朋友。

“以后复习都来这家奶茶店吧。”乔则褚支着脑袋,??唇角含笑。

“为什么？”师蔻华反问。

乔则褚伸手，点了下她鼻子，“因为,??服务员会说话。”

师蔻华反应过来，一把拍开他的手,??“我也没不承认你的身份啊，至于这么在意吗？”

“我就在意。”他说,??伸手就将那个蛋糕盒拿了过来，问道:“吃吗？”

师蔻华这才想起来，里面的提拉米苏，她哎呀一声,??立即打开盒子，皱着脸说道，“可能烂了,??都怪你，刚买的,??还是香橙味的呢。”

打开来看，里面的提拉米苏确实已经有些烂了,??师蔻华一脸可惜，乔则褚伸手挪了过去,??说,:?“我吃。”

“都烂了,??就别吃了。”师蔻华伸手想拿回来,??乔则褚却已经用纸巾擦好了叉子,??叉了一块往嘴里放。

下一秒，见师蔻华睁着眼睛看他，他唇勾了下，叉子转了个弯，来到她唇边，“吃一口？”

香橙那清香酸甜的味道一下子就到了她鼻息间，她咽了下口水，张嘴却扑了个空，叉子进了乔则褚的嘴里。

师蔻华恼火，指着他：“你！”

乔则褚撑起身子，匆匆地亲了她嘴唇一下，“一起吃。”

师蔻华瞬间呆住，唇上的香橙味，还带着他柔软的嘴唇的触感。

她暗自捏拳，然后重重地压在桌子上，说：“我现在说一句。”

“你说。”

“不许在外面随便亲我，我们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师蔻华哼唧。

乔则褚叉蛋糕的手一顿，半秒后，他慢条斯理地把叉子放回了蛋糕盒里，往后靠，双手插进裤袋里，懒洋洋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就这么看着她。

师蔻华有些悚，奶凶奶凶地道：“看什么看？”

乔则褚淡淡地，吊着眉眼：“哼，看我这个能看不能亲的女朋友啊，怎么，现在连看也不能看了？”

师蔻华愣了下，故意皱着鼻子道:“没说不让你看啊。”

“你十八岁了，都谈恋爱了，就可以亲亲了。”他委屈地说。

师蔻华气极，手指指着他，“你这是在诱拐未成年少女。”

乔则褚吊着眉眼看她，半响笑了出来，倾身亲吻了下她的指尖，“是么？那就是吧，报警抓我啊？”

师蔻华指尖热，她猛地缩回来，哼唧道：“你以为我不敢哦？”

“你敢，小姐姐最敢了。”乔则褚靠回沙，唇角微勾，眼眸带一点点的笑意。

师蔻华猛地偏头，脸红了起来，她讨厌自己嘴笨，没有他能说，落了下风，但他的笑容还有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让她心悸。

“奶茶来咯~”不一会，服务员端着喝的上来，师蔻华是热的红豆奶茶，乔则褚是冰的抹茶奶茶。

师蔻华喝了一口，就很嫌弃，?“不好喝，太烫，太甜！”，师蔻华敛着眉头说。

乔则褚不搭理她，一边翻着书本一边记重点，说道：“女生要多补血。”

师蔻华翻白眼：“你懂好多哦。”

乔则褚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以前不懂，现在得学，毕竟我也是有交女朋友的人了。”

“不要脸！有女朋友好了不起哦！”师蔻华啐他。

他将本子掉个头，推给她，说道：“看看，我刚做的，你批一下看我错了几个。”

师蔻华吸着奶茶，偏头看去。

乔则褚捏了下她下巴：“别咬吸管。”

“你又不喝，你嫌弃什么。”师蔻华瞪眼继续咬。

乔则褚轻笑，捏了捏她下巴，“好好好，给你咬。”

师蔻华露出牙齿磨着吸管，专心批改。

乔则褚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书真的容易困，但女朋友给他划出来以后，他倒是看得认真，也不困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再抬起头看她一眼，她正挖着蛋糕盒里的提拉米苏，粉嫩柔软的唇角正沾着点香橙酱，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想笑。

师蔻华略微一抬头，乔则褚猛地低下头喝奶茶，把自己呛得半死。

“咳咳……咳……”

“傻瓜。”师蔻华“咯咯”直笑，抽了张纸巾给他，“想看就看，没人不让你看。”

乔则褚呛了两下，抚摸了下胸口，低声道：“谁想看你啊，做梦呢。”

师蔻华不置可否，单手支着头，“明天要考试，你快看书吧。”

“提拉米苏我可吃不完。”乔则褚唇角微勾提醒道。

“哦。对哦！”师蔻华再次埋下头，翻着他划的几个重点，“剩下的留着我吃。”

乔则褚手把玩着冰凉的奶茶杯，懒洋洋地支着脑袋，看着她给自己划重点。

师蔻华翻了一会，觉得没有其他漏掉的，乔则褚拿过她的本子，听她一点点拆开揉碎地讲解，慢慢地二楼只剩他们一桌。

很安静，只有师蔻华偶尔讲话的细声细语，以及乔则褚偶尔吸奶茶的声音。

就在两个人正沉浸在这种祥和的气氛时，一道铃声响了起来，那是乔则褚的手机铃声，他不得不停下，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手机。

他偏头看到来电，下一秒他把屏幕盖住，又按了静音，继续跟师蔻华说。

师蔻华咬着吸管，冲手机看了一眼，“不接？”

乔则褚淡淡地说：“家里老妈来电，讲完这道，我送你回去。”

“那别讲了，明天再讲吧，还是赶紧回家吧。”师蔻华摇头。

乔则褚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然后呢？”

“各回各家啊！”师蔻华抿唇一笑，又吸了一口奶茶，红豆到了后面很甜，基本上甜到苦了，但她实在没什么好喝的，每次都下意识地喝一口。

乔则褚点了下笔：“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饭吧。”

“哦。”师蔻华嘀咕，“今天这么积极干嘛？叔叔阿姨都在家吗？”

“你再说我在这里吻你了。”乔则褚猛地看她，师蔻华一惊，她咳了下，耳根红红地，乔则褚捏了下她下巴，“师蔻华。”

“干嘛？”她不自在地动了下。

乔则褚淡淡地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你的皮肤也很白，摸上去软软的，嘴唇又热又软，所以，不要勾引我。”

“你夸过头了！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师蔻华瞪着眼睛道。

“对，就是这个眼神，看到我会发情的。”

师蔻华:??“……”

师蔻华给乔则褚讲了最后一道题，两个人才起身下楼，师蔻华边下楼边给师妈打电话说晚上去同学家学习。

乔则褚慢悠悠跟在后面，“说是去我家又怎么了？”

师蔻华捂着听筒，回头小声道:“我妈不让我跟男孩子玩。”

乔则褚摸摸鼻子，“阿姨这个要求挺好的，不过我不只是男孩子，我还是你的男朋友。”

楼下也没什么人了，一推开玻璃门，室外一阵小凉风，师蔻华下意识地抖了下，发丝往后吹去，正好扫过乔则褚的脸。

乔则褚嗅到她发间的清香，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陪着她走向步行街的大道。

此时步行街也没什么人了，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商家店铺都在收拾，乔则褚打出租电话的时间晚了，要在街口等一下出租司机过来。

乔则褚插着口袋，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师蔻华裹着他的外套，站在他身侧低头踩着他的影子。

乔则褚看着她，伸手道：“我抱你？”

师蔻华往旁边一躲，拒绝道：“我才不要。”

他勾唇：“又不是没抱过。”

“你很骄傲啊。”师蔻华翻他白眼，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朵，却泛红。

“难道你不想要抱抱吗？”乔则褚反问。

师蔻华瞪他，不吭声了。

外面的车流也少了，寂静的夜里，霓虹灯闪烁，街角的几家店铺，都在收档，拉门的声音响起。

“师蔻华。”乔则褚又突然喊道。

师蔻华转头，“嗯？”她的提拉米苏还没吃完，嘴上沾着奶油。

乔则褚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替她擦掉嘴边的奶油，懒洋洋地歪着脑袋：“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

师蔻华愣了一下，突然她也有些迷茫，略微摇头道：“不知道啊，没想过，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所以我肯定要离他们近一点的地方上学。”

“你没特别想做的吗？”乔则褚问道。

师蔻华又想了下，“没有，不过，我觉得当老师应该还不错。”

乔则褚沉默了，他看着她，有些话涌到了喉咙边，又吞了回来。

师蔻华被他看得有点慌，感觉有点压抑，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她正想说话，前方车灯闪到她脸上。

她往路边一看，是出租车来了。

她急忙拉着乔则褚说道：“快走，车来了。”?说着她就匆匆地往路边走去。

走了没两步，乔则褚略低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师蔻华。”

师蔻华停下脚步转头。

乔则褚站直身子，手腕处挂着书包，掀起眼皮，他薄唇动了动，风一扬，将他的话飘向了她。

他说：“我喜欢你。”

师蔻华红着脸，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讷讷道:“我知道。”

司机随后也摇下车窗冲他们喊道：“走不走？”

师蔻华回神，忙应了一声：“走。”

然后往路边走，走了两步，她猛地回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她脸一红，转身弯腰坐进车里。

片刻后身旁凹陷下去，是乔则褚坐到了她旁边。

“你怎么不去前面坐？”她问。

“我想你离近一点，不行吗？”他反问。

“在学校待一起那么长时间还不够啊？”师蔻华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那都不是约会啊。”乔则褚自有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