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赐婚，准太子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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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看着她，“不，阿锦，娶你为妻是我的私心。”

此言一出，霍思锦直接怔住了，随即明了，“殿下是想用我来堵臣民的嘴？”

“这些年殿下一直不成亲，东宫也没个女眷，臣子们私下里都有些议论。”霍思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直没有女子能如殿下的眼，您一直不成亲确实也不妥。”

如此想来，自己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她定会对楚铮忠心耿耿，不叫他人在后宅一事上攻击楚铮。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女眷出面。

楚铮看着她清亮的眼眸，一时间心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她竟然从未往男女之情上面想过。

“不错，我确实有这个烦恼，拥护我的朝臣已经催了很多次了，我不可能一直这样拖着。”楚铮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旁人我信不过，阿锦，你肯定不会背叛我。”

不管以什么名义，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一来近水楼台，二则也能更名正言顺地护着她，如此两全其美，也好。

“阿锦，你本就是我的谋士，如果你做了太子妃，往后我必能后顾无忧。”

“倒还真是两全其美。”霍思锦不由得扬起了唇角，只是有一样顾虑，“不过殿下日后若是有了心仪之人，这太子妃之位又被我站着，那思锦的罪过就大了。太子妃之位太贵重了，思锦愿做侧妃。”

她话刚说完，就被楚铮一口拒绝，“不行。本殿不喜后院人太多，若单单只是侧妃，往后必然会有人以我已经有一位侧妃为由往东宫送人。一旦开了口子，必然会源源不断的涌入。”

真实的意图，他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以此为由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只有你成为太子妃，才能压得住东宫后院，况且，日后女眷间的走动，非正妃不可。”

这话倒是有道理，霍思锦也知侧妃到底分量不够，别的不说，宫中宴会素来都是正妃参加，若她只是侧妃，便没有那个资格。楚铮其实在朝堂上颇有分量，但在皇宫中却没有多少依仗，他确实缺的事太子正妃。

霍思锦权衡之下，与楚铮郑重说道：“殿下，那思锦就先占着太子妃的位置，若是日后殿下有心仪之人，思锦立刻把位置让出来。”

见她终于答应了，楚铮心头欣喜万分，面上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事不宜迟，我立刻去请旨。母后去世前，留下遗言，让父皇许我婚娶自由，父皇是答应了的，只要我开口，他定不会反对。”

霍思锦莞尔一笑，如此甚好，她这身份到底尴尬了些，未必当得起太子妃。她朝楚铮煞有介事地一揖：“思锦恭候殿下佳音。”

正如楚铮所说，很快就宫中就传来了圣旨。传旨的是皇帝身边的近侍，靖北侯府上下均跪在地上听旨。

……靖北侯嫡女霍思锦系出名门，其人蕙质兰心、娴雅聪慧……

听着这夸赞之词，靖北侯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用词通常是用于赐婚，陛下要把霍思锦赐婚给谁？

……赐婚于太子楚铮为正妃……

太子正妃！

靖北侯震惊了，震惊之余也顾不得上头还在宣读圣旨，直接朝霍思锦看去，眼睛睁得老大。这个和她不亲厚的女儿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哄得太子直接娶了她做正妻。

眼瞧着霍思锦嫣然巧笑，举止却十分端庄大方地接过圣旨，靖北侯一时间心头猜测良多。这个女儿无疑是聪明的，她是什么时候入了太子的眼，靖北侯记得她从前做东宫长史时，跟在太子身边，形影不离，甚至还在东宫住过一段时间，难不成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成了太子的人？

一时间，靖北侯心里乱极了。

太子妃啊，若是不出意外，往后她便能成为皇后。

如今，靖北侯也不太指望留着霍家血脉的三皇子了。从揭穿霍思锦身份的事情过后，靖北侯便意识到霍娴妃母子太过自私，而且还瞒了他许多事情。

女儿成了太子妃，按理他便是太子一党的人了。只是，霍思锦和他素来不亲，不仅不亲，还没有半点尊重他这个父亲的意思，太子党他怕是也算不上……

靖北侯思来想去，纵然不亲厚，但到底是父女，关系不能搞得太差。即便是表面上的和谐，也能给靖北侯府带来许多好处。

送走了宣旨太监，靖北侯叫住霍思锦，温声道：“思锦，你是未来的太子妃，礼仪规矩上不能有失，过几日我给你找个教养嬷嬷，你好好学一学。”

霍思锦眉梢微挑，她还真没想到靖北侯是个如此能屈能伸的人，不过，她可不放心，于是便拒绝了，“多谢父亲好意，不过不用了，殿下那边会安排。”

这话是霍思锦应付靖北侯的，没想到第二天，楚铮真的给她送了人来。

“思锦见过嬷嬷，不知嬷嬷如何称呼？”来人梳着整齐的发髻，虽然看着有年纪了，却很精神，举手抬足间丝毫没有失礼之处，霍思锦虽不认得她，但看得出来不是普通的教养嬷嬷。

那嬷嬷作了一揖，躬身答道：“奴婢名唤若芳，小姐叫奴婢芳姑姑便是。”

杨氏一听就知道了，“原来是元璟皇后身边的芳姑姑，妾身失礼了。”

芳姑姑躬身回礼，“夫人客气了，殿下派奴婢来不止是要教您礼仪规矩，二来也是希望若小姐不嫌弃，日后便让奴婢伺候您。”

霍思锦连忙应下，“伺候二字当不得，日后还请芳姑姑多多协助。”

要做太子妃，礼节规矩甚至繁琐，若无专人指点，很难面面俱到，如今有了芳姑姑，自然不用为此事发愁。

就连靖北侯对于芳姑姑的到来也甚是欢喜，他的想法很简单，靖北侯府的小姐是未来太子妃，不少人家定然会前来恭贺，若是待人接物礼节不对，传出去便是要叫人笑话的。有芳姑姑在，那就不用担心这个了，元璟皇后身边的女官，那定然是面面俱到，绝不会又一丝一毫的疏漏。

整个靖北侯府里，唯一不高兴的便是周氏。宣读圣旨那一日，周氏直接动了胎气，激愤之下，当夜就早产了。

高龄产妇，又是早产，周氏痛的死去活来，痛了一天一夜之后，总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然而，却被稳婆告知，“是位小姐。”

一听是女婴，周氏当场昏死过去。醒来后，又大哭了一场。

完了，全完了，她生了个女儿，靖北侯就是再糊涂，都不会把爵位传给女儿。

最后一丝指望也破灭了，周氏看着襁褓中的女儿，眼泪直流。

可就算是女儿，那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难过之后，又不得不振作起来。女儿就女儿，只要能弄死霍思锦，即便是不能继承靖北侯府的爵位，也没关系。

可是，如今又见太子殿下把生母从前的管事姑姑都送来了，可见他对霍思锦这位未来太子妃有多看重。霍思锦身边有了这么一位处事周全的人，她想做些什么就更难了。

周氏气的差点咬碎后槽牙，思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要弟弟周缙之出主意。

“天子赐婚，又有礼部和东宫亲自操办，你很难有下手的机会。”周缙之对于她的到来一点都不奇怪。

周氏当然知道此事很难，但若此时不动手，将来就更难了，“缙之，你帮帮大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只要你帮了大姐这一次，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周缙之眉梢微挑，淡声道：“大姐，你可要知道，一旦动手，太子殿下立刻就会怀疑到你头上，你可能活不了。”

“活不了就活不了，只要能让那个小贱人不得安生，我死了也甘愿。”周氏咬着牙，狠声说道，“缙之，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要我看着那个小贱人当上太子妃，要我对她俯首称臣，我还不如死了。”

周缙之点点头，“大姐既然如此决心，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但是风险很大，事后你恐怕难以脱身。”

周氏立刻问道：“什么办法？”

周缙之递给周氏一个药瓶，“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沾上，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