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只是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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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局势一片紧张,皇宫内打杀成一片,皇城外的百姓都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家家户户关进了屋门不敢探头出去,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连一个小贩都瞧不见。
一辆黑轴的马车从城门疾驰而入,沿着朱雀大街,急急的往宫门而去。
封君然冷漠的面容一片煞白,但他还是静静的坐在车内,四平八稳,黑眸深沉,直到车子停在皇宫门口,这才迈步走了下去,站定后,回头看着马车内那娇小的人儿,道了句:“小小,你在这里等本王。”
“东罗!”
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脚边:“保护好王妃!”
东罗一怔,但还是点了头:“是,千岁!”
还没过门,就什么都不是,而今,自己主子竟然就这么对他说,保护好王妃,回头看看,那让主人牵挂的人面容冷寂的坐在车里,脸上透着些许的厌恶,似是十分的不喜欢,但不管她喜不喜欢,主人早已认定,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都是他的妃子,也是他东罗的女主人。
封怡然皱了皱眉,但还是嘱咐了一句:“小小,切不可乱跑!”
随后,便跟着封君然一道,急急的往皇宫之中走去。
进了宫门,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处处都能瞧见被砍翻在地的尸体,皮肉翻飞,筋骨错断,一地血红蜿蜿蜒蜒的铺满了青色的大理石地砖,恍若开了一地的血花,刺得人眼睛生疼。
“南城!”
低喝一声,二人身边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浑身冷气,恍若暗夜之中散发着幽幽寒光的刀,已经开了刃,就等着吞噬血肉。
封怡然一惊,一直知道大皇兄身边有东罗,没想到,竟然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人!
“情况如何?”封君然走的极快,金贵的靴子踩着地上的尸体,毫不在意,恍若踩的不过是郊外轻轻的草地。
封怡然却皱着眉头,神情之中突出几分厌恶。
“八殿下已经围了昭阳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后跟皇后都被禁锢在宫中不得出入,独五殿下带人冲了进去,正在厮杀。”
“去帮忙,将作乱的八殿下缉拿!”
南城应了声是,如刀的人身形一闪,便已经消失无踪,封君然冷冷的瞥着身后的人:“北大营的人马,若不是你轻举妄动,倒是还能派上些用场!”
封怡然皱紧眉头,心中越发的不快,但转念一想,有老五在前,他又怕什么?随即加快了脚步跟上,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封怡然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封歆然包围昭阳殿的时候,封疆已经驾崩,冰凉的身子没了一点儿的热气儿,老八便让马允笙准备假圣旨,拟召登基,他知道,事情赶早不赶晚,早一日登基,至少自己名正言顺,不管是四哥还是平阳王,都得有几分顾虑!
然儿老五的突袭,让封歆然有些疲于回手,只能先应付了,能拖一时是一时。
直到封君然回来,局势,便在一瞬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哪里来的军队,从九门如潮水一般的涌进来,原本销声匿迹的羽林卫也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内外夹击下,不消半天的时间,作乱的人马统统拿下,连封歆然都被五花大绑的架到封君然的面前。
平阳王端坐于扶手靠背椅上,四殿下五殿下一边一个,独老八跪在地上,脸上依旧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好一个平阳王,你竟然埋伏了柱洲的兵马跟羽林卫!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黄雀在后的打算?枉我如此敬重你!放开孤,你们有什么资格绑孤?”封歆然挣扎着,少年的面容狠戾起来,透出一股子杀气。
封君然抿了嘴,冷冷的瞧着跪在地上的人,许久,才道:“剥掉他的皇子袍!”
南城领命,长剑耍出漂亮的剑花,顷刻间,四龙纹皇子袍便碎了一地。
“你!平阳王,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父皇亲发的袍子,你竟然敢弄坏!”
“既然不是父皇的儿子,为何还要穿着龙袍?”
上位之人,一句冷漠的话,恍若在人群之中丢出一颗炸弹,将所有人都炸得体无完肤。
封歆然一惊,随即平静下来,略显青涩的脸上,张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大皇兄抓不到罪证,便要诬陷皇弟么?”
封君然淡漠的抬眼:“南城,让北荒进来!”
话才落音,门外,一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揪进来一个男人,丢在地上,正是瑟瑟发抖的大司徒马允笙。
上位之人笑笑,透着野兽一般的凶残以及阴冷:“要不要,本王给你们来个滴血认亲!”
封怡然直接震惊了,他一脸惊恐的瞪着跪在堂前的两个人:“你们……你们……”
这两个人,竟然是父子,那么惠妃……惠妃……
想着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皇兄,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而跪在下面的封歆然的脸色一白,终究还是垂下了他高傲的脑袋。
袖子底下的手握紧成拳头,连俊美的面容都狰狞起来。
明明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明明连所有人的脾气都摸得透透的,明明连大司马的军队都是自己的,三殿下不在京城,五哥不动领兵,让大皇兄同四哥为了一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便可以独享其成,可为什么,一切都算计好了,最后却还会变成这样?!
封歆然猛地抬起头来:“这一切,你都知道是不是?”
封君然细长的眸子暗了暗,语气依旧冷漠,透着熟悉的疏离感。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封君然是狠,但还没有狠到不顾血脉至亲,从小所有人都说他异常冷漠,对弟兄也十分疏远,所以他狠,但却还留存有最后的一丝人性。
闻言,封歆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厮杀而一身的狼狈,长发散落下来,随着他的笑声微微的颤抖,封歆然早就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打从袍子被割碎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皇子千岁了。
“可是!”大笑的人一顿,一双漆黑的眼睛狠戾的盯着坐在一边的封怡然,冷声道:“孤是给父皇下了毒,却不足以致命,孤去朝阳殿看过,父皇的身上,可不只有一种毒,另一种,才是致命的毒药!”
封怡然的心猛的一沉,眸子缓缓的抬起,迎上主位上,那双阴冷深邃的眸子。
男人静静而坐,身形慵懒,独这双眼睛,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而后摇头道:“皇兄,不、不是孤……”“把二人同压入宗人府,待父皇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命大理寺卿同堂会审!”一句话,等于宣判了两个人的命运,封怡然抿了嘴,封歆然却笑了,大笑。“哈哈哈,大皇兄,你真把自己当皇上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王爷,赐封柱洲的平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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