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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女子浅浅的笑了,神色宁静,“那我也就放心了。”脸色静谧如寒谭秋水,神情纯净无暇。“为了你,浅儿亦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
琴楼于庭院中负手而立,神情略微有些苍凉,以及势在必得的决然。他有预感,若清浅定会一人前来,而且,很快了。
至于拿出解药的条件?呵呵,自己从没想过要拿出来。
当她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痛不欲生,决定舍弃自己,但到头来却发现,只不过是再一次被打入绝望的谷底罢了,她会如何呢?玉石俱焚,来杀了我?
他想着想着,脸上浮起惯有的戏谑笑容。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味,悠远缥缈。风,疯狂地卷过,地上的落叶飘然而起……她来了。
夜色中,月光下,她单薄的身影静静站着,青丝飞扬,衣袂飘飘,安静中又透出些许凌厉,平静的眼眸暗藏强烈的杀机。
霎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彼此身上,缓缓地蔓延开来。
玄色的衣袍被凉风吹起,更显得男子气质冷然如刀,墨玉般的眸子折射出清冷而凌厉的光芒,冷然孤傲的身影把黑暗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接受你的条件,只要力所能及!”对视良久,清浅这辈子第一次低头。淡静的脸,喜忧难辨。
狭长的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狡猾中带着点恶意。琴楼没想到她如此爽快,忽然改变主意了。他要好好折磨她,什么蚕食清心居的力量,他忽然没兴趣了。
清浅被他看得心里发麻,毕竟涟漪的生死还握在他手上,极力克制着,让自己看上去更平静些。
她向来如此,心里越恐慌,面对敌人就越镇静。
花香掠过,淡淡的,宁静的味道。
“服下它,并为我卖命三年,我便拿出解药。”琴楼扔给清浅一粒药,眯起眼睛,脸上依旧是戏谑的笑,仿佛正看着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清浅眸光顿时透露出寒澈的光芒,直视他的眼睛,冷冷淡淡的问道,“你不是恨我的吗?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琴楼放肆的笑了,闪身已来到清浅身前,捏紧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清浅,死是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没那资格。我一定要会令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生而为人。”
清浅于背脊里升腾起丝丝凉意,说不出为什么,面前这个人,总是莫名让自己感到压迫感。
依旧冷淡地看着琴楼,一成不变的脸,不泄露内心深处半点真实感受。
琴楼有些挫败,恨极了这张云淡风清的脸,松开手,转身欲走,“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强求了,这就回去毁了解药!”
“我愿意!”说话间,清浅已服下药,不动声色,眼神里写满了坚决。只要是为了涟漪,她愿意,哪怕是死。
琴楼轻轻一挥手,一根金线已搭上清浅的手腕。确认她真的服了毒,方才拿出解药,“你去吧!明日正午之前回来。”
清浅心中狂喜不已,也不在意她已加入烟雨楼的残酷事实。只要涟漪没事就好!
琴楼看着远去的清丽身影,若有所思,得好好想想怎么折磨死她。真是头疼,貌似她只有两个弱点,涟漪便是其中一个。
轻纱罗曼,幽香飘荡,古香古色的屋子布置得非常雅致。涟漪躺在精致的檀木床上,昏睡着还没有醒来,看样子睡得极不安稳,面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汗水淋漓,花落不停的帮她擦拭着,浑身冰凉,却疼得直冒汗。万般无奈,只能使用大量药物让涟漪沉睡过去,以减轻疼痛感。
她在房内踱来踱去,焦灼不已。见清浅不在,便猜到是去找琴楼了,心下大急,已经命令下去城内所有姐妹全部出动寻找。
门被大力推开。花落回身见是清浅,高兴地扑上去,紧紧抱住她,“浅姐,你总算回来了!”上一秒还雀跃不已的人儿,转瞬却泪流满面,“我还以为……”
清浅满眼爱怜的抚摸着花落的头,柔软的头发有着极好的触感,哄着花落,“花落,别担心了,我没事!”语气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情,“来,这是解药!”
花落离开清浅的怀抱,抹了抹鼻涕眼泪,瞪着大大的眼睛凝视着清浅手中的白瓷瓶,“解药?!他真的给你了!你答应他什么了?”
“先看看解药有没有问题,然后给涟漪服下!”清浅没有回答,凝视着沉睡中的涟漪,心情沉重,却浅浅地笑着,“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呢,都愿意……”
给涟漪服了药,花落识趣的关上门出去了。看浅姐神色凝重,悲戚不已,想必心里肯定不怎么好受。那浓得化不开的忧愁,花落都被感染了,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滴。
清浅守在涟漪房内,连夜修书给林烟和尹清扬,说明情况,托他们守护清心居。清心居各项业务的经营还算顺利,需要交代的并不多,但她都一一细细罗列了。
抬起头,眷恋的望着涟漪,“倘若,浅儿回不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将写好的信细细折起,塞到涟漪枕头底下。紧紧握拉住涟漪的手,一夜无眠,枯坐到天明。
一大早,清浅召集城内的姐妹们做了些交待,去烟雨楼的事情只告知了林烟和尹清扬,任其他人怎么问也只字未提。
回到屋内,见涟漪还在沉睡,心忽地抽痛一下。花落说她要明天早晨才能醒来,竟是,连分别的机会都不给我么?
正是落叶季节,枯叶在风中零落飘舞,似花,也似蝶。屋外的桂花开得正好,满室的清香四溢。
清浅面容沉静,赖在涟漪床头,舍不得离去。
并不难过,也没什么好畏惧的,只是舍不得慢慢松开你的手,也舍不得渐渐离开你身边。之前派了那么多人潜入烟雨楼都失败了,她现在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起那狡黠的笑,那凌厉的眼神,清浅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凉意。居然从一开始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口恶气是一定要出的。
时光,总是如此之短。清浅流泪了,平生第二次。第一次也是在涟漪面前,在涟漪亭,肆无忌惮的哭了……
依旧白衣飘飘,不染烟尘。只是那身影,仿佛在一夜之间憔悴了去,显得更加单薄无力。
躲在树后的花落捂紧嘴,蹲下身哭了。浅姐特别交代,不要去送她,她会难过。记得她跟自己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当时她的眼神缥缈,神色悲戚。
花落走出来,大声喊道,“浅姐,我等你回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花落坐在地上,孩子气的哭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隙,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光影交错,美得惊心。因为光线充足,清浅这才看清这个院落,满院上了年纪的桂花树,清香四溢。
琴楼倚着竹楼,心思已然飘远,那锐利的眼光褪去,充满了思念和回忆,好似在追寻着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唇角带着柔柔的笑。
清浅一怔,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丝柔软。收回目光,一步一步走着,惊醒梦中人。
他的梦破碎了,都是拜面前之人所赐,千飞雪死了,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多想狠狠掐上她的脖子,结束掉她鲜活的生命。
不,要沉住气,死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电光火石间,他敛去面上的神色,戏谑的看着清浅,“怎么样?生离死别的味道,不错吧!”
清浅低眉,掩盖自己的一切,“箫楼主此言差矣,短暂的分别总好过生死永别。就好比千飞雪死了,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目光直视琴楼,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琴楼感觉心底有些东西瞬间坍塌了,握紧双拳,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怒火,绝对不能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气到,“若清浅,你这么嚣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涟漪?”
“如果箫楼主并非守信之人,那我们的交易也就终结了。”清浅淡淡的说道,冷然的脸,不带任何情绪。
“哈哈——我萧琴楼向来说到做到。”转而目光幽深的看着清浅,就好像在审视一个怪物,这女人怎么能如此镇静呢?“涟漪的毒已解,但是……”
清浅心中千回百转,“但是”是什么意思?也不发怒,也不询问,依旧傲然而立。萧琴楼手段残酷,心思缜密,她从今天起,要掩藏自己的情绪,不让他有机会看出破绽。
“她服的药中被我加了一味‘断肠散’,和你服下的药是一样的。每七天毒发一次,倘若不能及时服下解药,便会暴毙身亡。”琴楼看不惯她不愠不火的样子,故意冷冰冰的说道。
可是,她居然不为所动。
清浅心下了然,萧琴楼就是牢牢控制住了涟漪,用来牵制自己。所以,只是悲哀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瞬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想要花落配制解药估计也不可能了。他是花落的师兄,自然深知花落的能力,用的毒怕是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解的。
琴楼不说话,清浅也静默着。琴楼忽然很想揍人,有的人就是这样,不动声色间已经令人隐隐愤怒,或者不安。
不想再僵持下去,朝空中打了记响指,“影,启程回烟雨楼。”
三匹快马,一路驰骋而去。清雅的白衣女子跟在两名黑衣男子身后,犹是突出。虽然戴了斗笠(清心居耳目众多,戴面纱清浅都怕被认出来了,去烟雨楼的事情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却难掩一身自然流溢的清雅之气。
再看那邪魅无比的玄衣男子,宽大的衣袍被风掠起,银发肆意飘扬,令人不敢逼视。而那黑衣男子浑身死寂之气,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真是奇怪的组合。
快马掠过,余下一地烟尘。还未尽散,刹那,街道已恢复之前的热闹,这三人皆是过客,与他们无关。喝茶的继续喝茶,吃面的继续吃面,挑胭脂的继续挑胭脂……
穿越熙攘的人潮,清浅心中凄楚的想:比起江湖的腥风血雨,我还是比较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呀!只是不知,这一生还要沉浮到几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从建立起清心居,就必须把它经营好,让它强大到足以庇荫天下女子;自从卷入江湖纷争,就不得不扩充力量,落后就要挨打,只有强者,才能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
穿越熙攘的人潮,清浅心中凄楚的想:比起江湖的腥风血雨,我还是比较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呀!只是不知,这一生还要沉浮到几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从建立起清心居,就必须把它经营好,让它强大到足以庇荫天下女子;自从卷入江湖纷争,就不得不扩充力量,落后就要挨打,只有强者,才能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
次日黄昏,三人一身风尘,来到了烟雨楼的山脚下。
琴楼勒住马,回过头,凝视着清浅。清浅平静的回视。
琴楼讥讽地勾唇,看得清浅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若清浅,欢迎来到烟雨楼,愿你愉快。”
清浅冷笑,丝毫不恐慌,“哦?我竟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有快乐。”
琴楼狠辣的说道,“哼,你知道就好,这里随时会成为你的坟墓!”
清浅无所谓的笑笑,“呵呵,如果这里沦为坟墓,那给我陪葬的应该会不少吧!”抬起头灿烂的一笑,“箫楼主,你说大概有多少人呢?”
空气骤时变得无比凝重,暗流涌动。清浅倏然一笑,语气沉稳有力,“箫楼主,天色不早了。”
萧琴楼“哼”了一声,马鞭重重的打下,绝尘而去。玄色衣袍在空中划出动人的弧线,夕阳涟涟,光与影交错,这画面意外的唯美。
清浅笑笑,依然不动声色跟上琴楼。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正在等待着自己,每前进一步,只觉得离阴暗越来越近,心里却越来越镇定。
秋高气爽,漫山都是松柏等常青树木。夕阳的余晖柔柔地洒落,铺满整个山坡,给冷寂的大山平添了一抹温暖的颜色。
此山坐拥葱郁的树林,勃勃生机而显得大气磅礴。清浅想起当年那惨烈的一战,却觉得这整座大山都透着一股阴气与血腥。
使劲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惨烈的画面。挥挥手中的鞭子,只管一路疾驰而去。
涟漪醒来,环顾四周,见不到清浅,脸上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恐慌。立即紧紧拉着花落,“浅儿呢?”
花落心里也难过,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涟漪心中的恐慌瞬间放大,她怎么会扔下自己呢?不,不,不可以出事……
花落一脸凄楚,“浅姐没说,只说她要离开三年,让你别担心,她没事的。”
涟漪顿时失去了气力般,瘫坐在床上,脑袋里设想了很多个可能。“不行,我要去找她。”说着就掀了被子,要下床。
花落连忙阻止她,“不行,你身子还虚,好好休息。不然,浅姐会担心的。”眸光一暗,“况且,浅姐不许我们去寻她。”
涟漪心中担忧不已,她定然是出事了。那个人用自己威胁她么?涟漪恨恨的拍着床,心中五味杂陈。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抬眸,已是风清云淡。短暂的失控之后,她还是那个沉静如水的女子。
花落关上门的刹那,偷偷瞥了一眼涟漪,真是不叫人放心呢!跟浅姐一样,都是个固执的主。说什么也不敢离开半步,守在屋外。
却见明月缓缓走了过来,花落惊讶地迎上去,“哇,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呀!这个时候你不该出来走动的。”说着,拉起他的手腕,“来,我看看。”
明月幽深的目光望向涟漪的房门,淡淡说道,“我没事!她怎么样了?”
花落一怔,差点就没命了,这还没事呢?!看到他深情缱绻的目光,心下了然,“神仙姐姐刚刚醒过来了,不过……”
看花落支支吾吾的,明月心都揪紧了,难道毒还没解吗?紧张的问道,“不过什么?!”
“别着急,别着急!神仙姐姐的毒已经解了,只是浅姐走了,我担心她……”
“什么?若清浅走了?”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为什么呀?”
花落不耐烦的答道,“好啦,不要问我了!我也不清楚原因。总之,浅姐只说离开三年,不许我们去寻她。”
明月作深思状,倏而眼眸收紧,“如果我是涟漪,一定会立刻去烟雨楼。”
花落小脸霎时惨白,“绝对不可以,她中了毒,元气大伤,必须静养一段时间。”
涟漪费力的下了床,双腿还有些酥软,一个不稳跌倒在了床前,无奈运不了功,只能跌坐在地上,无力地趴在床沿轻声哭了。
心中好痛,“浅儿……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啊。”
明月和花落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明月快步上前抱起涟漪,把她轻轻放到床上。伤口却一下子挣开,鲜血不断渗出。
涟漪看着他苦痛的神色,以及渲染开来的血迹,吃了一惊,竟伤得如此之重。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明月勉强的笑笑,“我没事!清浅的事你别太担心,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咳咳……”
花落赶紧上前扶住明月,看着被染红的衣衫,便知是伤口裂开了。着急的拉着明月就要回屋上药包扎,也不忘嘱咐涟漪,“神仙姐姐,你先好好休息,浅姐的事情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涟漪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挂着泪痕。
枕下传来淡淡的桃花香味,涟漪心中一动,伸手探进去摸出一封信。信封上工整地写着“涟漪亲启”。是浅儿的字迹,涟漪激动的打开,“等我回来,勿念。”
清浅当时心乱如麻,落于笔尖,却只是这六个字,一个承诺,一份牵挂。为了涟漪,她也必须好好保重自己,必须安然归来。
涟漪拿着信,久久呆看着这六个字,心情稍稍平和了些。至少,目前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阖上眼帘,却久久不能入睡。
花落给明月上着药,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血不断的往外涌着。手微微有些颤抖,冷冷的道,“这一剑是从背后刺穿了的,你给我乖乖的养伤,哪里也不许去,听到没有?”语气有些急切。
明月疼得满头大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花落心想人家也是为了就涟漪才受的伤,又不太忍心责备,语气也放柔和了些,“公子,神仙姐姐的毒已经解了,静养一段时间便好了。倒是你,内伤外伤都不轻,已是命悬一线,千万不要再乱动了。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了。”
“不碍事的。”绝对的淡然。
花落彻底崩溃,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点,你的小命就没有了!”话锋一转,略有所指地道,“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保护别人。知道了不?”
明月苦笑,并不作答,任由花落给自己上药。
花落给他上了药,细细的包扎好,“你好好养伤吧,我去看看神仙姐姐。”
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明月!”
“嗯,明月哥哥,我是花落。”说着绽开了无邪的笑颜。
明月也笑笑,“嗯!”
看着花落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很温暖,心里有个角落正在慢慢的变得柔软。自小师父对自己无比严苛,受了伤从来都是自己照料。偌大的山谷只有自己和师父两个人,师父又嗜酒如命,生病了受伤了,总是无人问津。
烟雨楼的建筑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也是一般的山庄格局,亭台楼榭,只是没有过多花鸟鱼虫的陪衬。但是清浅心里清楚,烟雨楼能独霸一方,定然不会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琴楼径直带着清浅去了前厅,屋里的人顿时振奋起来,默契地半跪,高呼“恭迎楼主!”
清浅心里不屑极了,清心居就人人平等,自力更生。从不讲究什么等级之分,只是每个分部都会挑选个负责人掌管大局罢了。清心居里里外外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堪称一大奇迹。
于是,天下女子,但凡得了自由的,哪个不争先赶往呢?在这里,只要你有过人的本事,就会得到尊重。
琴楼衣袍一挥,坐在首位,王者气息自然流露,“都起来吧!”此时,脸上再没了戏谑的神情,表情专注,眉宇间流露出清透的光芒,冷厉的眼光扫视过众人,最后落在清浅身上。
“她是我新收的奴隶,清心居若清浅。”极其冷淡的语调,貌似正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清浅心中一凛,萧琴楼,算你狠。
底下炸了锅一样,各种猜疑和嘲讽扑面而来……清浅尽量让自己更加镇定,努力让自己的站姿显得更加高傲一些。
“好了,安静!”萧琴楼轻轻的抬手,方才的喧闹戛然而止。清浅不得不佩服他的领导能力,举手投足无不充满霸气。再看众人看他的仰慕神情,便知他在属下心目中的地位了。
琴楼斜睨着清浅,像是在审视一个动物,“从今往后,她便是烟雨楼所有人的奴隶。只要给她留着一口气,你们要怎么驱使都行,千万不要客气哈。”说着,狂妄的笑了。
他本来是想自己亲自折磨她的,却发现这几天下来,这女人倒是云淡风清的,反倒是自己惹了一肚子火。
从未曾有的屈辱。清浅的拳头骤时握紧,虽然极力让自己镇静,仍是恨不得立刻出手杀了他,却发现内力已经被封死。
疑惑的看向琴楼,只见他狡黠地一笑,脸上尽是得逞的无耻笑容。
难道,方才在门口服下的药……?
下了马,他便扔给自己一瓶药,沉声命令,“喝下它。”
清浅挑眉,不屑的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喝?”
琴楼笑得邪魅而仪态万千,“就凭,你是我的奴隶。当然,你也可以不喝,拿给涟漪好了!”
当时真想骂他无耻,但是极力忍住了。接过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往下。
竟是如此,这样一来不管是谁要欺负自己,都再无还手之力了。
清浅冷笑,好,你够狠!够狠!!!在心中暗暗发誓,“萧琴楼,你最好别让我活着离开。不然我定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放了你的血拿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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