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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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霍华德刚刚走下城墙,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攻击持续了一整天,但是这一整天里,根本没有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对方看起来很疲倦,射箭无力,爬墙的动作也慢得像蚂蚁,只要狠狠给他们当头一击,他们就会开始撤退。
霍华德一路走下城墙,都能听到战士们轻松的谈笑声。
所以……每个人都认为敌人已经到了疲惫期,可以放松警惕了吗?
问题是,围住凡尔赛塔的敌军人数,足足是守军的数倍。
轮番进攻的人,该有那么疲倦吗?
家族战士们认为是勇气和信念给了己方无限的力量,但霍华德很清楚,精神给予的力量是有限的。
“白天的攻势,全部是佯攻。”霍华德轻轻合拢了五指,“真实的佯攻。”
这是一招很妙的心理战。
他转过身,环视城墙上方。
这三天越打越轻松,尤其是今天,足足打了一整天胜仗。现在每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都有点发飘,如果这个时候知道了真相,整个军队的信心和士气都将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哪怕意志再顽强的战士,也无法抵御心理受到冲击那一刻同时伴随而来的生理疲惫。
“唐泽飞鸟。”
隔着要塞的城墙,霍华德准确无比地盯住了对方的主将营。
维纳尔派来的的统领是伯比?温莎,弗丽嘉的一个远房亲戚。阿尔萨斯的麾下战将是光明骑士团的副团长大卫。虽然这一次的任务是暗杀,但说实话,这两位都不是擅长阴谋诡计的人。
这也没有办法,做这件事,忠诚比能力更加重要。如果用别的人,保不齐整个计划早就摆在霍华德的办公桌上了。
比伯和大卫设计不出这么以假乱真的心理战。
所以这几天指挥攻城的是北冰国王太子,唐泽飞鸟。
这位王太子体弱多病,但是他却成功当上了王太子,把健康强壮的兄弟们折腾得七零八落,足见手段高超。
霍华德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他们向唐泽飞鸟许了什么样的重利。总之,对坦利丝王国肯定有损。
这是霍华德最看不上的手段。
他走上了城墙,战士们看到长官去而复返,脸上都露出了一些不解。
“把那批酒搬上来。”霍华德平静地说,“今天干得很漂亮。”
城墙上爆发出了欢呼声。
如果他没有料错,决战,将会提前到今晚。
霍华德再一次望向了南面。
谁也不可能来救援,除非长了翅膀。
城墙上的欢呼饮酒声,让端坐在营帐里面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他的发色和眸色都是淡紫,在阳光下面会反射出金色光芒。
很漂亮很华丽,却是因为疾病导致的。
北冰国王太子唐泽飞鸟,自幼罹患血液疾病,需要长期服用药物来维持生命。
“坦利丝战神,果然名不虚传。”他举起了面前的酒杯,用两根手指捏着,端到额心。
透明的水晶杯里面装盛的不是酒,而是药汁。
这些天,他都是以药代酒,敬他的未婚妻西芙。
他看得出来,西芙不喜欢自己。
因为除了发色和瞳色之外,唐泽飞鸟这张脸上再没有别的可取之处。
是一张寡淡的脸。
西芙很敷衍地说:“什么战神,你不是说今天就可以攻破要塞吗?”
“本来可以。”唐泽飞鸟饮下了杯里的药汁,“现在看来,也许还要多花上两三天。”
“为什么啊?”西芙皱起眉头,“你不是要让他们放松警惕吗?他们现在都在喝酒了,这不是已经远超你的预期?”
唐泽飞鸟放下了杯子,微笑:“不说这个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容易败坏美丽女士的心情。美好的心情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找得回来。”
西芙最不喜欢的就是他神神叨叨的样子。
这个‘未婚夫’长得不好看,性格也有点阴阳怪气,和维纳尔根本没有半点可比性。
西芙相信维纳尔,他说过,只要他的父亲霍华德一死,他就会率着军队赶到,谴责北冰国害死了坦利丝的霍华德大公,向他们发出强烈抗议――当然,西芙公主的婚事必须作废。
关于这一点,阿尔萨斯也替维纳尔作保。
西芙对这两个男人深信不疑。
没想到发生了一点意外。霍华德没有死于刺杀,还夺下了一座要塞。
这个时候,她的未婚夫唐泽飞鸟来了。让西芙松了一口气的是,唐泽飞鸟对她一见倾心,无条件地帮助她围攻霍华德。
西芙不知道这件事将如何善后,不过她也没那么担心,因为这种事情都是男人们之间的事情,维纳尔和阿尔萨斯当然会妥善处理。
反正现在比伯?温莎和大卫?克劳勃这两个人都听命于她,有军队在手,她也不怕唐泽飞鸟。只要利用唐泽飞鸟杀了霍华德,她立刻就可以下令掉头回家。
“今晚我亲自出征。”放下酒杯之后,唐泽飞鸟很突兀地说了一句。
西芙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我想了想,”他的笑容寡淡得毫无颜色,“无论如何,答应了女士的事情,还是必须做到。”
他脱掉了身上那件墨绿色的大袍子。
底下居然穿着紧身衣。
他的身材非常瘦,套在黑色的紧身衣里面,就像一根发育不良的芦苇杆。
西芙漂亮的浅金色大眼睛里流露出了明晃晃的嫌弃。
真是的……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向自己提亲?
都怪那个霍华德,如果不是他逼迫的话,父王和母后绝对不会让手中的明珠下嫁给这么糟糕的一个家伙!北冰国有什么?吃不完的冰蓟吗?笑话,这种下等食物,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更别提唐泽飞鸟本人不英俊、不健康,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唐泽飞鸟起身,轻轻地冲着营帐更深处,温柔地说:“请圣女祝福我。”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位赤足少女缓缓走了出来。
这是西芙第一次看到北冰国的圣女。
她老早就听说过,唐泽飞鸟的身边永远有一个女人,这也是她对这桩婚事极度反感的原因之一。
西芙的瞳孔飞速收缩。
面前的少女,居然和光明女神的雕像长得一模一样!
圣女走到唐泽飞鸟的身边,抬起一只手,抚住他的额心:“祝福你,不会死去。”
唐泽飞鸟退后两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圣女转身走向营帐深处。
西芙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圣女无视她。
西芙想要追上去,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转过头,只见永远挂着温柔笑容的唐泽飞鸟换了一副冰冷的表情,他盯了她一下,然后转身大步往外走,把西芙拖了一个踉跄。
她的手腕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他那枯瘦的手指就像铁钳一样,毫不留情地钳着她,把她拽到了她自己的马车边上。
“对圣女不敬,死。”他冷冰冰地说完这一句,然后立刻换上了温柔无比的笑容,“公主一定非常疲累了,好好歇息,静待飞鸟的好消息吧。我愿为你肝脑涂地。”
西芙头皮发麻,瞳仁颤抖,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会变脸的男人,好可怕!
“维纳尔快来接我……”西芙握住了胸前的宝石项链。
那是出发之前,维纳尔送给她的定情礼物。
唐泽飞鸟亲自带人突袭了凡尔赛塔要塞。
有他在的地方,所有的北冰战士都像是发了疯一样。
面对这一波疯狂的攻击,霍华德麾下的将士们心惊之余,对长官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不是有烈酒下肚,胸腔火烧火燎恨不得找个敌人来砍一砍的话,这一波进攻,绝对会最先击溃战士们的心理防线。
幸好都喝了酒啊!
夜幕下的战斗,远比这三天中任何一场战斗都要激烈十倍。
双方的战士都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
鲜血洒满了城墙。
本来这将是一场持续整夜的消耗战,但是,自从被人团团围住的唐泽飞鸟出现,战局立刻发生了压倒性的逆转。
为了保护唐泽飞鸟,北冰国的士兵根本就不要命。
他一步一步走向城墙,不断有士兵冲到他的身前,用盾牌或者身躯为他挡住城墙上方的箭矢。
当他走到城墙下面时,士兵们把自己和同伴的身体垫在他的脚下,为他铺起一条通往城墙的坦途。
光是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就让人心惊胆寒。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霍华德,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
根本不计性命。
所有的人,都是他的铺路石。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登上城墙,北冰战士放弃了一切攻击,全部涌向他。
他就像是传说之中踏浪而来的海洋之子,没有任何方法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自他出现开始,每一步都走得不疾不徐,每一步,都没有被城墙上的攻势耽误过哪怕十分之一秒!
最诡异的是,那些挡在他身前和死在他脚下的战士们,个个脸上都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月光下,一张张嘴角高扬的惨白的脸,就像是画在白纸上的面具。
太可怕了。
霍华德站在城墙上,与唐泽飞鸟对视。
这位敌国王太子第一次停下了脚步。
在他驻足的一瞬间,十几个北冰战士死在他的身前。
另外的人立刻把新鲜的尸身码得整整齐齐。
唐泽飞鸟微笑着行了个礼:“霍华德大公,很抱歉,今天我是来夺走你的生命的。”
霍华德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唐泽飞鸟抬起脚。
新鲜的“台阶”出现在他的脚下,他继续迈着频率一样的步伐,坚定不移地走上城墙。
在他脚下,尸山码得整整齐齐。
谁都知道,当唐泽飞鸟抵达城墙的那一刻,就是破城之时!
月色下,唐泽飞鸟的面孔更加寡淡,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面人。
包括霍华德在内,城墙上方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禁浮起了一上念头――我们是在和人类战斗吗?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霍华德亲自取过轻弩,几次射击,都被满脸幸福笑容的北冰国士兵挡了下来。
就连心硬如铁的霍华德,也感到轻微的毛骨悚然。
三十尺……
二十尺……
十尺……
霍华德可以想像到,登上城墙之后,唐泽飞鸟一定会继续迈着这样的步子,走下城墙,打开城门,把外面的大军放进来。
所有的人都能预见这一幕。
‘他真的不怕死吗?’
‘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军心已然溃散。
八尺……
五尺……
替唐泽飞鸟挡下攻击的士兵,已经踏着尸山登上了城墙!
杀死他们,他们立刻就会变成唐泽飞鸟的踏脚石。
霍华德的身边也围满了战士。
他们个个表情紧张,圆瞪的双眼略微有一点失态。和对面那些满脸幸福笑容的送死者相比,自己人从气势上就显得不堪一击。
‘挡不住的……没有什么能挡得住这个可怕的家伙……’
霍华德眯起了眼睛。
他缓缓摘掉了银丝手套,指间开始散发淡淡的冰气。他会在对方把剑捅进自己的身体、以为万无一失的那一瞬间,对唐泽飞鸟发起致命的冰霜攻击。
“嗒。”唐泽飞鸟那双浸透了鲜血的木鞋底,踩到了城墙上的砖石。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彻城墙。
唐泽飞鸟轻轻扬起了双手:“感谢招待,我上来了。”
就在所有士兵信心崩溃的一瞬间,忽然有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从唐泽飞鸟身后的北冰国士兵中间闪了出来。
她的速度快得带上了残影。
月光之下,黑发衬得她的脸庞比莱纳雪山上的冰雪更加洁白耀眼。
她手中的短剑反射出一点冰凉的月光。
她贴在了唐泽飞鸟的身后,手中的短剑像情人的吻,粘住唐泽飞鸟的脖颈。
她连一瞬间的迟疑都没有,短剑反射出微光的一霎那,剑锋轻巧地横切,割断了王太子的喉咙。
唐泽飞鸟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突兀的血线。
当血花喷溅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反手收剑,轻轻一跃,跃向城墙。
她跳起来的时候,身下出现狂风,将她高高地掀了起来,她乘着风,轻盈至极地跳进了城墙中。
她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滚,躲过反应最快的那一波刀光剑影。
起身时,夜风拂开了她脸颊上的黑发,头发飞扬在脑后,‘她’睨着喷血倒下的唐泽飞鸟,唇角勾起讥讽的微笑:“找死。”
“噢,这个家伙,嚣张得真好看!”依兰小毛线嘀嘀咕咕。
她把身体整只藏回了魔神的衣领里面,刚才释放那几阵狂风助他飞进城墙,真是耗光了她的全部力气。
她小心地从他肩膀旁边探出一只眼睛,打量着城墙上方的局势。
王太子突然遇刺,双方都惊呆了。
“啊啊啊啊啊――”
北冰国的士兵率先崩溃。
霍华德扬起手中的指挥剑:“杀!”
战士们都激动得快发疯了,他们发出山呼海啸一样的咆哮声,把敌人砍了个落花流水。
北冰国士兵的脸上失去了那种诡异幸福的笑容,他们六神无主,抬着唐泽飞鸟的尸首,像逃命一样奔回了驻军的营帐。
霍华德收回目光,凝视面前的黑发女孩。
他知道,战斗状态的依兰其实和北冰的怪物一样可怕,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倦,也……不怎么理人。
很有经验的霍华德非常了解这一点。
但是满腹的疑问憋着也非常难受,他忍不住凑上前去。
“你怎么来了?”
魔神大人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不来谁给你收尸。”
霍华德:“……好吧,多谢了!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
魔神大人摆了摆手:“别说那些废话。莫非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噢,当然不。”霍华德定了定神。
在北冰国的领地杀了人家的王太子……
对方会善罢甘休才怪。
“你睡在哪里?”魔神说,“带我去。你的床归我。”
依兰小毛线忍不住卷起尾巴戳他。
她真是受不了这个家伙。
他难道没发现周围战士们的表情都变得很奇怪吗?
像霍华德这样的老姜倒是不会表现出任何异色,他领着魔神走下城墙,来到一间灰色的石屋。
“这就是我的临时住所,噢,现在归你了。”霍华德微笑。
魔神很嫌弃地转了一圈。
很显然,这已经是要塞里最舒服的床了。
“我要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他仰倒在床铺上。
霍华德退出石屋,替他关好门。
依兰小毛线钻了出来,很正经地在他胸口上踱了两步,然后细声细气地向他抗议:“虽然你非常非常厉害,今天的表现棒极了,可是你能不能稍微像我一点点嘛。”
他胸腔颤动,拎着她的尾巴把她揪到了面前:“你的胆子可真是一天比一天大。”
她蹦Q了两下,拉长了自己的身体,‘噗叽’一下,把两只眼睛正中的部分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额心抵着额心。
她蹭着他,小声嘀咕:“因为你对我好啊。”
这一路赶来,两个人吵吵闹闹,她都没顾上对他表示谢意。
他的身体僵住了。
依兰小毛线也是仗着自己现在可爱,觉得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个毛球身体就算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他松开了她的尾巴,让她整只趴在他的额头上。
她继续把眼睛贴着他,绒毛轻拂着他的脸,发出细幼的声音:“我今天才知道,你服了魔药,替我承担了肩膀上的伤。谢谢你。”
他笑了下:“那么点小伤算什么。我只是不想被你呜呜嘤嘤吵得心烦。”
依兰知道他就是这么个德性。
她继续拱他:“你跑到这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也是为了帮助我。”
他的眼神有一点发飘,眼珠转了转,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要是换了以前,他肯定随口就要说一句自作多情。
但是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小东西这么粘他依赖他,听到这样的话,她肯定又会躲起来哭。
唉,被人爱恋着,真是烦恼啊。
他装模作样地叹着气,全然不知嘴角早已悄悄翘了起来。
“谢谢你。”依兰把眼睛贴到了他的眉毛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他得意地动了下眉毛,懒洋洋地说:“知道知道。”
声音里的笑意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依兰甩了甩尾巴:“所以你就稍微收敛一点脾气嘛,完全不像我的话,别人会怀疑的。”
“好好好。”他不耐烦地说。
依兰弯起了眼睛。
目的达到!
她好像已经有一点点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个家伙了!
“他们白天进攻怎么办啊?”她问,“我不会打架。”
他睁开了眼睛,笑意渐渐隐下去,泛起了一点冰冷的光:“会也没用。唐泽飞鸟的火炮后天就会运到,只要轰开了城墙,这里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火炮……”依兰烦恼地卷起了尾巴。
咦,火炮这个东西,听着怎么好像很耳熟。
她想起了亚里比克港的故事。
噢,魔法!
可是,她和大魔法师迈吉克之间的差距,足足隔了十个亚里比克港湾吧!
“我亲自出手。”他闭上了眼睛。
“不行!”依兰猛地蹦了起来,“西芙是神眷者,而且你不是怀疑光明女神的化身就在那个什么鸟王太子的身边吗?你如果动手,肯定会惊动光明女神的!”
他勾起一点唇角:“你当我怕光明神?能害我沉睡几千年,想必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依兰烦恼地卷过尾巴挠了挠脑袋。
光明女神就算也受了伤,但至少没有被大卸八块,身体都没找齐啊!
“呵,”他扯平了唇角,“要不是……顾忌着你这个孱弱的家伙,我早杀到神域去了。”
他本来想说的是‘要不是被你拖累’,但脑海里到现在还回荡着她刚才细声细气说出的那句‘挺喜欢你’,话到嘴边不知不觉就拐了个弯。
依兰小毛线觉得自己有一点脸红。
幸好这个身体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我一定会努力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冲动啊。”她用绒毛蹭了蹭他的侧脸和耳朵。
“越拖下去增援越多。”他抬起手来掐着眉心,“早晚困死在这里。”
依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她不懂打仗的事情,但他带着她飞过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这座小要塞就像是被海浪包围的一块小礁石,随时会有灭顶之危。
怎么办呢?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随手把滚来滚去的小毛团抓在了掌心里,“把他们都变成你的信徒,抽取他们的精神魔法力量为你所用。”
依兰两眼发直:“可是……我已经决定不再用那种方式……”
他笑了笑:“随便你。城破的时候,我会强行带你离开,这些人死就死吧。”
依兰烦恼得把自己拉成了一个条条。
“明天我和霍华德大公商量一下吧!”依兰下定了决心,“既然他是迈吉克的后人,还是一位隐藏的大魔法师,那他应该知道元素真名的事情。”
他没接话。在他看来,发展信徒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
“喂,”她用尾巴戳了戳他,“你刚才说……抽取他们的精神魔法力量,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危害吗?”
他很严肃地看着她:“别人向神明献祭灵魂,为的是从神明那里获得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依兰紧张地盯着他。
他弯起了眼睛和唇角:“而你恰好相反。找信徒讨要力量,真是把神的脸都丢光了。”
依兰:“……”
“至于这样做的危害……也许将来你会获得一个称号――可怜的乞丐之神?”他大笑起来。
依兰小毛线愤怒地瞪圆了眼睛,狠狠用尾巴戳他!
他可恶地笑着,把她捉到了手里。
她扑腾挣扎,闭着眼睛使劲拱他,一人一球在床铺上翻滚打闹,忽然有一瞬间,他猛地吻在了她两个眼睛中间。
依兰的绒毛刷一下僵住。
“别动,”他的嗓音有一点哑,有一点飘,“我累了。就这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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