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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的海面上,迸发出一个光点,在海天相接的地方拉出一条光带。海风似乎也醒了过来,吹起一道道波纹,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亿万银蛇飞舞。
这美丽的一刻,秦颂和爱丽丝如他们约定般,肩并肩站在船头捕捉到。
欣赏完日出,吃了顿简单的早餐,原凡登公国海军帝国长枪号改装的铁甲舰,现黑石舰队的旗舰,宽敞明亮的指挥室中,正在制定作战计划。
参会者有统帅秦颂,群星议会成员爱丽丝、艾琳娜,首任黑石海军军团长哈拉尔德,以及由凡登公国子爵艾德蒙·科克斯、皮埃尔商会的梅森·皮埃尔,自由思维法师协会高阶魔法师赛伦·尼尔,三人组成的临时顾问团。
援助阿拉贝,不仅仅是秦颂的迫切需求。顾问团的三个人,都有各自必须的理由去支援阿拉贝城。
事实上,无论是俘虏来的艾德蒙·科克斯,主动来做生意的梅森·皮埃尔,还有哈拉尔德海试时救下来的赛文·尼尔。
他们共同的目的,都是拯救阿拉贝。
而且,他们分别代表了贵族、商人、魔法师这三个凡登公国最主要的三个阶层,都和秦颂的目的达成一致。
拯救阿拉贝城不是目的,彻底的整合阿拉贝的资源才是目的。
三大阶层的代表,个个都是打开沟通渠道的代言人。他们每个人都深切的体会到,黑石领的强大实力。
这对于整合阿拉贝城的资源,有莫大的好处。
首先发言的魔法师赛伦·尼尔,他作为最高阶级的魔法师阶层,对海怪了解的信息是最详实的。自从见识了团结号对抗海怪的壮举后,赛伦就表现出了应有的尊敬。
尤其是对秦颂,第一次见面,哈拉尔德叫出统帅的那一刻,他就下意识的对秦颂进行过感知鉴定。令他吃惊的是,以他的魔法造诣,对秦颂无法有任何的感知。
毕竟,秦颂是神的化身,和凡人五官。
可对赛伦来说,太令人吃惊了。以他的经验来判断的话,那就是秦颂太强大了,强大到他都无法侦测对方的情绪。
自从知道秦颂是黑石领尊敬的智者,知识的源泉后,赛伦——这位痴迷知识的魔法师,就一直如他所言,只要拥有知识,他愿意做一个虔诚的学徒。
实际上,这和自由思维一直传承的理念有关。
所以,当他得知自己有资格列席顾问团后,心情是激动。尽管秦颂还没有收他为学徒,但在心中,秦颂俨然就是博学多才的导师。
“我有一些信息提供。”赛伦首先发言:“斯蒂亚大撤退,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至少我了解到的信息中,斯蒂亚城许多船只都到达了丰饶港。”
哈拉尔德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斯蒂亚城的主力都顺利撤退到了阿拉贝城。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进攻路线,丰饶港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它联通了贵族区和法师区。然而,据我所知,阿拉贝城有四个港口,你们的理由是白沙港和丰饶港距离最近,撤退速度最快。”
艾德蒙爵士摇摇头:“你们看过阿拉贝的地形就应该明白,它和斯蒂亚城当时的处境是不一样的。首先,阿拉贝城三面都是平原,有两个通商港口,两个军用港口。以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军港基本上都瘫痪了,阿拉贝的精锐都退守城墙。所以,我认为,丰饶港和另一个商用港口,都是突破口。”
“我同意艾德蒙和魔法师阁下的意见。”
梅森·皮埃尔,作为和黑石领最密切的商人,在生死存亡面前,他就不能只考虑利益得失了。以他的角度来看,家族利益的重心就是贵族区和法师区。
三人发表完意见,都抬头望向秦颂。
他们心里都清楚,秦颂是唯一有资格做出决断的人。
作战计划最关键的地方,在于突破口,这也是本次会议的焦点。秦颂根据哈拉尔德提供的资料,结合对海怪行为的分析,有着自己的看法。
“各位。”秦颂淡淡说道:“我明白你们急切的心情。但有时候,我们要从大局来分析一切,个人的感情不足以影响大局的判断。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海怪肆虐的根源,你们有谁能回答我吗?”
海怪和兽人、圣灵的行为模式有着本质区别,兽人和圣灵信徒都有一定的,独立自主的思维。海怪不同,它们个体思维简单粗暴,对生死没有恐惧,属于集群式、病毒式攻击,附带扩散瘟疫效果。
简单来说,海怪就是暴兵流,以数量取得优势。
无论是哈拉尔德、艾德蒙、梅森、赛伦,他们的出发点,都基于先拯救亲人朋友,解决一时的危机。
谁都没考虑过抑制暴兵流的核心主题,那就是打击敌方基地设施,使暴兵流无法正常进行。
哈拉尔德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根据我得知的信息,海面上升起了一座宫殿,那或许就是海怪的起源。”
“是的,这和我们侦查获得信息一致。”赛伦满脸坦诚。
“你们说的没错。”秦颂点点头,指着海图中大致标定的宫殿位置:“这才是关键所在。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或许能够突入阿拉贝城,取得联系。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之后呢?海怪依旧能够源源不断的围攻,到时候我们只有两个结局,一种是被围困牵制,另一种就是冒险突围。”
“所以,我的方案并不是以拯救阿拉贝为主要目标。我的目标是,打击海怪的起源,暂时截断它们后续的攻势,继而和阿拉贝去的联系,集合所有的力量,对海怪的起源,也就是宫殿,展开全面进攻。”
秦颂的理念很简单,首先切断海怪的后援力量,制造喘息的时机,再联合所有力量,开展全面反击。
否则的话,就算顺利抵达阿拉贝城,将要面对的仍旧是源源不断的海怪大军。
哈拉尔德三人的出发点没有错,秦颂的出发点也没错,只是角度不同。
当然,这就是作战计划需要讨论的原因。
秦颂不想一言堂。
但是他的发言有着足够的分量,其余三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一直都没发言的爱丽丝,自然是站在秦颂一边,出言提醒道:“攻击源头,或许会减轻阿拉贝的压力。”
涉及到亲人朋友是否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拯救,就连哈拉尔德都纠结了,他的老弟从斯蒂亚城撤退,目标就是阿拉贝城。能够早一点解除阿拉贝危机,父亲就会更安全。
秦颂的意见,他同样无法反驳。统帅在他心目中地位崇高,根本不是他能够揣摩的。
至于艾德蒙和赛伦,私人感情占据上风。
秦颂理解这种感受,他又何尝不想第一时间援救阿拉贝城,把埃斯蕾娜、哈迪莉丝和伊露丽解脱出来。
可大局终归是大局。
黑石舰队的后勤补给能力有限,阿拉贝城情况不同,站在大局的角度,他的战略方案没有错。
会议室里沉默许久,秦颂忽然笑起来:“那么,就说说我的作战计划吧。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援救阿拉贝城,一路去攻击海中升起的宫殿。”
“统帅……”哈拉尔德面色复杂。
秦颂抬手阻止,神情平静:“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其中有冒险的成分。但更多考虑的是目前的局势。攻击海怪起源,仅仅是牵制后续攻势。我们的总目标,拯救阿拉贝城,并没有变更。所以,兵分两路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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