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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肉和尚:“方才你们在半山腰,拍工厂全景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你看工厂的分布,左边、中间各三间主厂房,但唯独右边,只有两扇厂房,这是个什么情况呢?
大型厂房,有八间,这是九九之数缺一,不祥之兆,而且左右不对称,中间高高翘,两头平地落,不管是工厂还是住房,这种盖楼方法,都是风水学上的大忌。
你再看左侧,一大一小两间厂房正中,零零星星盖着平房,板房,杂物间,这在风水学上,叫做母夺子阴,扁担两头长又宽,中间断子又绝孙,住在里边的人,呆不了几天就要遭殃。
这些问题,还都是小问题,可能是设计房子的人,不懂房子,这倒也没什么,但你们进了这门,我看到道路两旁树木的分布,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这人,不仅手段高明,而且心狠手辣,绝不是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能应付的。
你们看道路两旁的树木,三棵高的,三棵矮的,三棵离的近,三棵离的远,每隔九株,都是这样的种法,像犬牙交错,在风水学上,叫犬牙桩,又名断头桩,这种桩一般不会单独使用,配合着的,都是养厉鬼的大凶之地。
现在天色尚早,阴气还不重,你们脱身还来得及,等天黑阴气重了以后,我恐怕你们会看到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了。”
这和尚眼睛尖的厉害,他要不说,我根本察觉不到周围树木的异常,观察之后,果然如和尚所说的那般排布,而且此时再看树木,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原因,只觉得从骨子里透露着邪性。
“大师,我们直播,除了让大家体会到最真实的恐怖盛宴外,还有自己的苦衷,我们是不可能离开的。”
我叹了一口气,不管是我还是小丫头,都有自己的苦衷。人活在世界上,哪能随心所欲,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往往,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主播如果一意孤行,和尚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希望你的命,足够硬。和尚没别的本事,只能去佛前烧柱香,替主播保平安。”
酒肉和尚沉默许久后,打出了这一行字,之后便不再言语。
我吃胡萝卜:“主播放心,这和尚就是个傻子,几片破树叶子,能看出来什么东西。”
下边水友们纷纷应和。
但我的精神却高度集中,时刻和树木保持一定的距离,留意一旁的风吹草动。这个和尚,绝对是高手,听他的,不会有错。
走着走着,小丫头不知是耐不住寂寞还是怎地,竟然哼起了儿歌。
“小妞妞,找妈妈;
妈妈跟我捉迷藏,
床底下,柜子里,都没我的好妈妈,
白绳子,树上挂,
绳下吊着我妈妈,
红舌头,白眼睛,我爱我的好妈妈……”
歌词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刚想提醒小丫头,让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和观众互动,扭过头却发现,小丫头正紧绷着嘴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小丫头,嘴巴紧闭……
那我听到的歌声,是谁唱的。
一时间,气氛无比诡异。
“嘻嘻嘻,嘻嘻嘻。你们也是来见我妈妈的吗?”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似乎在草丛后边。
“大葱哥,我有点怕……”
小丫头脸色有点惨白。
“拉着我的手,别松开。”
我猫着腰,摸出缠在脚踝上的匕首,调低手电的光芒,交叉双手,慢慢向前踱步。
亮眼的灯光固然对视线有帮助,但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也会让我成为一眼就能看到的活靶子。
“嘻嘻嘻,我妈妈说了,她也想见见你们呢。”
女孩的声音,从另一个位置传来。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还会动!
“妈妈让我问问你,你的胆子大不大,胆子越大的人,胆汁越好喝哦……”
寻着声音,我一个箭步,拨开眼前的灌木丛,却发现眼前,空无一物。
“你要陪我和妈妈一起,玩捉迷藏吗?嘻嘻嘻,我能把你的肚子剖开,躲进去吗?”
声音从树后传来!
我左手抱着树干,脚尖借力,在围着眼前的树木转了一圈,脑袋前伸,同时右臂抡圆。
这是我在警卫大学学的招式,可以让我第一时间看到躲藏在圆形建筑物后边的敌人,同时,我的抡圆的大臂,会根据眼睛看到东西的危险程度,做出变化。
如果敌人没有威胁,我的小臂会折叠到大臂之下,袭击敌人的,是我的肩膀和肘部。将敌人击倒在地,即刻完成擒拿。
如果是持枪械刀具的敌人,我的小臂会反方向折叠,借助冲击的惯性,瞬间完成加速,在对手没反应过来前,割断咽喉。
但,当我的眼睛看清树后的东西时,生平第一次,胳膊僵住了……
地上,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布娃娃手里,捧着一个留声机,先前我听到的儿歌和对话,都是从留声机中传来的。
娃娃脚下,装着一个简易的充电滑轮装置,带着娃娃饶树转圈圈,所以我会听到声音忽近忽远,从各个位置传来。
我三两下将滑轮和留声机从娃娃身上拆下,打开盖子,从里边掏出两块崭新的电池。
娃娃的电池,是近期才换上的,究竟是什么人,设置的这个机关,目的,又是什么?
这座纺织厂内,简直充满了谜团。
“怎么样,大冲哥?”
小丫头看我久久没有出来,有些担心,揣着自拍杆就往我这边冲。
“没事,这是人设计出来的小把戏,不是真的。”
我紧绷的神经,在查明真相后,略微松紧了一些。
将布娃娃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捧着留声机、滑轮,想给小丫头看看,刚才的吓人动静,就是这么些都小玩意儿弄出来的。
“啊!”
但是小丫头看到我后,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应该是因为我手里的布娃娃吧,但这个布娃娃,有那么恐怖吗?
我摇了摇头,就这么点心理素质,不知道小丫头之前那么多探险,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扶着树干,我踉跄着站起身来,准备安抚下小丫头紧张的情绪,但身子快要完全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不算很硬的东西,顶着我的脑袋。
树冠吗?
我记得这棵树的树冠,应该很高才对。
可能是树木长出来的分叉。
我没怎么在意,伸出手,想将树杈拨开。
但我的手,却抓到了一截圆柱形。冰冰凉凉的。
像,像是人的小腿肚……
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之前顶着我脑袋的东西,是一双好看的绣花鞋,穿在一双细嫩的腿上。
而我的手,就抓着其中一条腿。
再往上看,就看到一条长长的舌头,有四五十厘米长,从绣花鞋主人的口中伸出,快要垂到我鼻子上。
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白绫,头皮散落着披下,面目狰狞。
这是一个被吊死在树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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